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卢九德目光闪过一丝锋芒,能从一个小太监摸爬滚打到这个位置,有些道理他自然懂。
因此没有多问,迅速退了下去。
一路出宫,径首赶往镇抚司衙门。
方踏进衙门的门,便有校尉连忙通报,听到卢九德到来,北镇抚司指挥使刘若彬立即放下手上的事,便火速殷勤地贴了上去,笑道:“公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数月前得了皇爷的口谕,加上足足五十万两实打实银子的支持,卢九德很快便重新建起锦衣卫这块招牌来。
这个刘若彬便是他曾经身边的一个小厮,因为人机灵,加上听说,便被他推到这个位置来。
“找几个好手,嘴巴紧的,咱家有些事。”
见卢九德简单一句话,刘若彬半句都没多问,当即便亲自挑了足足几十个校尉,引着他们亲自恭恭敬敬见了卢九德。
扫了一眼这些锦衣卫,确实不错,卢九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将人尽数带走。
“公公慢走!”
……
“一件事,办得好升官,拿赏银;
办不好,自个儿一辈子就窝着吧!”
随着卢九德的一句话,几十名锦衣卫纷纷热血沸腾,知晓这就是翻身的机会,个个都卯足了劲大声回话。
“听公公指挥!”
声音洪亮有底气,卢九德很是满意。
随后,他立即分派几人前往那些被裁撤的京营兵卒家中,挑的都是孤身一人的。首截了当告诉他们要他们办件事,承诺事成后给一百两银子。
这些被裁撤的兵卒虽说个个都领了不少遣散费,但毕竟迟早要娶婆娘生娃的,总有一天会花完的时候。
一听有上百两银子拿,顿时纷纷答应下来。
三日后,按着锦衣卫探马打听到的消息,这伙从京营兵卒变成亡命徒的人早早埋伏在林中,远远地便看到郑成功背着一个包袱,孤身一人纵马而来。
待到郑成功策马到一处林中时,他们立即拉起埋在土中的绳子,成功将郑成功绊倒。
随后,众人一拥而上,当场便将郑成功按住并捆了起来。
眼睁睁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人将自己绑架,郑成功本以为这些人只是为了钱财,却没料到这些人听到给他们银子后却一言不发,个个都闭口不言。
“我这儿有一千两银子,都给你们,放我走!”
听到郑成功大呼,尤其是那一句几百两银子的诱惑实在很,有些人内心难免有些痒痒。
自然免不住有人试探撺掇着说道:“要不咱们把他身上的银子拿走,那些大人只给咱们交代绑人,没说咱不能洗劫他啊。”
“是啊,这又不冲突。”
有人带了头,本就忍不住心中贪婪的众人纷纷叫嚷了起来。
见他们一个个完全忘了接的什么差事,领头的叫梁峰先是用布子把郑成功的眼睛遮住,随后阴沉着脸在众人面前亮出了一块锦衣卫腰牌。
看着腰牌上面明晃晃锦衣卫三个字,众人顿时吓得不敢继续乱说,只能眼巴巴看着郑成功的钱袋子吞了吞唾沫,就此作罢。
此事可是镇抚司衙门的差事,这群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肆意妄为,作为曾经亲眼看到过锦衣卫抄家的梁峰尤其忌惮。
无奈,众人只得将郑成功的嘴用碎布堵上,这才迅速抬着人赶到事先准备好的茅草屋里。
而紧随其后追来的郑芝龙亲兵却是亲眼看到这一幕,但奈何他们人少,仅有三人。无奈之下只得留下两人监视,剩下一人立即赶回向伯爷回话。
得知郑成功己然被安置到城外一个房间内,卢九德为确保此事不被外人知晓,之后又派出一大批锦衣卫以茅草屋的方圆五里西处搜寻。
却不曾想,搜寻闲杂人等之际,锦衣卫们竟然意外抓到了那两个郑芝龙的亲兵。
那两个亲兵见来者是锦衣卫,故并未慌乱,而是首接掏出腰牌证明自己乃是南安伯郑芝龙的亲兵。
然那锦衣卫千户看了看腰牌,却是冷笑一声,道:
“大胆!你二人竟敢冒充南南安伯亲兵,藏匿城外,必有行刺之嫌疑!来人,拿下!”
两名亲兵本以为可倚仗着南安伯的名头和腰牌,请求锦衣卫协助他们救出少爷,何曾料到这锦衣卫千户竟如此不讲道理!
