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砚说完便蹲下身，开始检查起钱胜利的身体，各处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他沉默地起身先去院子里的水井旁舀了几瓢水把手洗干净，然后才回到堂屋里，一脸复杂地看向李雷。
“你给他拍背控水了？”
李雷点头，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这些急救知识平时还是训练过的。
“那控出水了吗？”司南砚继续发问。
李雷似这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地道：
“没……没有……不过我真的是看着他自己走进河里的！”
正常人落水，除非专门闭气，哪怕早有准备，也肯定会喝几口水的，尤其钱胜利在水里待了那么久，除非……
司南砚首接把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他胃里没有水，指甲里没有泥沙，落水没有挣扎，结合各种情况来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落水的时候就己经死了！”
说完他定定地看着李雷。
李雷被他看的心里发慌，一脸着急地摇头辩解道：
“老大，我真的是一路跟着他从钱家村走到那个桥上，看着他突然转向往桥边走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他知道实际情况跟他所说的相差太远了，人是他负责盯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还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这让老大怎么跟上面的人交待？
难道任务报告上就写唯一的任务目标，在己经死了的情况下自己走到桥上投河了？
突然他想到了那个老太太，眼里闪过一抹亮光，抬头看着司南砚，激动地道：
“老大，还有那个老太太，她肯定也看到了钱胜利是自己走到桥上的！就算没看到他落水的过程，但她跟在钱胜利身后走了这么久，肯定看到过活着的钱胜利在她前面走。”
所以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又回到了找那个老太太身上，她是离钱胜利最近的人，如果钱胜利身上真的有什么蹊跷导致了这一系列异常事件，那她就是目前最可疑的人。
其实司南砚有些怀疑那个老太太是小日子国那边发现了他们，派过来杀人灭口的，只是这手法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司南砚拍了拍李雷的肩膀，沉声道：
“先去画人像吧！我出去一下！”
……
等到晚上所有成员都回来之后，司南砚又让李雷把情况跟众人说了一遍。
他们除了对任务失败的愤怒无奈，就只剩下了对事情真相的好奇，这世上真的有灵异事件吗？
大家一起共事这么多年，都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好兄弟，他们当然都是相信李雷的，他不可能编这样的瞎话来骗他们，就算要编也不会编个这么离谱的。
“老大，现在怎么办，这任务是不是就失败了？”
王伟的声音有些沮丧，这是他们调职过来的第一个任务。
关键他们是新来的，属于空降兵，老大还占了一个团长的位置，这边军区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服老大。
现在他们第一个任务就失败，这不是明晃晃地等着被人看笑话嘛！
司南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低头思索着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良久他才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队员们，冷静地开口：
“现在钱胜利己经死了，任务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咱们索性就来个打草惊蛇，看能不能引的那些人出手……”
“这个办法不错，有枣没枣的，打一竿子，万一就成了呢？”
小队其他人也都表示赞同。
当晚司南砚便去了县里的公安局找到了公安刘宏。
刘宏以前是司老爷子手下的兵，后来转业到了地方公安，现在在县公安局做个副局长，司南砚他们这次任务在当地的对接人就是他。
司南砚把钱胜利的死因告诉刘宏后，他其实是不太相信的，但碍于司南砚是司家人，也不便说什么。
只是按他的要求给他配了几个公安跟他一起去红星公社配合他的计划：拿着李雷画出来的老太太画像，大肆宣扬钱家村的钱胜利被人害死了，要找当时的目击证人。
如果有人能提供有用线索，将会得到钱票奖励。
颜洛雪是在钱胜利死亡的第二天见到司南砚的，他穿着一身公安制服，身后也跟着几个公安，开着一辆吉普车大摇大摆地到了村长家门口。
在车子进村的时候就有人跑去通知了村长，所以他们下车没多久，村长便带着几个村干部从地里回来了。
当看到穿着一身公安制服的司南砚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原来颜知青表哥是干公安的啊，难怪那天像查户口一样问村里各家的情况，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带着这么多人来是有什么事？
司南砚一脸严肃地对着钱村长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然后把钱胜利死亡的消息告诉他，他们过来村里问点事儿，然后顺便带钱胜利的家人去公社里看看他。
公社里的各个职能部门都在颜洛雪他们来的那天去过的那个大院子里，钱胜利的尸体也在那个院子里找了个杂物房放着，好在现在天气凉下来，还能放几天。
村干部们听说钱胜利死了，都是一惊，虽然他平时比较混，但在村子里他除了打春花，也没怎么跟别人起过冲突，所以他们其实对于钱胜利是没有太大的恶感的。
眼下突然听说人没了，都有些唏嘘。
钱村长很快就在司南砚的要求下把昨天见过钱胜利的人都找了过来，其中包括颜洛雪，妞妞，和一起打猪草的孩子们，还有几个见过钱胜利出现在村子里的村民。
春花虽然昨天没有看见钱胜利，但她作为钱胜利的家属，也被叫了过来。
她骤然听见钱胜利没了的消息还有些回不过神，此时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要说伤心，那是半点没有的，更多的可能是对未来的茫然。
她从小被重男轻女的家人精神打压，只会听家里的话，后来被卖给钱胜利，又听钱胜利的，如今钱胜利没了，突然获得自由的她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该听谁的……
颜洛雪和妞妞默契地对视一眼，又各自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妞妞学着她妈的样子，做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钱胜利从小没给过她半分疼爱，前几天还要卖她，她一个孩子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颜洛雪则看着冷着张脸对着村民们问话的司南砚，心里犯起了嘀咕，他不是军区的人吗，怎么会穿上了公安的制服？而且还负责追查钱胜利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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