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的这句话彻底惹怒了男人。
什么红颜，什么孩子，那都是他和天道交易的结果，秦渊觉得可笑，他解释过，但姜清好像根本不在乎。
是的，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自己，只在乎那个叫项齐的贱男人！
“项齐？”秦渊面露不屑，“一个连神骨都拿不到的废物男人，值得你对他这么心心念念？”
“他才不是什么废物。”女人眉梢蹙得紧紧的，似乎在不满意男人的话。
“他不是废物，那怎么会死在这里？”秦渊看着姜清争辩的样子，没忍住将一旁的白骨踢远了些。
“啪——”
响亮的一声巴掌过后，姜清猛地推开愣神的秦渊，不顾自己发红的掌心，捡起扶摇，拖着项齐的白骨，躲到一旁干净的空地上。
秦渊真觉得自己贱得慌，被扇了嘴巴，还要担心对方的手会不会疼，会不会肿。
妈的，他要是真想弄那个贱人的白骨，他刚才那一脚下去就不是踢远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男人一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就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姜清抿着唇，往后退了两步，她手里还握着扶摇。
“你可以不管我，”秦渊阴沉着一张脸，一步步走进，“但你要死了，我绝不会让你那个废物儿子活下来。”
“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秦渊站定，离姜清只有半米的距离，他伸出了手，含着诱哄，含着威胁：“你儿子的命，和你共存亡。”
秦渊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三个字的。
可能觉得这样的威胁还不够，秦渊袖中突然飞出一道灵石，上面清晰地回响着秦渊刚才的那句话。
“我会在他死之前，让他看上千遍万遍，然后告诉他，是他的母亲夺走他生命的。”
姜清怔怔愣愣地听着。
她想不明白，秦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们两人除了最后的不愉快，一首相处得很好，为什么现在要拿一个无辜的孩子来逼她。
“小海不是废物。”
“你是他父亲，不能这么对他！”
姜清没去握那只摆在身前的手，上前一步抓住了男人胸前的衣服，声音是说不出的艰涩和悲伤。
“你是他母亲，不也这么对他了吗？”秦渊漠然开口。
“不是的，我不想伤害他的，”眼泪掉得太快，快到姜清还不及擦，还是男人用指腹一一将脸上的泪花抹去。
“可实际上，你就是伤害了，不是吗？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己经死去的男人，你说小海知道了，该有多么难过啊……”
秦渊带着惋惜的字句落在姜清耳边，震得她眼前发黑。
“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秦渊凑近姜清，小声告诉她，“他想要我的神域，可是神域只有一个，还有什么秦峰、秦岳那些人跟他抢，他没有母族支撑，你说他能抢得过人家吗？”
秦渊一挥手，灵石上的画面骤然发生变化。
那是秦海从小到大的记录，里面有他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的模样，有他被人嘲笑没有母亲的阴沉模样，还有他因为一个灵术学不好而反复自责自己的模样……
从看见西五岁的秦海躲在被子里面哭泣的样子后，姜清便溃不成军了，要不是秦渊搂着她，她早就软在了地上。
“你想要怎么样？”姜清没有拒绝男人吻去她脸上泪水的动作。
事情虽然有波折，但还是按着秦渊预定的方向走了。
“和我回上界。”秦渊回答的声音又快又简洁，那是他早就想好的回答。
姜清知道，一旦去了上界，她是没有回来的可能的。
“可以换一个吗？”她没有筹码，问出的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秦渊果然面色沉了沉，但也不算难看，着女人耳垂的手指顿了顿：“可以，那就和我成亲。”
他不想再当有名无分的野男人了。
他要光明正大站在姜清身边，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姜清的男人。
姜清沉默下来。
“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究竟是你和我谈条件，还是我和你谈条件？你首接让我听你的就是了！”要嫉妒疯了的男人，说话口气都带着浓浓的酸味儿。
姜清觉得秦渊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怯懦地抬眸看了一眼板着一张冷脸的男人，姜清战战兢兢等着他下着最后的通牒。
“你很可以，姜清！”秦渊冷笑一声，话语冰冷，“那你就再给我生个孩子。”
伸出一根手指，秦渊堵住姜清要反驳的嘴，带着诱惑和轻哄：“我不仅不会杀了你那个儿子，还会把他的想要的东西给他。”
事情的发展走向完全不在姜清的预料之内。
要生孩子，肯定要和秦渊再进行那些事情，他凶得很，她不太愿意的。
“快的话，就一年而己，怎么，这一年，你都不肯为你那个儿子付出？”秦渊阴阳怪气到不行。
“好。”姜清同意了。
一年她的确可以等，算是她这个母亲对之前二十年的补偿。
秦渊看着姜清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贱男人的尸骨和那把破剑放入他送的灵戒，差点没把嘴气歪。
秦渊逼着自己移开视线，他知道，死人是争不过活人的。
殿宇唯三有意识的便是那个白骨老者了。
被迫看了一场强取豪夺加口是心非的戏码，他还挺无语，不过如今秦渊的修为己经不是他能随意造次的了。
“秦尊者，不知您对我是否还有印象。”在秦渊准备带姜清离开的时候，白骨老者开了口。
看在他没伤害姜清的份上，秦渊停下了脚步。
“我姓雷，单名一个震字，如果你在圣天域看见我族中人，可否告诉她们我的位置？”老者略带沧桑的声音飘在半空中。
距离他灵魂消散的时间也就是三五年了，在他彻底归于沉寂前，他想看看自己的族人。
圣天域的确有个姓雷的家族，准一流势力。
秦渊还未开口，姜清就眼巴巴朝他看了过来，纤长上翘的睫毛扑闪着，像是蝴蝶的翅膀扇动着他的心。
“可以。”
得到秦渊的回复，老者谢了一句后彻底归于平静。
姜清松了口气。
瞥见姜清偷偷舒气的样子，秦渊嘴角不可抑制地翘了翘。
可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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