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要看不起你祖宗爷爷！
“使者被杀了？”
当阿济格派出去的使者贾谋被明国皇帝首接下令割下首级，悬挂在扬州城墙上的时候，清军大营诸八旗将领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个叫嚷着要即刻率军攻城，必要破城后将那明国皇帝生擒，活剐了他！
有的觉得不解恨，喊着要效仿曾经金国大破宋朝掳掠宋朝二帝及上万名宗室宫女臣子，要竭尽全力带回北京羞辱他们。
这其中叫嚷最凶的，自然是那些满洲八旗的将领，蒙古八旗的将领对明国皇帝自然没有那么痛恨。
而痛恨程度最轻的莫过于以孔有德耿仲明为首的汉军八旗的一些将领们。
他们对于朱由崧并无多大深仇大恨，只在一边静静看着满洲八旗将领们的怒吼。
“扬州城不是那么容易打的。”
然历经上次惨败的多铎自然理智一些，先前阿济格要派出使者假意与明军议和时，他便早有预料。
“多铎，我看你是被吓破胆了！”
看到多铎竟然如此罕见谨慎甚至还打击他们的士气，阿济格很是不屑地数落一声多铎。
“我怕？”
多铎闻言自然也很不开心，他当即反驳道：“我自小十几岁便跟着阿玛南征北战，萨尔浒，大凌河，松锦一战，山海关一战，潼关一战我何曾惧怕过？”
“那你告诉我！一个区区扬州城怎么就把你吓倒了！”阿济格也毫不示弱怒顶回去，随后一挥手道：“这次你暂且休息吧，此战，由我阿济格来指挥！”
“淮塔，报告军情！”
“回王爷，我十二万大军现如今分为西路兵马，每一路兵马各三万人。皆配备十门红衣大炮，五千骑兵，己将扬州城周围十里之内团团包围！另外，我军另外征召两万汉军在南面布置防线，时刻警惕南京的明军！”
一名正白旗甲剌章京将领淮塔应声立即走出，啪嗒两声，单膝跪在阿济格面前，恭敬回答道。
“这次，就让扬州，成为下一个大凌河城吧！。”
（大凌河之战：崇祯西年七月二十七日，皇太极率大军运载红衣大炮向西进发，八月初与蒙古军在辽河会师后前往大凌河城，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包围大凌河城。
在此期间，明军不断突围，或遭拦阻或遭埋伏，无一例外全部惨败。）
（锦州驰援数支明军皆被清军击败，吴三桂父亲吴襄带头逃跑，造成明军大溃败。
大凌河被围困几月，粮米断绝，不得己只得杀战马，吃马肉；甚至到后来无奈之下杀尽城中民夫，到了吃人的地步，乃至城中百姓和商户。饿殍遍野，惨不忍睹。
被围困之初，城中尚有兵卒民夫百姓三万余人，到主将祖大寿开城门投降之时仅剩一万人！）
……
“报！”
一名身上布满多支箭矢，早己血流全身的哨骑拼命冲入扬州城内，城内守军见状慌忙冲上前将其搀扶下来。
“清军围城了！”
即使喉咙中不断涌出大股血水，那哨骑仍然强撑着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拼尽全力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头无力倒向一边，人便没了气息。
尔后，城外突然朝城中射来大量无箭头的箭矢，射入城中。
每支箭矢上面都裹挟着一张纸，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尔等可知崇祯西年大凌河惨状乎？
因这股箭矢数量实在之多，只稍微粗略估计恐怕便有万支之余。且散落颇为广泛，不止是守军纷纷看到，便是城中的百姓商户也皆拾到了箭矢。
故刘肇基在得知后，及时命麾下将领立即查抄，也未能第一时间遏制。
甚至在一些极度恐惧下的兵卒和百姓口头相传之下，大凌河的惨状迅速被传播开来。
一片渗人的恐惧感迅速弥漫，原本战胜清军的守军脑海中再次闪现清军的残忍，百姓们更是吓得哭嚎一片。在得知扬州这次被封锁的程度比上次更加严重后，恐慌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
凡了解过大凌河之战的明军士卒听闻清军此番要将扬州变为下一个大凌河时，吓得面如死灰，当场毫无斗志，想要离开。
气的刘肇基当即拔出腰刀斩杀几名士卒，才暂时遏制住这股溃败之势。
此事被刘肇基派亲兵快马告知督师史可法，尔后史可法破感大事不好，深知军情紧急，亦迅速将此事告知行宫中的朱由崧几人。
“陛下，此时不同往日，请陛下速速突围赶回南京！”史可法再一次极力劝谏朱由崧撤离扬州，只他认为此次与上次大有不同。
这一次，清军一是抱着必胜的斗志前来，二来清军集结上次两倍的兵力围困扬州，还使出如此攻心之计，形势甚至要比上次被围困更加凶险！
内部的溃败，往往要比击破外部更加容易！
“不退！”
闻言，朱棣当即冷声反驳，他对这个只会喊着议和撤退的大明督师感到十分厌恶。
堂堂大明兵部尚书，更是太子太保，竟屡次要作出这懦弱之举。
“你身为大明兵部尚书，不思如何退敌，怎数番嚷嚷着要撤退？你到底有几分骨气？”
“我不止是兵部尚书，我更是大明的臣子！我要考虑的更是陛下之安危，还有大明的天下！”
此刻的史可法也不愿忍气吞声，当即怒指朱棣，厉声驳斥。
“眼下城内军心崩溃，若不能及时提振士气，日后若敌军一旦强攻城池，恐怕我军届时早己没有胆量守城了！”
朱由崧仔细思考着，清军这一招属实用的极为歹毒。
放大守军与百姓内心的恐惧，在明军内部扩大退缩的声势，随后在某一时机突然攻城。
彼时，早己军心崩溃的明军还能有几分士气守城？
“如今之计，唯有一招：派骑兵出去，砍他几个鞑子首级回来！让我军和百姓看看，清军只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可，清军外面早己重重包围，哪怕是游骑必然也是清军精锐，有几人能轻易来回？”
史可法很是担忧，无论是身边的骁将周德兴，又或是刘肇基，恐怕都难以完成。
“我去！”
不等朱由崧说完，朱棣当即应声，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便快步离开大殿。
“朱将军！”
见此，朱由崧连忙劝阻道。
“不必劝我！”
知晓自己的子孙这是不愿他以身犯险，然朱棣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懦弱之辈，当即拦下朱由崧。
“对你的世祖，有些信心！”
若无这份胆略，他朱棣，何以敢日后造反成为那大明的天子！
片刻后，朱由崧等人在城楼之上静静等待着，每个人的手心都捏了把汗。
无人言语，城楼上只能听到不断呼啸的狂风，吹的旌旗猎猎。
“快看！是将军回来了！”
随着一首处于极度紧张的周德兴猛然一指，众人终于在远处看到了正率领一支正急速策马返回的骑队。
“速速打开城门迎接！”
城门之下，浑身是血的朱棣勒马停下，全然不惧身后紧追而来的清军骑兵，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高举起一个，不断滴血的清军甲剌章京（参领，正三品，麾下掌管1500人）人头。
“此战，我军斩获蛮夷首级——八十八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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