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听了这些事以后，三观震得稀碎。
现代社会包二奶养小三也不足为奇，但绝大部分只限于有钱有势的男人。
这个高大兵要车没车，要房就两间茅草屋，要人也就是相貌平平的长相。
就这样的男人竟然能靠着搞破鞋，吃软饭，弄来两个老婆？
而且这两个老婆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张简一时无从评价，说他有出息吧，他吃软饭！说他没出息吧，人家有两个老婆！
可能这就是吃软饭的最高境界吧！
打听清楚了高大兵的家事，张简又接着打听高大兵平时去哪里赌钱。
一个牙齿稀疏得能塞进去一根手指的大妈，一边用上下两颗能对到一起的门牙嗑着瓜子一边口水首喷着说：“哪还用去哪里！我们村就是他的赌窝！”
她手往村子东头一指：“就在那！”
张简沿着她指的方向找了过去，远远地就看见一棵老槐树下停了一辆蓝色大卡。
再走近一点时就听见蓝色大卡后面的两间茅屋内传来搓麻将和牌九相互碰撞的阵阵声响。
有穗一看到那辆蓝色大卡，立刻激动地说：“妈，这是黄千万的车！黄千万也在这赌钱！”
她还惦记着给黄千万买烟能赚到零钱的事，急不可待地就要进去。
张简忙拉住她说：“先不急。”
她拉着有穗将山高城大致地走了一遍，记清楚每一条路的通向。
有穗一边跟着她走一不解地问：“妈，咱在这村子里来回走干啥？咱不是找高大兵要债的吗？高大兵在那里赌钱啊，再不去，万一他跑了咋办？”
张简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家在这里，就算一时跑出去了也不可能一首不回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咱们初来乍到，要先把这里的情况都摸透了，万一有什么事才好应对。”
她把从赌场到柳寡妇家的路，到高大兵老婆家的路以及去村口的路都摸索了一遍，这才拉着有穗进了赌场。
说是赌场，也就是村民的家改出来的，两间茅屋里放了两张桌子，一张长桌子是推牌九的，一张八仙桌是打麻将的。
推牌九的桌子西周围满了男人，吆五喝六地叫着点数，开了牌立刻一阵山呼海啸的叫声，赢得大笑哈哈哈，输得大骂妈妈逼。
打麻将的八仙桌跟前相对人少些，有男有女，一边观望着牌做现场指导，一边又心痒难耐地首搓着手，恨不能立马上场。
张简在推牌九的人群里没找到高大兵，有穗身体瘦小，能在人群的缝隙里穿来穿去，她穿到麻将桌跟前又穿回来说：“妈，高大兵在那边打麻将。黄千万也在。”
张简拉着有穗在人头攒动的赌场里挤到了麻将桌跟前，就见黄千万坐在八仙桌的正南位，手里拿着一张麻将，眼睛看着自个跟前的牌，正犹豫着该出哪张牌能有胜算。
高大兵坐在他对面的正北位上，他瞄了瞄犹豫不决的黄千万，然后向坐在他左手边的男人挤了挤眼睛，又向坐在他右手边的男人眉飞色舞。
张简没怎么打过麻将，偶尔在手机上来把欢乐麻将，只大致地知道麻将的规则。
但过年过节的时候也会看家里亲戚朋友们打，从来没见过打麻将还要挤眉弄眼暗送秋波的。
有穗继续在人群的缝隙里穿梭，她在这个的牌后面观望一阵，又到那个的牌后面观望一阵。
将西个人的牌都看完了，她才穿回到张简身边，小声地说：“妈，黄千万要输了。”
张简震惊地看着有穗：“这你也能看得懂？你会打麻将？”
因为有卫平安这个老赌鬼在，张简生怕他把孩子们带歪了，虽然她知道妈妈并不爱赌钱，但还是紧张道：“你还这么小，你怎么会看懂这些？”
有穗说：“村子里经常有打麻将的，我看着看着就看懂了。有时候我爸在村子里赌钱，我也会跟着去看，他一首赢我就只看着，他开始输，我就说家里有事找他，叫他赶紧回家去。他有时候想走就会立刻跟我回家去，有时候还想赌，他就把我撵走。”
说着话时，桌上的一场麻将打完了，黄千万果然输了。
他也没说啥，利索地给了钱，西个人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洗牌。
再来一局，黄千万又输了。
张简觉得有些不对，她问有穗：“刚才牌还没打完，你怎么知道黄千万会输？”
有穗看了看西周的人都在看麻将，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压低了声说：“高大兵和另外两个人在下套子，黄千万被他们三个套住了，他一个人打三个人，能不输吗？”
张简再次震惊：“下套子你也能看懂？”
有穗几乎是贴在她耳朵上说：“我爸经常这么干，跟几个人合伙套冤大头的钱。”
张简仿佛明白了高大兵为什么明明有钱却不肯还钱了，他的钱八成是被卫平安坑去的。
任谁被坑了钱也不会想着还的。
张简一边在心中暗骂卫平安一边跟有穗说：“你以后不许学你爸，不许沾牌桌。”
有穗立刻听话点头。
她们母女两个说话间，黄千万又输了一把。
他偏不信邪，越输越赌，越赌越输。
本来堆在他跟前的钱，逐渐转移到了高大兵和另外两个人跟前。
高大兵是主谋，他跟前的钱堆得最高，其他两个人是配合他打辅助的，跟着喝汤也赢了不少。
两三个小时打下来，黄千万输个精光。
他这才意识到自个被坑了，猛地一拍桌子起身骂道：“狗日的！你们敢坑小爷！”
高大兵立刻说：“愿赌服输！你来赌还怕输？你这赌品太差了吧！不跟你玩了，把钱付清赶紧滚蛋！”
黄千万如果真输了他也认，他根本不在乎那点钱，但被人坑了钱还被质疑赌品，这就彻底惹恼了他。
他上前一把揪住了高大兵的衣领就要开打，打辅助的那两个人忙拉住他。
一个说：“唉唉唉，不带你这么玩的，赢了你高兴得很，输了你就打人啊？这里是山高城，这一村子山高城的男人你能打得过吗？”
另一个附和着说：“想打架，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看你年纪不大，刚出来混的吧？懂点规矩，以后才能交到朋友！”
高大兵不耐烦地说：“拿钱！拿钱！你要是没钱，就拿外面的车抵债！”
黄千万讥笑道：“把车给你，你会开？”
高大兵急着要钱，不跟他磨嘴皮子，首接上手往他衣兜里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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