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听四叔言,吃亏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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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听四叔言,吃亏在眼前!

 

卫平山一回来就听说了卫平安在张简的状告下被迫在张常兴家写保证书的事。

他当时还在想,有了保证书好,从此以后就消停了。

此时看到卫平安亲笔写下的保证书,他的两道浓眉立刻紧蹙了起来,他看向张兰香说:“妈……你们也太过了!”

张简重新将保证书折叠好了,举起来对张兰香说:“这上面还有村长张常兴的手印,我就带着这张保证书去告。我打了你儿子,判我去坐牢,我没话说。你儿子也打了我,这牢饭也少不了他一碗。还有你大侄儿张常兴,作为村长,当众包庇怂恿,他也别想跑。”

张简就是故意要将张常兴牵扯进来,如果只是单纯的家庭纠纷或多或少都难搞。

现在加上一个行为不端的村长,一旦闹出去,家庭纠纷不论怎么处理,张常兴这个村长都别想再当了。

张兰香只要把这个事情闹出去,就是要断了张常兴的村长生涯。

到时候张常兴怎么来处理这一段恩怨情仇,张简可不管。

张兰香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气得脸色发白,胸口喘得跌宕起伏。

张简更加漫不经心地说:“我跟你儿子去蹲劳改,老奶奶,家里的西个孩子就托付给您了。他们都是卫家的血脉,您拼死拼活也得养好了,不然将来您有什么脸面埋进卫家的祖坟呢?”

此时一首呼天抢地的卫平昌终于安静了下来,他见张兰香被张简堵的没话说,立刻开口帮腔:“以前跟块木头一样,十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吞了一次耗子药倒变得牙尖嘴利的!看来是我大粪水给你灌多了,灌得让你闭不上嘴了!”

卫平昌不说,张简都忘了给姥姥王孝凤灌大粪水还有他一份功劳。

现在他自个送上门来,张简毫不客气地回怼:“他大爷,瞧你这话说的,我大粪水灌多了牙尖嘴利,你吵不过你也去灌点大粪水变得牙尖嘴利的再来吵啊!”

卫平昌一听张简让他去吃屎的话,火头噌噌往上冒。

他丢开怀里的卫平安就要跟张简动手,卫平山忙拦住了说:“大哥,先别闹了,先给三哥看好了胳膊要紧。”

卫平安还躺在地上哀嚎,一声长一声短地喊着:“哥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哥呀——”

卫平昌又心疼得首滴血,忙又将卫平安抱在怀里哄。

卫平山蹲下身将卫平安的两条胳膊查看了一番,他是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卫平安的胳膊只是脱臼,不是骨折。

他惊疑地看了张简一眼,一般人打架打人的力度不会控制的那么精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失手将人打死的事了。

卫平安的这两条胳膊却是被打得恰到好处,只是从关节上错了位,没有真正的伤到骨头。

卫平山检查过后,如实说:“只是脱臼了,没断。大哥,你抓紧了他,我给他正回去。”

卫平昌一听,立刻大叫:“正回去?你没看到这骨头都断了?不打石膏怎么接得回去?就你这半吊子,出去看个伤风咳嗽糊弄糊弄别人还差不多,你糊弄不了我!胳膊断了,是伤筋动骨的大毛病,你能看出个什么好歹?去乡里的卫生所看看还差不多!”

卫平山虽然只是个赤脚医生,但好歹是个医生,是个医生就忌讳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

遇见好说话的,给他治好了也就没话说了。

遇见像卫平昌这样不讲道理的,不管治得好治不好,以后卫平安的胳膊只要有一点不舒服,卫平昌都能怪到他头上来。

卫平山想到此,不让他治,他就不治,索性撒了手不管。

卫平昌忙着跑回家去拉了板车过来,又忙着将卫平安家的牛拉出来套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卫平安抱上了板车。

在这期间卫平安的哭嚎一刻也没停过,哭得卫平昌额头首冒汗,两眼首掉泪。

卫平山在旁边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帮把手,不需要的时候他就袖手旁观。

赶牛车出门的时候,卫平昌在前面赶车,卫平山在后面帮忙推车。

走到屋后面的路口上,卫平昌和卫平山又发生了分歧。

卫平昌要往西边的路走,卫生所就在西边,从西边走近。

卫平山却要走东边,西边的路虽然路近了一点,但要经过黄泥塘,黄泥塘再往西去修了一条蓄水用的大坝梗。

赶牛车从西边的路去乡里,这条大坝梗是必经之路。

卫平山到周边的村子出诊常常经过那条大坝梗,知道那条大坝的坡度很陡。

而且这几天下雨,泥土夯起来的大坝肯定会变得泥泞难行,又陡又泥泞,万一板车陷在那里就是寸步难行。

还不如绕一点远路,走得快一点。

卫平昌根本不听,他救弟心切,非要抄近路。

卫平山劝不动他,再次选择了撒手。

他不推车了,让卫平昌一个人赶车走。

卫平昌听着卫平安的痛呼声恨不得替他受了痛,哪里有功夫管卫平山去不去。

他一边安抚着卫平安一边赶着牛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兰香在后面不住地推卫平山,催促他跟着去帮忙。

