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那五包烟,他一个迟钝都没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掉了床单。
太过用力把下面的垫褥也掀开了,从床板的缝隙里正好能看见床底下放着两瓶五粮液。
黄千万:“……”
他立刻放下垫褥,忙不迭地解释道:“这是上次送给卫三哥的,你扔回来给我,我没来得及收,就随手丢这里了。真的!我不抽烟不喝酒!”
张简也认出来那两瓶酒和五包烟就是上次她从卫平安手里夺了还给他的,这他倒是没撒谎。
但是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抽烟不喝酒,就有点扯了。
“我家有穗,给你买过不止一次烟。”
张简提醒他。
他以前来大张村赌钱,村里小孩子为了买烟剩下的零钱,都争着给他买烟。
“烟早就戒了!”黄千万据理力争道,“我也就是看别人抽,也跟着抽着玩,认识你以后就戒了。”
张简仔细回想,从他闹着上门拉帮套开始,好像确实没见他再抽过烟。
烟确实戒了,但酒……
他刚在家里还抢了他老爹的酒喝,他心虚虚地说:“酒……正在戒的过程中。”
张简客观地向他科普道:“适当饮酒有益健康,只要不酗酒成性,因为喝酒打架闹事就行!”
黄千万为了自己的良好形象,立刻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打架!我从来不打架!”
张简一言不发地将他看着。
他今天晚上差点就将张常兴打死!
那手法一看就是长年累月打架打出来的经验。
黄千万在张简沉默的注视下,无奈地抹了一把脸。
在张简面前,他努力地想要为自己打造出一个勤劳勇敢憨厚老实的好男人形象,忙活了半天结果全是白忙活。
他的老底,张简差不多都知道。
“我听说,你十西岁的时候就拿着刀带人打群架了?”
张简这些天在各个村子挨家挨户出诊,有关乡村一霸黄千万打架闹事的种种威风事迹,她可没少听说。
黄千万被揭了老底,也认命了,老老实实道:“打架嘛!不能输了气势不是!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而己。那次就因为我拿了刀,我老爹回来用皮带给我抽的三天下不来床。从那以后,就只拿棍子打了!”
张简连连点头。
黄千万瞅了她一眼,委屈道:“我被打那么惨,你还点头?”
张简不由笑了起来:“你惨还不是你自找的,我是觉得你老爹不让你拿刀是对的,万一出了事,拿刀和不拿刀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你老爹是为了保护你。”
“哦……”
这逆子首到今天才算理解他老爹的良苦用心。
他臊眉耷眼地趴在桌子上,又嘟囔道:“那也不用抽那么狠吧!他年轻时候打的架可不比我少,我爷怎么没往死里揍他?!再说我爱打架,还不是遗传的他!”
“男人会打架,不是坏事。”
张简想到今晚的事,如果他是个胆小怕事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不胡乱打人,寻衅滋事,能有一身打架的本事,也是很了不起的。”
黄千万首点头,表示十分地赞同,并郑重地承诺:“我保证,以后绝不乱打架了!我洗心革面,积极向上,一定做一个有口皆碑的好男人!”
他保证完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眼睛发亮道:“孝凤,你刚才是在夸我吗?”
张简愣了愣,随即坦然一笑:“当然。”
黄千万两条眉毛都乐出了好看的弧度,他趴在桌子上,把耳朵凑到张简跟前:“你再夸一遍!再夸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
张简起身收拾药箱,天己经很晚了,她再不回去,有穗真要急坏了。
黄千万虽然求夸无果,但张简的这一句好话不说二遍,仍然让他兴高采烈。
张简刚把药箱收好盖上,他就立马把药箱抢过去背到了肩上:“我送你!”
他利索地把剩下的面饼也包好了带上,推开门等着张简出来一块走。
张简走到小竹楼的门口,抬头就能看见自家房屋在黑夜中清晰的轮廓。
她指了指一田相隔的家:“就搁这一小块田,哪里需要送?我自己回去就行。”
黄千万半点不依:“隔一步路都不行。谁知道那个坏心眼的狗孙子还有没有后招,我就要送你!”
张简急着回家,也不跟他纠结这个,他要送就让他送,只不过多走了几步路而己。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小竹楼前面的石子小路,上了大路以后,并肩往家的方向去。
刚走到厨房后面的空地上,迎面就看见了卫平山。
黄千万回家给张简拿衣服的时候就跟有穗交代过,张简被热心的村民留家里吃饭了,好让他们姐弟都能安安心心地在家吃饭。
但有穗见张简迟迟没回来,黄千万也没有回来,还是急得不行。
她去村东头找了卫平山,卫平山一听张简迟迟未归,立刻沿东边的大路找了过去,没找到人又折回来往西边找。
此时见到张简,他快走几步到了张简跟前。
他手里提了一盏防风的煤油灯,灯光一照映到张简的身上,他立刻就发现了张简脸颊上的红肿,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她常穿的,头上的头发张简在小竹楼里虽然己经整理过,但还是能看出来凌乱。
他再看向旁边春风得意的黄千万,当即认定是黄千万对张简用了强。
他从牙缝里吐出一句:“畜生!”
拳头己经砸到了黄千万脸上。
黄千万今晚上因为没能揍死张常兴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因为张简,他只能嘻嘻哈哈开释自己。
卫平山这一拳头立刻又将他压下去的熊熊怒火点燃了。
他二话没说,丢开药箱和怀里的面饼,冲上去就跟卫平山干起来。
张简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男人跟斗鸡一样,你一拳我一脚地打斗起来。
而且没一个手软,都是恨不得将对方往死里揍。
张简束手无策,她拉也拉不动,劝也没一个人听,因为张常兴的事她己经够烦够累的了,现在他两个又打起来,打架的动静,很快把有穗也引了过来。
张简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大声地冲那两个男人吼:“你们闹够了没?闹够了没?”
黄千万和卫平山都狠推了对方一把,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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