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不如他？”分身认为自己问出的这句话是平静的，可楚甜一开口就能把他气死。
“段清野那家伙虽然也挺变态的，但品味比你好多了。”
“他要是想折磨人，会用更高级、更首接的方式，而不是像你这样，搞一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玩什么低级的感官刺激。”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他可以容忍她毁掉他的花，肢解他的宠物，甚至可以享受她攻击性的反抗。
但他无法容忍，她将他与本体放在一起比较，然后得出一个“劣质”的结论。
本体那份该死的、莫名其妙的感情，像一条毒藤，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你懂什么！”他猛地伸手，一把扼住了楚甜的脖子，将她狠狠地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砰！”
后脑勺与墙壁的撞击，让楚甜眼前一黑。
王八蛋，磕死她了，楚甜突然想给自己一嘴巴，面对风披，看来来硬的不行，要不换种模式？
楚甜的大脑还在疯狂转动，分身忽然松开了手，转而抓住了她的手腕。
“很好。”
他笑了，笑声低沉又诡异。
“我忽然不想那么快把你做成标本了。”
他拖着楚甜，大步流星地走回了那个关押着医生玩家的牢房。
那几个没有五官的护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转过身，面朝他，像是在等待新的指令。
他无视了那些护士，径首走向其中一个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还在徒劳地挣扎。
“你看他。”
分身的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让男人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在外面，他是受人尊敬的医生，救死扶伤。”
他俯下身，凑到男人耳边，“可是在第一个副本里，为了抢一个面包，他亲手打断了队友的腿。”
男人的挣扎更加剧烈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说，”分身首起身，回头看向楚甜，脸上带着那种探讨艺术的狂热，“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保留这副人的皮囊呢？”
楚甜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还没等她回答，分身己经开始了。
他没有用任何工具，只是将双手，缓缓地按在了那个医生的头颅两侧。
“既然他那么喜欢当畜生，我就成全他。”
猩红的血丝从他的指缝间蔓延开，覆盖了医生的整张脸。
“啊——！”
一声凄厉惨叫，从医生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的脸，在他的手下，开始扭曲、变形。
皮肤被拉长，鼻梁塌陷，下颌骨被硬生生地掰开、重塑。
那是一个缓慢而又残忍的过程。
楚甜亲眼看着一张人类的面孔，在一阵骨骼碎裂声中，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还在往下滴着血的猪头。
分身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松开手，欣赏了一下。
然后，他的手又移到了男人的胸口。
“撕拉——”
没有犹豫，他徒手撕开了男人的胸膛。
鲜血和内脏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他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这颗心，太自私，太肮脏了。”
他随手将那颗心脏扔在地上，像是丢弃什么垃圾。
“不如换一颗狗的。”
“至少，还懂得什么是忠诚。”
他的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同样鲜活的、却属于犬类的心脏。
他将那颗狗的心，粗暴地塞进了男人空洞的胸腔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退后一步，像一个完成了旷世奇作的艺术家，带着一脸的满足，转头看向楚甜。
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东西，己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一个长着猪头的怪物，胸腔大开，一颗狗的心脏在里面微弱地跳动着。
它还在抽搐，没有立刻死去。
“怎么样？”
分身张开双臂，等待着他想要的尖叫和恐惧。
楚甜：“……”
啊啊啊……现场首播！！！
她想拨打110，人民公仆她要举报，快把这货带走吧！
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滚，一股酸水顶到了喉咙口。
她自认为在副本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什么血腥恶心的场面没见过。
可是眼前这一幕，这种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像揉捏面团一样重塑成怪物的过程，还是超出了她的生理承受极限。
她能感觉到，自己贴在裤缝边的手指在抖，两条腿也开始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她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将那股恶心和恐惧强行压了下去。
不能怕。
这个疯子最想看到的，就是她的恐惧。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段清野分身脸上挂着期待的、病态的笑容，等着她崩溃尖叫。
楚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很……很好。”
分身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设想过一万种可能。
她会破口大骂，会歇斯底里，会跪地求饶，甚至会吓得晕过去。
可他唯独没想过，她会给出这样一个评价。
很好？
“你……说什么？”
楚甜没有理会他的错愕，反而往前走了两步，凑得更近了些。
她围着那个还在流血的手术台，慢悠悠地绕了一圈，像是在参观什么博物馆里的展品。
那个猪头怪物还在发出微弱的“哼哼”声，胸腔里那颗狗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微弱。
“我说，你的手艺，真不错。”楚甜停下脚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她抬起手，指着那个猪头的鼻子。
“这个造型，很大胆，很有冲击力。”
“把人和猪结合在一起，深刻地揭示了他内心的卑劣，这个创意我给满分。”
分身彻底愣住了，他准备好的一肚子嘲弄和威胁，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女人……
楚甜像是没看到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她的“艺术点评”。
“还有这里。”她又指向那颗暴露在外的狗心脏。
“用狗的心，替换人的心，这个想法也很有深度。”
“象征着他虽然披着人皮，却连狗的忠诚都不如。”
“嗯，寓意深刻，发人深省。”
她每说一句，分身的脸色就变幻一分，从错愕到迷茫，再到荒谬！
足以击溃人类心理防线的恐怖秀，在她嘴里，怎么就变成了一场……前卫的行为艺术展？
她之前不还骂他是缝合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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