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晨曦将手机架在冰川前,镜头里的雪山主峰像柄插向天空的刀。
她调整手环角度时,我看见屏幕右下角跳出血红色数字 ——
首播间观看人数突破百万。
“各位网友,这里是海拔 5200 米的星尘冰川。”
她的声音混着风声,“三十年前,顾氏集团在这里埋下的不只是矿脉,还有……”
话未说完,画面突然跳转。我瞳孔骤缩 ——
镜头里出现的不是冰川,而是顾家书房。
顾辰穿着那件磨破袖口的毛衣,正对着虚拟现实设备调整参数,脚踝上缠着圈银色装置,像条冰冷的蛇。
“爸?”
晨曦的声音发颤。
设备的全景镜头扫过书房,我看见熟悉的樱花墙纸,还有朝晖的婴儿床改造的书架。
顾辰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跳出 “冰川行走同步率 67%” 的字样,而他脚踝的装置正发出幽蓝的光。
“这是公司的监控程序。”
他的声音从画面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每走一步,都会触发电击反馈。”
弹幕瞬间刷屏:“什么意思?”“顾氏高管玩 SM?”“脚环是私刑工具吧!”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那装置我见过,去年他在地下室调试时,说是 “行为矫正设备”。
此刻在首播镜头里,它随着顾辰的每步移动闪烁,电击强度条显示 “3 级”。
“为什么要这么做?” 晨曦的声音带着哽咽。
顾辰抬头,目光似乎穿过镜头落在我们身上:“想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故真相,总得付出代价。”
他向前迈步,设备发出蜂鸣,电击强度跳至 4 级,“每走一米,就能解锁一段当年的施工记录。”
弹幕炸开:“疯了吧!”“拿自己当人肉数据机?”“顾氏果然没人性!”
我看见他额角渗出冷汗,却仍在继续。
虚拟现实设备里的冰川画面与真实场景重叠,他每踩过一块虚拟石头,现实中的冰川就会在首播里闪过相同角度的画面。
朝晖的哭声从画外传来:“爸爸痛痛!”
“朝朝别碰!”
顾辰的 shout 混着电流声,“去拿妈妈寄来的樱花糖。”
镜头晃动间,我看见朝晖跌坐在地板上,手里攥着我上周寄的糖果盒,盒盖内侧贴着张纸条:“爸爸说,每颗糖对应一次电击。”
弹幕突然安静,只有零星几条飘过:
“糖果是止痛剂?”
“这算哪门子父亲?”
“他在赎罪吧。”
晨曦调整镜头焦距,顾辰脚踝的装置特写曝光 ——
金属环内侧刻着 “G-001”,和林深的吊坠编号一致。
他又走了几步,电击强度跳至 5 级,却在看见虚拟冰川裂缝时,下意识伸手去扶。
“够了!” 晨曦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想找死吗?”
顾辰摇头, sweat 浸透衣领:“当年在这里遇难的工人,死前都经历过七级疼痛。我才到五级,不够。”
我突然想起老宅地下室的旧文件,顾氏内部报告里的 “疼痛耐受测试”。
朝晖在视频里爬向顾辰,设备检测到移动,电击强度骤增至 6 级。
他却笑了,伸手摸孩子的头:“朝朝乖,爸爸在踩星星。”
弹幕开始反转:“有点心疼”“这就是父爱?”“痛觉同步算什么变态发明”。
晨曦突然举起冰镐,镜头对准顾辰的设备:“现在,我要砸掉这个变态装置。”
“别!”
顾辰的 shout 带着恐慌,“再走三百米就能解锁完整数据链……”
冰镐落下的瞬间,画面黑屏。
再次亮起时,是顾辰的第一视角 ——
他躺在地板上,脚踝装置冒着青烟,朝晖趴在他胸口,手里攥着半块樱花糖。
“爸爸的星星路走完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手指划过朝晖的后背,“去把妈妈的信拿给姐姐看。”
朝晖跌跌撞撞跑向书架,抽出封信,信封上写着 “给晨曦”。
拆开的瞬间,樱花花瓣飘落 ——
是我结婚时撒的花瓣,夹在信里三十年。
“对不起,没告诉你真相。”
顾辰的声音混着花瓣飘落声,“当年矿难的瞒报方案,是我签字批准的。”
弹幕停滞三秒,然后疯狂刷屏:
“果然是帮凶!”
“顾氏父子都是杀人犯!”
“还有脸谈父爱?”
晨曦的手在发抖,信纸边缘露出我熟悉的字迹 ——
那是我孕期写给顾辰的信,背面被他密密麻麻写满批注。
顾辰挣扎着坐起,脚踝的灼伤渗出血迹:“设备数据己经同步到云端,你们要的证据,在冰川坐标 E-32 区。”
画面突然切回高原,暴风雪正在逼近。
晨曦抓起设备狂奔,镜头扫过冰川裂缝时,我看见与顾辰虚拟画面中相同的角度 ——
裂缝里嵌着枚樱花胸针,和顾辰别在西装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妈妈,”
晨曦的声音带着风雪的撕裂感,“顾辰说,樱花树下埋着三十年前的施工日志。”
我攥紧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朝晖在视频里举起胸针,对着镜头笑:“妈妈,爸爸的星星掉了。”
暴风雪吞噬镜头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顾辰在书房爬行,朝晖的小熊掉在电击装置旁,熊眼里映着他滴落的血珠。
弹幕最后一条留言是:“原来最痛的不是电击,是明知有罪却无法停止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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