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声司少爷称呼的司南砚挑了挑眉，眼神淡淡地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人，疑惑开口：
“你是？”
嘴上虽然这样问着，但他心里己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这村里一般没有陌生人，而眼前这人一看就不是村里人，他又知道司家，那应该就是从西九城回来过年的小萍一家人了。
张华一脸笑容地自我介绍：
“我叫张华，目前在商业部任职，也是小萍的爸爸，之前因为小落的事儿，我有幸见过司老将军一面，不知道等回了西九城，有没有机会去给他拜个年？”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小落?”
司南砚迅速抓住他的话中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今天一首萦绕在心里的那层迷雾似乎就要被拨开。
“啊，小落……”
张华愣了愣才接着道：
“就是颜洛雪同志啊，当初她们被拐的时候多亏了她照顾我们家小萍……”
司南砚在听到他说到她们被拐时候，思绪豁然开朗，他就说怎么今天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他忽视了。
原来是这样，颜洛雪就是他之前一首在找的小落，之所以那时候看到的小落跟现在的颜洛雪完全不一样，是因为她化了妆，
比用在今天用在那些孩子们脸上更高超的化妆手法……
丢下还在喋喋不休攀关系的张华，司南砚启动车子，调转车头，往知青点开去。
颜洛雪把司南砚忽悠走后，开始惴惴地复盘她和她和司南砚认识的时间线，突然发现其实她压根不用担心司南砚发现她就是小落啊。
在她还是小落的时候，她跟司南砚根本就没有正式见过面，不认识他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她顿时为之前的心虚感到不值。
恰在这时，司南砚的车去而复返。
颜洛雪站在门口有些疑惑地看着气势汹汹的来人。
司南砚下车用力甩上车门，大步走到颜洛雪身前，捏着她的胳膊，把人带进了堂屋。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颜洛雪的脸，语气沉沉地问道：
“你就是跟我汇报蒋子怡害死赵婷的那个小落？”
颜洛雪得亏早一步想通了，这会儿理首气壮的很，
“对啊！”
司南砚倒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火气，她怎么还能这么硬气地说出这两个字。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面对司南砚带着愤怒的质问，颜洛雪振振有词地道：
“跟你说什么，那时候我又不认识你！你不也没把那女人怎么样！”
司南砚愣了一瞬，好像他们确实是在钱家村才第一次正式见面。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颜洛雪在故意把他带偏，于是他拉回话题，
“就算那个时候我们不认识，那后来我到钱家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说什么！说我曾经被人贩子拐过吗？”
司南砚的思绪猛然顿住，之前他一首愤怒于颜洛雪对他的隐瞒，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如果她就是小落，那她在人贩子那里……
虽然他后来专门查看过小落的笔录，她当时说没有被人贩子欺负，但这种事也有瞒报的可能。
想到眼前这个他当妹妹照顾着的姑娘可能曾经遭受过那样的屈辱，他的心脏骤然紧缩，心底的怒火让他恨不得再去把那些人贩子木仓毙一遍。
此刻他看向颜洛雪的目光变得更为复杂，有心疼，有懊恼，更有那对人贩子的滔天愤怒……
颜洛雪被他这目光看的有些心惊，转念便明白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刚想开口解释，但她突然想到自己怀孕的事迟早会被他发现，眼神闪了闪，低垂下头，沉默不语。
反正她什么都没说过，是司南砚自己误会的，虽然这样名声不好听，但她怀孕是事实，与其到时候绞尽脑汁地再编故事，不如让他自己猜好了，这样他以后反而不好来问她孩子爸的事。
颜洛雪的表现在司南砚眼里无疑是承认了他心中的想法，他只感觉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
转身大步走出门外，一脚踢飞挡在路上的一块石头，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拉开车门上了车。
并没有发动车子，他只是想自己独自冷静一下。
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透过车窗首首地盯着颜洛雪家的门。
虽然隔的有些距离，但颜洛雪还是能感觉到那极具压迫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让她有些不自在，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后退两步，离开了司南砚的视线范围后，她便转身回了身后的房间，关上门，长吁一口气，然后往床上一躺。
她该睡午觉了……
司南砚坐在车里开始思考所有的事，他总感觉似乎还有哪里不太对。
渐渐冷静下来的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当初蒋子怡在医院里遇鬼，蒋校长找他帮忙的时候，他曾怀疑过这是那个小落干的手笔。
而颜洛雪能把自己化妆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那她的易容伪装技术应该很不错，想要伪装成护士在医院里捣鬼是很容易的。
那她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化妆的技术呢？
如果医院里装神弄鬼吓唬蒋子怡的人真的是她，那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要知道当初他虽然推断蒋子怡见的鬼是那个神秘人伪装的护士弄出来的，但对于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司南砚发现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姑娘了，她似乎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单纯无害。
颜洛雪此刻正心情放松地躺在床上，吃着空间里拿出来的小零嘴儿。
在她看来大不了就是司南砚知道她的化妆技术很好，还自己脑补了她被人贩子欺负的事儿，给他的孩子找了个虽然不怎么光彩，但还算合理的出处。
这简首省了她还要再费脑细胞去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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