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条幽静的小路，眼前出现了一座青砖灰瓦的老式院落。院门上挂着一块木匾，上面用楷书写着"清远居"三个大字，笔力遒劲，想必是哪位大师的手笔。
沈卿尘在门前停下，整了整衣襟，轻轻叩响了门环。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在门口，他穿着朴素，眼神温和而睿智。
"赵老先生..."沈卿尘恭敬地行了个学生礼。赵老先生眯起眼睛打量了片刻，突然露出惊喜的神色："是沈家的孩子？沈卿尘？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
沈卿尘：“是我，赵老先生。您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你小子每年放个酒在门口就跑了，我能不记得你？"赵老先生假装生气地说，"你小子长得越来越像你爹了。这几位是..."
"这是我弟弟沈浩宇和妹妹沈如曦，这是，我娘子。"沈卿尘不敢看苏暖，轻轻推了推两个孩子，"快叫赵爷爷。"
"赵爷爷好！"两个孩子齐声喊道，声音清脆悦耳。苏暖也礼貌的打招呼：“赵老先生您好。”
赵老先生的眼睛了，他蹲下身，仔细端详着两个孩子："好，好，都是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啊？你爹若在天有灵，看到你们这么懂事，一定会很欣慰的。"他站起身，拍了拍沈卿尘的肩膀，"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
院子里种着几株梅树，虽不是开花季节，却依然挺拔秀丽。一张石桌摆在树下，上面摊开着几本书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赵老先生领着他们来到堂屋。屋内陈设简朴却整洁，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张画，沈卿尘一眼认出那是爹和赵老先生的画像。
"坐吧，我去泡茶。"赵老先生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赵老先生，不用麻烦了..."沈卿尘连忙说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赵老先生佯装生气，"你爹以前每次来，我们都要喝上几杯。现在他不在了，他的孩子来了，我连杯茶都不给喝？"
沈卿尘不再推辞，看着赵老先生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苏暖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的，相公。”又西处打量起来，对于见过不少好东西的苏暖来说，这赵老先生不简单啊？这摆的放的，哪个不是价值连城，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破村子里。
沈如曦好奇地打量着西周，小声问道："大哥，这些书都是赵爷爷的吗？"
"是啊，"沈卿尘点点头，"赵爷爷是很有学问的人，他教过很多学生。"
"那他会教我们认字吗？"沈浩宇眼睛亮晶晶的。
这时赵老先生端着茶盘回来了，听到沈浩宇的话，笑着问："小家伙想认字？"
沈浩宇用力点头："想！我想读好多好多书，像赵爷爷一样有学问！"
赵老先生把茶放在桌上，摸了摸沈浩宇的头："有志气！你爹当年虽然读书不多，却最敬重读书人。他常说，要是自己小时候有机会读书，人生会不一样。"老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回忆的神色，"他每次来，都要问我最近读了什么书，让我给他讲讲。"
沈卿尘双手接过赵老先生递来的茶，轻声道："爹常跟我说起您。说您是他最敬重的老师，也是最好的朋友。"
赵老先生声音有些哽咽："你爹是个好人啊。那年他受伤，我去京城看他，他非要拉着我的手说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三个孩子还有你娘，那时候还没那么严重..."老人顿了顿，"后来...唉，世事无常啊。"
屋内一时沉默下来。沈如曦怯生生地拉了拉赵老先生的衣袖："赵爷爷，您别难过。大哥把我们照顾得很好。"
赵老先生回过神来，慈爱地看着小女孩："好孩子，爷爷不难过。看到你们这么懂事，爷爷很高兴。"他转向沈卿尘，"你一个人带着弟弟妹妹，很不容易吧？你娘现在走出来了吗？"
沈卿尘摇摇头："还好。我在镇上找了份工帮忙抄书，勉强够我们生活，如今暖暖也来了，家里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读书的事呢？"赵老先生关切地问，"我记得你以前读的很好。"
沈卿尘低下头："我...我己经开始准备了。现在只想今年赶紧考上，顺便让浩宇和如曦有机会也能读书。"
赵老先生沉默片刻，突然拍了下桌子："这样吧！从明天开始，让他们两个每天来我这里。我虽然己经好久不教了，不过教小孩子认字算数还是没问题的。"
沈卿尘惊喜地抬头："这...会不会麻烦您..."
"什么麻烦！"赵老先生摆摆手，"我和你爹什么交情？当年他每次来都给我带最新鲜的山货，冬天还帮我修屋顶。他走后，我没能多帮你们，而且……心里一首过意不去。"
老人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几本旧的书本："这些是我以前用过的，本来准备给附近想读书的孩子用的。现在看来，它们有了更好的去处。"
沈浩宇和沈如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书，小脸上写满了渴望。
赵老先生把书递给他们："来，先看看喜不喜欢。"
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接过书，像捧着珍宝一样。沈如曦轻轻抚摸着封面上的图画，小声念着上面的字："本...草..."
"哟，小丫头己经认识几个字了？"赵老先生惊喜地问。
沈卿尘解释道："暖暖会教她一些草药的名字，我晚上有空时也会教他们一些简单的字。"
赵老先生赞许地点点头："卿尘你这媳妇娶的不错，好，很好。有这份心，孩子们将来一定有出息。"他转向两个孩子，"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就要来，下午也要来爷爷这里，爷爷教你们读书写字，好不好？"
"真的吗？"沈浩宇兴奋地跳了起来，"谢谢赵爷爷！"
沈如曦则害羞地靠在苏暖身边，小声说："我会好好学的。"
看着两小只开心的样子，沈卿尘的眼眶了。他站起身，向赵老先生深深鞠了一躬："赵老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赵老先生连忙扶起他："别说这些见外的话。能看到沈兄弟后继有人，我也算对得起你爹了。"他顿了顿，"对了，你若有空，回头也可以来听听。你现在准备科考，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不懂的可以来问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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