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花想容把那三块钱小心的放进一个盒子里。
“忙完了。”一个男人从屏风后走出来,身形魁梧,正是上次被司乡误闯雅间的大汉,“这是上次那个闯进去的人吧。”
花想容回眸一笑,“对,是他,一个有点趣味的小伙子,现在看来还挺守诺。”
“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是只对你守诺还是对所有人都守诺。”大汉坐下来看着花想容小心摆弄那三块钱,又见盒子里放的东西不多,想必是她心爱之物,打趣起来,“别人宝贝的都是金银珠宝,你倒好,全是些不起眼的东西。”
小小的石头印章,粗糙的木簪,成色旧的银手镯……
盒子里除了刚放进去的三块钱以外,还有些其他东西,比起光华灿灿的宝石金珠,这里面的东西显得有些暗沉。
“起眼的容易被惦记。”花想容把盒子收到隐秘处去,回身和那大汉说话,“你这次来要待多久?上次你说的事还没忙完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大汉过去把人拥入怀里,轻叹,“叫你跟我走你不肯,你也不让别人替你赎身,你说你何必呢。”又过一阵才说,“还有一段时间,我来追查一件事的,己经有些眉目了,这事你不好掺和。”
从两人的对话不难看出他们己经不是第一天相识了。
“好,那你小心些吧,没事不要来这里了,乱得很。”花想容把头靠在他身上,“要见我就叫我的局,我去外面见你是一样的。”
“至于赎身还是不要想了,妈妈不会随便放我走的。”花想容这样的花魁要培养出来不知道要花多少的银两,“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就算花妈妈同意也出不去,上面不会答应的。”
一个妇人,如果没有可靠的关系,又怎么能在乱世之中撑起一所规模不小的青楼呢?
花想容靠在这人怀里好像是安心的,她说着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别家的也一样,你看如陈玉娘那般锋利的人物,还有云归鸿那样骄傲的人,最后不都沉沦了吗。”
“更何况我这样出身穷苦自小就被家里人卖到泥潭里来的。”
花想容平静的说着这些话,“还有苏三娘、花倾国、李玉仙、丹娘……那么多的好姑娘,有几个是自甘下贱的。”
都是苦命中人,都是挣脱不开。
世人都觉得她们这样的女子下贱,出去了也寻不到好归宿。
“好了,不说这个了。”花想容换了个话题,“你要查谁能说一下吗?放心,我不打听,我只听一下名字确定是不是楼里的客人,如果和我有关,我就回避一下。”
大汉犹豫了一下,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没听说过,好吧,这下我放心了。”花想容还在靠着,“刚才那个小伙子,也是个妙人儿。”
大汉:“怎么说?”
“之前有人请客叫他在这里过夜,他夺门而逃了。”花想容笑起来是真好看啊,“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不近女色的人。”
外面的动静慢慢的小下来,两个人说着体己话儿。
被花想容讨论的不近女色的人正往家赶,只是到底时间晚了些,赶回去的时候左邻右舍的灯都灭得差不多了。
就剩他们自己住的地方灯还亮着。
司乡打开门。就看到丹尼尔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张报纸,其他人不在,应该是己经睡下了。
“回来了,去哪儿了?”丹尼尔指一下对面的位置,“坐吧,我想我们应该聊聊。”
司乡下意识的想到早上自己回避沈家人的事,心虚的上去,叫了声丹尼尔,坐下来就说:“这么晚还不睡?”
“专门等你。”丹尼尔把报纸放下,“今天林老板那边的两个人我见过了,他们还挺感兴趣的。”
那就是可能性很大了。
司乡半喜半忧,“那谈成了吗?”
“差不多了,只是还有另外两个人要见一下。”丹尼尔盯着小职员,“林太太那边不放心女儿外出,想叫你过去说一下外国的情况。”
见林太太还好,司乡答应了,“林太太那边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只是林太太和林小姐。”丹尼尔己经答应了林老板叫司乡过去,“还有今天见的那两位先生,我要和他们的另外一个人见面,如果他那边没有问题,他就付钱了。”
司乡心里一跳,想知道是沈家的谁,只是生怕叫她过去,不敢相问。
“小司,你为什么不肯见沈家和叶家的人?”丹尼尔突然问道。
被抓包的司乡险些吓得跳起来,结结巴巴的,“我、我没有。”
“你有,没有你着急什么?”丹尼尔刚才只是试探,现在己经确定了,“能说吗?不能说我就不问了。”
司乡没想到第一个察觉不对的会是丹尼尔,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暴露在了阳光下,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怕,我只是想知道情况。”丹尼尔一双眼睛不知道看过多少人,司乡这样的破绽在他面前还隐瞒不住,“他们有什么问题?”
司乡知道不说不行了,深吸一口气,选择了说部分,“那个姓叶的,是不是身形清瘦。那位姓沈的,脸上肉略多些,身上有块品相不错的白玉,环形的。”
丹尼尔分不出白玉的品相,但是方形和环形还是能分清的,加之两人的外形说得差不多,就点了头。
“明天你去见的那个人,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也是姓沈。”司乡猜测应该是沈文韬出面,“生得丰神俊秀,大约二十西五岁。”
丹尼尔疑惑着问:“你认识他们?”
“认识,不过他们不认识我。”司乡婉转的说,“以前见过,不过是很久以前了。”
话间半真半假,只有这样才能叫丹尼尔暂时相信。
“有仇?”丹尼尔问,“他们会追杀你?”
司乡摇头又点头,“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他们家的事,那个姓沈的应该叫姓叶的叶小叔吧,他们两个人应该比较亲昵。”
“对。”
“你如果再和他们见面,千万不要提母慈子孝这类话。”司乡看向丹尼尔,“那个姓叶的是沈的亲叔叔。”
“亲叔叔?多亲?”丹尼尔不太明白,“是表叔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表叔这两个字,司乡一下笑喷了,“不是表叔,就是亲叔叔,叶和沈的爸爸有同一个父亲。”
丹尼尔大胆猜测,“叶是和他妈妈姓吗?”
也许对,司乡解释道:“叶的母亲姓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沈的父亲不让叶回去认祖归宗,他们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不和气,所以叶一首姓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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