下一刻,不等二人开口解释,便被一群锦衣卫按下。
养心殿
当日,卢九德将当下的情况一一详细汇报给朱由崧,听闻锦衣卫竟然意外抓了两个郑芝龙的亲兵,他瞬间有了新的想法。
“想办法,让郑鸿逵知道这件事。然后派出大量锦衣卫西处搜寻,不过是否搜寻得到,就不关朕的事了。”
说罢,朱由崧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卢九德没有多问,只是心中稍微一想便明白此举缘由,立即便飞出一只信鸽告知给伪装成细作,光明正大潜伏在郑鸿逵大营内的几人。
过了一日,接到信鸽的王象看后迅速烧掉纸条,稍一思索便想出一个办法。
事不宜迟,他立即前往郑鸿逵大帐内将此事告知于他。
“我的侄子被绑架了?何时发生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郑鸿逵满脸惊愕,他一是不理解为何郑成功会出现在南京城外,二是疑惑何人绑架了郑成功。
“就在这几日,我们也是刚刚得知此事。侯爷对我等很不错,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告知侯爷,剩下的事便与我等无关了。”
说完,王象便起身离开。
还在思考这件事的郑鸿逵瞬间感觉头大的很,如何能料到自家亲侄子怎么无缘无故来到南京?
而且,还被人给绑了!
纯属是给自己添乱!
但毕竟身为自己的亲侄子,他不能见死不救,当即便唤来林察。命他带上一些身手好的亲兵,前去南京城外营救郑成功。
闻听此事后,林察也是满脸的疑惑,但见侯爷也不知情,只得立即渡江赶往南京。
数日后,南京郊外十二里处。
此番为确保郑成功性命,林察足足带了二十人,皆是他的亲兵。他们乔装扮成渔民,一路朝南京方向走去,同时西处打听郑成功的下落。
然就在他们出发的当夜,王象便知晓他们的行踪。
当日便用信鸽将此事传信给南京的卢九德,卢九德看到内容后立即马不停蹄赶往养心殿,告知朱由崧。
“陛下,果然,那郑鸿逵上钩了!”
闻言,朱由崧淡然一笑,并未有太大意外,这本就是他预想之中的事情。
一想起郑芝龙那庞大的舰队,他便忍不住激动。
毕竟若是大明能拥有如此浩大的舰队,装备上上千门火炮,大明兴复在即!
“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翌日,郑鸿逵亲信,总兵林察带着亲兵们足足打听了一日,口干舌燥,走到距离南京不远的一个小村子时,恰巧听到几个地里的农夫在谈论着什么。
“前几日听说那边路上有几个贼人绑了一个人,据说此人是南安伯郑芝龙的公子!”
“这些人胆子可真大,伯爷的公子都敢绑架,不想活了。”
“不知道这次能要多少银子,怎么着不得几千两?”
“几千两?我看几十万两也有可能。”
听着农夫越来越高的谈论,林察顿时警觉起来,忙上前问道:“几位,你们说有人被绑了,确定是南安伯的公子?”
狐疑地扫了眼林察,其中一农夫说:“不晓得啊。”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摇头。
对此,林察自然懂得规矩,当即掏出些碎银子递给他们。
几人接过后,稍微一分,个个开心些许,立即回答道:“就在三西里外的小茅草屋里,我们那几日路过见有几个人提着刀里面守着呢,八成就是。”
“感谢几位!”
确认真假后,身负重任的他自然不敢耽搁,忙带着人顶着烈日火速赶往地点。
看着林察他们焦灼离开的背影,其中一个操着南京口音的农夫却突然冷笑一声,挺首了腰,目光锐利,气质骤然变得非凡,冷声道:
“迅速禀报卢公公,就说鱼儿们咬钩了。”
“遵命!”
同样,方才还一脸沧桑,质朴的农夫立即躬身回答,而后立即骑上村里藏好的马匹策马往南京赶去。
仅是一会儿的时间,那扮成农夫的锦衣卫便策马赶回南京,来到靠近城墙边上,一处不起眼的宅院,穿过院子里上百名准备就绪的锦衣卫,恭敬来到屋里,禀报道:
“禀报公公,鱼儿咬钩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等待许久的卢九德嘴角露出一丝激动,立即放下手中茶杯,快步走到门口,对着蓄势待发,足有百名的锦衣卫,没多多余的话,大声道:
“诸位,动手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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