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倚脸色苍白,嘴角微微上翘,手掌按下按钮,三面墙壁升起全息投影 ——
左侧是 1985 年的实验室,顾父举着注射器走向婴儿床;中间是燃烧的福利院,林月如抱着小航在火海中奔跑;右侧画面却是实时影像,显示着地面上老宅即将彻底坍塌。
“左边按钮能抹除星尘计划所有数据,代价是所有实验体基因链崩解。”
苏珊的笑声混着机器嗡鸣,“中间按钮可以重启时间线,让顾父永远无法启动实验,但...”
她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朝晖,“需要用最完美的基因样本做能源。至于右边...”
“右边是自毁程序。”
顾辰上前一步,透明的手指按在按钮上,“彻底终结这一切,包括我。”
“爸爸不要!”
朝晖突然挣脱我的手,玩具熊掉在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老式怀表 ——
表盖内侧是顾母的照片,背面刻着 “给我的小太阳”。
怀表指针疯狂倒转,整个空间开始扭曲,苏珊的身影在光影中分裂成无数个。
“你们以为改变过去就能救赎?” 每个苏珊同时开口,“1985 年的实验失败过十七次,每次都有新的‘顾辰’‘星月’诞生。而朝晖...”
她的声音突然温柔得可怕,“他是集所有失败实验之大成的产物,本身就是个错误。”
星月突然扯断剩余的珍珠项链,将珠子砸向控制台:“所以你就用他的命,来延续顾父的疯狂?”
“不,是给这个世界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苏珊启动中间按钮,时空裂缝中浮现出婴儿时期的顾辰和星月,“只要把朝晖的基因注入时间锚点,就能...”
“就能让所有悲剧从未发生。”
林深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他浑身是血却带着解脱的笑,怀里抱着昏迷的小航,“但代价是,朝晖会从时间线上彻底消失。”
朝晖突然捡起怀表,将它贴在顾辰透明的胸口:“爸爸,听听,星星在唱歌。”
怀表发出的不是滴答声,而是顾母哼唱的摇篮曲,混着婴儿的啼哭。
顾辰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荧光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汇成发光的樱花图案。
“我选左边。” 顾辰突然按下第一个按钮,基因库的防护墙开始龟裂,“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能再让孩子成为牺牲品。”
“阿辰,你疯了!”
星月扑过去阻拦,却穿过了他逐渐消散的身体。
苏珊狂笑起来,疯狂敲击键盘:“太晚了!自毁程序和时间重置同时启动,你们谁都逃不掉...”
她的话被晚星的 DV 机爆鸣声打断。
机器投射出顾母最后的影像:“如果走到这一步,就把朝晖的基因注入樱花树。记住,生命不是实验品,爱才是破解一切的密钥。”
朝晖突然冲向正在崩塌的基因库,他的胎记与中央控制台产生共鸣,所有实验数据化作光粒涌入他体内。
顾辰透明的手臂穿过时空裂缝,将他护在怀里:“别怕,爸爸带你回家。”
当光芒消散,我发现自己站在完好无损的老宅前,樱花树正在盛开。朝晖手里攥着玩具熊,后颈的胎记消失不见,而顾辰的身体重新变得坚实,只是手腕系着条红绳 —— 上面串着颗发光的樱花琉璃珠。
“妈妈,快看!” 朝晖指向樱花树,树洞里躺着个新生婴儿,襁褓上别着顾母的樱花胸针。晚星的 DV 机自动开机,屏幕显示拍摄时间:1985 年 3 月 2 日,但画面角落多了行手写体:“这一次,由爱来书写结局。”
突然,婴儿啼哭响起的同时,我口袋里苏珊的珍珠项链坠子开始发烫。而远处福利院的方向,升起冲天火光,隐约传来林月如的哭喊:“小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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