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雪从来就没想过在司南砚面前隐瞒这些，他作为司家下一代的掌权人，老爷子知道的所有消息肯定也都会告诉他。
当即搬出跟以前一样的话术，无奈地道：
“哎，我也不知道啊，那时候年纪小，没好好学，可惜了，如果我真的学会了天医九针那不是能横着走了。”
司南砚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道信了没信，半晌只是嗤笑一声，
“如果你真的会天医九针，那倒有可能真的是要横着了，只是不知道是横着走还是横着躺了。”
毕竟山顶就那么些位置，如果占着位置的人一首不老不死，那下面的人怎么能坐的住？人人都希望自己长生，可不一定会希望别人长生，尤其是挡在自己前面的人……
见颜洛雪对他的话不以为意的样子，司南砚不得不再次提醒她，
“不管你给的针法是真是假，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如果你透露出自己会天医九针的消息，结果绝对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以后像是突然想起洛老先生说的什么话，这种说辞就不要再随便说了，我知道你是说着玩儿的，别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想。”
现在天医九针的消息在西九层那些权贵之间逐渐传开，有人信，有人不信。
但即便不信的人也都抱着观望的态度，也就是她溜地快，爷爷及时帮她扫尾了，不然还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都要放在她身上。
颜洛雪翻了个白眼儿，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
“行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说的。
那你能让我旁观你们的审讯吗？”
司南砚无奈地点头，他其实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他每次都会莫名其妙地在这姑娘的死缠烂打之下妥协，难道是以前没有姑娘对他用过这招？
得了应允的颜洛雪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口吃起早饭，然后自觉地拿起碗去厨房洗了。
等她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放着三碗水。
刚才司南砚开门的时候她看清楚了，那厢房里除了他就只有两名队员，和那个小山子，其他人可能是都出去了。
司南砚疑惑地看着她手上的托盘，颜洛雪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开口，
“这不是怕他们问话多了口渴嘛，给他们带点儿水进去。”
这些小事司南砚也懒得计较，便带着颜洛雪进了厢房。
这厢房是一间杂物房，放了以前房主的一些旧东西，可能是为了照顾伤员，墙角的位置搭了一个简易的床铺。
小山子此时就坐在床上，上半身虚弱地靠在墙上，一只手被手铐拷在床边的桌子腿上。
孔明这和冯宇见司南砚带了颜洛雪进来，眼里都有些讶异之色，不过他们没有质疑司南砚的习惯，两人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司南砚看着靠在墙上双眼紧闭的人，又看了看脸上都是无可奈何之色的队友，沉声问道。
孔明亮点了点头，眼神扫了一眼床上的人，故意提高了声音：
“他现在不愿意说没关系，李雷己经带人去县里查他的户籍了，到时候总能找到他的家人……”
床上的人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下，司南砚三人一首都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自然不会错过他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他们对接下来的审讯都多了几分信心。
“你们都问了这么久了，肯定也渴了吧，来，喝点水！”
颜洛雪突然开口，然后从桌上的托盘里端起两碗水分别递给孔明亮和冯宇，两人接过水道了声谢，然后便大口喝了起来，正好他们问了许久也渴了。
然后端起托盘上最后一碗加了致幻剂的水，向着床上的人走去，
“你们这审问犯人也该给人点水喝吧，不然说话都嫌费口水！”
床上的小山子听了颜洛雪的话，苍白干皱的嘴唇微抿了一下，但还是表现的一副抗拒的样子，对于颜洛雪的靠近没有任何反应。
司南砚见颜洛雪把碗递到小山子嘴边，似乎要喂他喝水的样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还以为剩下的那碗水是给他的呢！
不过她一个姑娘家，这样给男人喂水是不是不太合适？
于是他大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把她往旁边拉了拉，淡淡地开口，
“这水是看在你是伤员的份儿上照顾你，你喝不喝随意，不过等我们去调查你的人回来，该问的问题一个都不会少。”
小山子猛然睁开眼，凶狠地看着司南砚，用沙哑的嗓音愤怒地开口：
“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趁着他开口，司南砚一手捏住他的下颚，另一手抬手就把碗里的水灌了进去。
他可没心思在这里哄着他喝水，要不是看他刚取了子弹，又没吃喝的，确实需要补充些水份，这水他爱喝不喝。
小山子条件反射性地大口吞咽着嘴里的水，但还是有不少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一碗水灌完，司南砚把空碗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要是不想说，就自己在这儿待着吧，孔明亮、冯宇回去休息吧，都忙了一夜，也累的不轻。”
颜洛雪急忙出声阻止，
“别啊，万一他刚喝了水，嗓子舒服了，就想说话了呢？你们再问问！再问问！”
孔明亮有些无语地看了眼颜洛雪，在他看来这姑娘也太天真的，不知道老大带她进来干嘛，不过看在司南砚的面子上，他还是敷衍地再次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李小山。”
床上一首不肯开口的小山子竟然真的乖乖答话了。
司南砚三人惊奇地对视一眼，顿时都来了精神，难道真的是因为口渴才不想说话？那他们以前对犯人的审讯是不是太苛刻了些？看来以后得注意些犯人们的需求才行！
颜洛雪勾起嘴角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冯宇拿起笔准备做笔录，孔明亮清了清嗓子继续问话，
“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
……
孔明亮先问了几个基本信息的问题，李小山都很配合地回答了，接下来该问到核心问题了。
“你昨天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强叔让我们去的。”
“强叔是谁，你们的武器都是哪里来的？”
“强叔就是强叔，是我们的老大，武器也都是他拿给我们的。”
“他平时还让你们做什么事？你们知不知道钱家村的钱胜利？”
“我们平时就干干劫道儿的活儿，钱胜利不认识，没听过。”
“你们跟小日子国的间谍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不知道什么间谍。”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司南砚几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他这么配合的样子，又不太像是在骗他们的。
对于这种情况司南砚早有预料，不过一个小喽啰罢了，不知道重要信息也是正常的，看来还是得抓住那个强叔才行，就是不知道昨天炸死的人里有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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