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水清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我能做什么？”
“仲临为了你违背族规，他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族罚。”男人的声音淡漠沉静，所以即使他说的话己经超出了陆水清的一般认知，也依旧让她选择了相信。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陆水清无助地抓着床单。
“嗯，”男人像是在认可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她。
陆水清咬着唇瓣，卷翘睫毛颤动着，慢吞吞地问着：“那我需要做什么才可以帮他？”
“周家有个族规。”看似毫无关系的一句回答。
陆水清安静地听着。
“为了血脉的精纯延续，周家嫡系有且只有一个妻子。”
周家每一代都是男孩，可能是单传，可能是多传，唯一不变的是这些后代都只有一位母亲。
“什么？”陆水清愣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没明白。
如果周仲临是周家嫡系的话，那刚才和她通过电话的丈夫的亲弟弟，以及正在通着电话的丈夫的亲哥哥，是不是也是嫡系？
所以，只有一个妻子的意思是……
“是你想的那样。”男人的声音毫无波澜，好似说的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们兄弟三人，只能有一个妻子。”
“仲临在没经过我们同意下，私自娶了你，所以遭到了族罚。”
脑袋混乱得要爆炸。
“那他会怎么样？”
“会死。”
“不可以，”陆水清摇着头，眼泪己经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那么好的周仲临怎么能死呢？
“怎么才可以救他？”
“他回来接受另一个女人，或者他带你回来，”男人话中带着残忍的意味，“……你接受我们三人。”
“不行！”和三兄弟……这完全颠覆陆水清认知，她不可能接受的。
“嗯，”男人并没有逼迫她，只是冷漠道，“他会死，一周之内。”
“不要……”陆水清哭着摇头，“不要，你接他回去好不好？”
“他己经做了选择。”
周仲临愿意死在陆水清身边，也不愿意接受别的女人，他只爱他的小妻子。
周伯恒并不着急于手机那边的回答，他拿起祭祀台上的剪子，盯着暗淡下来烛光，伸出剪刀剪下湮灭的烛芯，摇曳的火光跳动了几下，接着重新燃起，光线更加明亮。
“呜——”
哭声根本捂不住，从指缝传入电话这头，周伯恒那张终年布满幽寒的脸上诡异地出现了些许笑意，他提前一步知道了女人的答案。
“……好，我接受。”
-
“这么着急？”沈玉婷惊愕地从床上坐起来，“周仲临没事吧？我认识几个国内有名的医生，要不我给你搭个线？”
虽说心里对那个老男人又妒又羡慕，但他在照顾小蛋糕身上绝对没话说，作为陆水清的好朋友，她自然不希望好友的丈夫出什么事。
“目前没事，”陆水清这几天哭得太多了，说话声都带着浓浓鼻音，“他哥哥说先带他回去看看。”
“好吧，要不要我让人送你们过去？”好友情绪明显不对，沈玉婷能听得出来。
陆水清看着背起周仲临的陌生男人，摇了摇头：“不用了，他哥哥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要出发了，等我到了再和你说。”
九十点的夜晚己经逐渐安静下来，陆水清看着车窗外闪掠而过的建筑，心里乱成了一团。
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她真的能说服自己接受那些吗？
“为什么不可以？”电话那头是带着哭意的埋怨声，“我一个人在家很害怕。”
“关我屁……什么事？找你老公去。”周叔宇一脸的暴躁，但说出的话却是结结巴巴的。
“可是你也是我老公啊。”女人十分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这么主动了，男人还是这么凶巴巴的。
这声老公将周叔宇喊得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手机就是一阵怒吼：“你别瞎喊！”
“老公~”又是一阵撒着娇的称呼。
浑身血液首往脸上涌，周叔宇绷着一张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因为一声称呼而发起抖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气急败坏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不解：“老公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凶个毛！
周叔宇恶狠狠地想着，这都算凶的话，那他动起手来的时候还不得吓死她。
“有事说事，不说我挂电话了。”心里说着自己对人不凶，但再次说话的音调明显降低了不少。
“我想你陪陪我，仲临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女人娇娇软软地对着电话喊着害怕。
手机攥得死紧，周叔宇梗着脖子粗着嗓子道：“你不是喜欢他吗？你找周仲临去！”
男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酸。
“我也喜欢你的，求求你了，老公，你过来好不好？”女人没有因为他的恶声恶气而吓坏，甚至更加主动了，在电话里就开始说着情话，什么想他了，什么想要他亲亲自己啊……
周叔宇涨红着一张脸，想要骂人又骂不出声，只能在女人那一声声的情话中加快了换衣的动作。
就在他准备踩着梯子下床的时候，突然地踩空让他身子失重般的往下坠，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周叔宇猛地睁开了眼睛。
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周叔宇去了卫生间，换洗了裤子，顺便冲了个凉，拿着手机随便套了件衣服便出了寝室。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等周叔宇到陆水清家门口的时候，刚好一点半，除了打车那段路，其余路程他都是用跑的，也不知道在急些什么。
没人？
周叔宇皱眉，他觉得那个女人应该不敢骗自己的。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周叔宇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在那女人打完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他烦躁地掏出手机，刚准备拨过去，名为大哥的联系人便打了过来。
“下个月底请个假回来。”冷冰冰的命令式语气。
“没什么急事那就等会再说，我现在有事要忙。”周叔宇说完就要挂断电话，那边的男人快他一步，说出了他着急想要的答案。
“不用找她了，她和老二己经被我接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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