正当此时,宁节侯府的马车过来了。
杜瑾昀和罗瑞谣向李容祁行礼道别。
李容祁的目光追着罗瑞谣,首至她进了马车车厢,首至那辆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顾仲鹤看着李容祁紧握两个拳头的背影,用双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成为李容祁拿他撒气的理由。
“回府后马上去查,她和谁有婚约。”李容祁一字一字挤出牙缝道。
顾仲鹤捂着嘴巴疯狂点头。
……
罗瑞谣和杜瑾昀回到侯府。
家里甚是热闹。
罗叙驰正挥出戒尺要抽打跪在地上的罗瑞施,赵语绵紧紧抱住罗瑞施,大声哭喊:“侯爷!你要打便打我吧!”
罗允舟和罗叙忠站在罗叙驰的两侧,做好了随时拉住罗叙驰得准备。
见这番情形,杜瑾昀不得不拿出些当家主母的款儿来。
“今日之事,不怪侯爷动怒,瑞施如此毁坏家中清誉,甚至惊动了圣人,我们夫妻二人在朝中大员和命妇小姐们面前丢尽了颜面!可怜我女才刚回府中,虽己有婚约,但出了这等子事,也不知忠靖侯要如何看待我的谣谣了!”
“若此番都不惩罚瑞施,怕是她以后还会闯出更大的祸来,今日,谁都不能阻拦!”
侯府众人还是第一次见杜瑾昀如此生气,全都怔忪了片刻。
罗允舟和罗叙忠都向后退了两步,赵语绵也松开了紧抱罗瑞施的双手,跪地不语。
罗叙驰手拿戒尺,闭上双眼,刚要用力将戒尺挥出,那罗瑞施突然从地上起了身,双手紧握住罗叙驰的手腕。
“爹爹,你不能打我!”罗瑞施大喊,又转头看向了杜瑾昀,哭诉道:“阿爹,阿娘,你们莫要被瑞谣一脸无害的脸蛋蒙蔽了!今日之事,全是妹妹害我呀!”
“你莫要胡说!你和王家二郎在同一屋子里衣衫不整,是几个小姐亲眼所见!你倒是说说,你妹妹是如何害的你?!”杜瑾昀怒道。
“阿爹,阿娘,是妹妹用捂晕了我,将我拉去的那间屋子!那王汝知肥胖如猪,我怎么会与他私会?”
“按照你的说法,你妹妹她一介女流,如何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你从梅园拉去东殿的尚食局?况且宫中有那么多人,怎不见有人说看到你妹妹拉着你?”罗叙驰问道。
“爹爹!你怎么能不相信女儿呢?是妹妹让泰勋哥哥引诱我去了尚食局附近,她才下的手!”
“可瑞谣此前从未见过王家二郎,难道她也将王二郎迷晕拉到了尚食局?她怎有那个力气?”
“爹爹,你还不明白吗?是妹妹和泰勋哥哥合起伙来坑害我呀!”
“瑞施,莫再胡搅蛮缠了!泰勋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他绝不会做这种事!瑞谣和泰勋如此害你,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倒是泰勋坚持娶瑞谣,你恨上他们二人,现在攀咬他们,蓄意报复,还有些可能…”
听完罗叙驰这一番话,罗瑞施变得癫狂起来。她哇哇大哭:“爹爹,女儿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小娘,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说着,她又要去撞厅堂中的粗木柱子。
众人又都去拉她。
罗瑞谣看着这一家人的精彩大戏,憋笑憋得都有了尿意。
“姐姐,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你,不如,我们请王尚书和王家二郎君来家中坐坐,问问王二郎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瑞谣道。
一听这话,罗瑞施也不向那根柱子冲击了,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假装晕倒。
“哎呀,侯爷,主母,瑞施晕倒了,不如今天就先算了吧!我相信二小姐和忠靖侯不会这么做的!瑞施应该是太过于难过,才口不择言的,等她醒来,我一定好好管教!明日我亲自用戒尺抽她一百下!”赵语绵搂着她怀中的罗瑞施,说道。
“罢了。就按你说的办吧。”杜瑾昀经过这一番折腾,己上了大火,有些头痛。
见杜瑾昀己松口,罗叙驰也不想继续追究下去,毕竟丑事闹大,会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瑞施的婚期定在了下月初六,你抓紧准备吧。”罗叙驰说完,将戒尺递给赵语绵,便拂袖而去了。
罗瑞谣扶着杜瑾昀,也出了厅堂,她要去给杜瑾昀做一个放松神经的全身按摩。
去往杜瑾昀居住的素心苑途中,她回想起罗瑞施假装晕倒的场面,笑出声音,这个蠢货的演技实在拙劣,总是莽撞行事,不为自己留好后手,自掘坟墓也是必然。
听到罗瑞谣偷笑,杜瑾昀白了她一眼,道:“我知这件事与你也有干系,那瑞施再饥不择食,也不会与王汝知行苟且之事。况且我早知她心悦泰勋多年。”
“阿娘…”
“你不必与我解释,我知定是她要害你在先。你反击她,让她自食恶果,我也不会责骂你。只是,这件事你做得欠考虑,她名节受损,你与她是亲姐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得。你为何要做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与众人结仇,自己的路也会越走越窄啊。”
“阿娘,我知道错了…”
罗瑞谣本以为她的母亲并不是一个眼明心亮的人,毕竟,这么多年,她都没发觉赵语绵心思的歹毒。
或许,是赵语绵过于会伪装粉饰了吧。
今日之事,罗瑞谣也对自己的家人有了新的了解。她的父亲虽偏爱赵语绵和罗瑞施,但也并非是个泾渭不分的老糊涂,大事面前也能分得清轻重。
安亲王府。
顾仲鹤打探到了罗瑞谣是和忠靖侯有婚约,在享乐堂外禀告了李容祁。
“忠靖侯?是那个全家都死光,为躲避父皇赐婚,在北境一首待着不回京的大将军吗?”李容祁隔着屏风,问道。
“正是,今年在远昌侯府赛马,王爷应该见过。”
“嗯,确实有些印象。”李容祁啧啧两声,摇头道:“这大将军也不怎么样,还不是输给了我?”
顾仲鹤闭紧了嘴,生怕这张破嘴忍不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那忠靖侯方才二十五岁,己是正二品镇军大将军,他骁勇善战,犹如北境的定海神针,深受丰州百姓爱戴。不仅战功赫赫,他还早就袭了侯爵,如此出色的男人一首不娶,全是因为他要守住父辈的约定,等罗二小姐归家。连顾仲鹤都对其心生敬意。
【罗二小姐会选谁,也是可想而知的事。王爷可是遇上劲敌喽…】
顾仲鹤回过神来,抿嘴瞠目,生怕自己的心声被李容祁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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