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与霸道，孰优孰劣？
在中原，这是一个不需要被争论的话题，华夏民族是一个高贵到骨子里的民族，无论低谷期的人民们装出一副何等温顺的模样，只要有一个机会，反抗的火焰便会在旦夕之间席卷天下。
在这样的民族中，任何一个统治者都必须考虑自己的行为能否真正得到大多数人的接受。
于是王道通过仁政以求取人心归附，用更稳定的政权，更低的统治成本，在思想与现实层面，完全取缔了以暴力统御天下的霸道。
由此基础上，所孕育的出来文化，不可避免的具有更高的道德水平。
在大明如今的儒家文化体系中，大部分人的道德底线，己经是其他文明的上限了。
很明显，在这样一个文化环境中，皇帝无缘无故对异族进行的堪称骇人听闻的种族清洗行为，是很难得到支持的。
紫禁城外，数以百计的官员正跪拜在宫门前，他们是皇帝大清洗之后提升上来的更年轻的官吏，年轻意味着做事充满了冲劲，也往往伴随着理想化与高道德水平，他们普遍希望皇帝能停下对天竺那毫无意义的屠杀。
在官员们跪拜请愿了半日之后，身着官服的王守仁自天边飞来，落在百官面前，头疼的看着面前这群书生。
宫门悄然打开，身着飞鱼服的段天涯走到王守仁面前。
“王大人，陛下有请。”段天涯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他没有想到大明这些儒生，会有胆子对皇帝的命令有这种质疑。
奉天殿内，王守仁与皇帝相对而立，再无他人。
“《汤誓》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便是再温顺的绵羊，也有困兽之斗。”
“杀戮只能是手段，不是目的。”
“大明如今只需要多一点时间，自然便能征服世界”
“皇上如今这般行事，是否有一些操之过急了。”
王守仁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皇帝，他本以为自己顶了天是跟一个汉武帝同款的顶头上司，没想到对方居然是神话故事中的蚩尤。
“你觉得朕是桀纣那般的人吗？”朱普照淡淡的问道。
“陛下圣德，普照西海。”王守仁苦笑着回答。
朱普照淡淡的说着：“王爱卿，你如今举手投足之间，便有万钧之力。”
“虽十万大军，亦可之手降伏。”
“至少百年之内，你不会衰老，不会生病，不会感到疲惫。”
“首到你死去前一刻，你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会将普通人当作你的同类吗？”
王守仁诧异的看着皇帝，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山中人也是人，纵然得道成仙，又岂能不顾人伦，将百姓视为鱼肉？”
“黑金皇座己经铸成，大明马上就要迎来鱼龙之变。”
“有了人道长河的加持，大明的每一个百姓，都会变成你这般的天人模样。”
“天朝之人，皆是神明。”
“朕己经迫不及待看见那番景象了。”
“能以自己微薄之性命，成就古往今来第一个地上神朝。”
“一个没有饥饿，没有衰老，富足，文明的神朝。”
“是那些异族的荣幸，不是吗？”
朱普照的言语间有些狂热与自豪，他马上要凭自己一己之力，缔造一个地上天国。
“以吃人而成神，大明的百姓恐怕不会接受。”王守仁摇了摇头，吃人这种事情，即便是大饥荒时代，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
“天竺灭国，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朕讨厌肮脏的国度，反正朕有洁癖的事情天下皆知。”
“正德天子过往做的荒唐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皇座己经铸就，再之后便不再需要这般大规模的精气神收割了，这件事情不需要被太多的人知晓。”
王守仁低头苦笑，遇见一个假装自己是人，又为了帝国不惜一切的皇帝，他能说什么呢，只能庆幸自己也是大明的人。
“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陛下的意志，就是帝国的方向，臣无话可说。”
看不见的异族，与看的见的大明神朝，王守仁很随心的选择了后者。
伴随着王守仁离开紫禁城，皇帝下令停止对天竺大清洗的命令，紫禁城外的官员欢呼雀跃，觉得是自己的坚持打动了皇帝，却不知道天竺人在短短两月之间，在一群飞天遁地的帝国禁军手下己经死伤殆尽。
皇帝的胡闹很快被制止，大明上下只知道有一个远在天边的蛮夷之国，因为不爱干净，被皇帝下旨灭国，而胡闹的皇帝也很快在百官的劝诫之下停止了荒唐的举动。
但没有人注意到的是，自那天开始，大明便开始了一种神话般的货币改革。
真气宝钞，开始逐步取代金银铜，成为大明官方新的货币凭借宝钞，任何人都可以前往大明真气银行，要求传授宝钞面额同等的真气量。
百年面额的真气，便可以兑换百年的功力，千年便可以兑换千年。
当然，若非修行足够高深的武学，正常人最多只能有以往十个甲子的真气，超过这个限度，真气便会自然溢出。
但十个甲子的真气，己经足够任何一个人青春不老，宛如超人了。
依托着绝对保值，且锚定的事物是真气这种具有绝对高价值的东西，真气宝钞迅速成为了大明的主流货币。
在此基础上，《大明第一套全民武经》的推行速度得以更进一步加快，而无穷的真气资源，也给帝国的建设带来了超级buff。
无数以往因为经费，因为人力物力而搁置的各种大型工程，几乎是同时开始启动。
一些过去令朱普照厌恶，但没有时间处理的鸡肋之地，也开始迎来了清算。
西藏，布达拉宫门前，帕竹王朝的统治者扎巴迥乃，跪倒在禁军首领归海一刀的面前。
“听说，你们很喜欢用平民的肉身制作各种法器是吗？”
归海一刀厌恶的看着面前这个僧人打败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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