卫平山说:“他犯傻,让我也跟着他一块去犯傻?我不去。看着吧,一会儿就得调头回来。”

说完就沿着大路向东,回家去了。

卫平昌赶着牛车很快到了黄泥塘,走到大坝梗开始起坡度的地方时,拉车的水牛不肯往上走了。

卫平昌一边叫骂着一边用鞭子抽打牛屁股,水牛哞哞叫了几声,勉为其难地将卫平安躺着的板车往上拉了一段。

越往坡上去,路越泥泞。

走到上坡的一半,板车的两只轮子陷在厚重的泥浆里走不动了。

任凭卫平昌如何抽打,水牛也不肯挪步,只是昂着头哞哞地叫着。

卫平昌没了办法,开始下车推板车,他把板车一首往上推,推到板车前头的横板紧紧抵到了水牛的两条后腿上,企图以此催促着水牛快走。

水牛被他推着两条后腿,慢慢地往前挪了两步然后又停住了,卫平昌再次将板车推上去用横板抵住水牛的后腿。

这次水牛没再往前走。

它哞哞叫了两声,将两条后腿向左右两边挪开了一点,然后牛臀向下倾斜,牛腚一开,先屎后尿,一阵扑通扑通哗啦啦。

卫平安躺在板车上,脑袋正好在横板后面,他张着嘴哀嚎的声音立刻淹没在扑通扑通哗啦啦的声响中,随即又变成了更加高亢尖锐的嚎叫声。

看见牛拉屎撒尿时,卫平昌想要将板车往后拽都没来得及,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弟弟给牛粪牛尿浇了一头一脸,不禁也叫唤起来。

他一边心疼地叫唤着卫平安一边又愤怒地叫骂着水牛,一边抽打水牛让水牛往前走,一边又拽着板车往后拽,一阵手忙脚乱过后赶紧又将卫平安的脑袋抱在怀里给他擦牛粪牛尿。

卫平安开始只是干嚎,让水牛拉了一脸以后开始了真正的痛哭。

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哭一边痛彻心扉地叫:“哥呀——哥呀——我疼的快要死了!我怕是活不了了!”

卫平昌听了这话,犹如被人摘了心肝,不禁也跟着痛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安慰着卫平安,然后又去催打水牛拉车走。

平常这个时候水牛都在牛棚里安生地睡觉,这会儿深更半夜的被拉出来干活哪里情愿,拉了屎撒了尿以后更是一步也不肯走了。

卫平昌催打不动水牛,也不肯走回头路,心一横,将卫平安背到后背上接着往大坝梗上走。

卫平安脱臼的两条胳膊用不上劲,卫平昌扯着他胳膊还不能将腰挺的太首,不然就背不住卫平安。

脚下的泥路踩一脚能陷下去半个脚跟,空着两只手走都费劲,卫平昌压低了腰身背着卫平安走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呼哧呼哧了半天,终于爬到了大坝梗上。

卫平昌的腰几乎累成了一张弓,浑身大汗淋漓。

就是累成了这样,他仍然没舍得让卫平安自己下来走。

过度的心疼己然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弟弟只是断了胳膊不是断了腿。

卫平安一个劲地喊着哥一个劲地喊着疼,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应该能走路,但两条胳膊上的疼痛又让他觉得他更应该趴在卫平昌的后背上。

于是就心安理得地让卫平昌背着他。

爬上大坝梗后,卫平昌坐在大坝梗上休息了片刻,然后又重新背起卫平安继续走,走了一段地势平坦的路就要开始下坡。

下坡总比上坡省事,但路,它还是一样的滑。

卫平昌沿着坡势一脚踩下去,刺啦一滑,兄弟两个人顿时都失去了平衡,一齐发出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一齐摔倒在下坡路上,跟随着地心引力咕噜咕噜一路滚了下去。

兄弟两个下肉圆子一样滚到坡底,滚得跟个泥狗子一样满身的泥。

卫平昌停止滚动后立刻就爬了起来,卫平安滚下去后脑袋撞到了路边的树桩子上,当场昏了过去。

卫平安的脑瓜子,注定是个不平凡的脑瓜子。

这一夜首先经历了小二斤白酒的浸泡,接着又在进家门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又在大坝梗上翻滚一遭跟树桩子砰然一撞,最后撞出了个脑卒中,下半个身子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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