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月亮高悬在青铜鼎的上方,宛如一只诡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的一切。就在这一刹那,我那早己碎裂的骨盆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控,开始自行开合起来。
与此同时,承平的残魂被冰蚕丝紧紧地缠绕在鼎耳之上,他的脊椎间原本应该是玉髓的地方,此刻却突然坠落下来,凝结成了一个产钳的形状。
而在青铜鼎的底部,母亲那己经腐烂的子宫缓缓地浮出水面,宫颈处镶嵌着的翡翠婴儿正张牙舞爪地撕咬着我在外的耻骨,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莞姐姐,该接生了。”突然,三百个我的替身齐声低语道。她们的声音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紧接着,这些替身纷纷撕开自己的腹部,掏出一个个水晶子宫,然后在血月下将它们拼凑成了一张产床。
我惊恐地挣扎着,想要去触摸那正在遭受攻击的耻骨,然而当我的手伸过去时,却只抓到了一把金蚕蛊。这些金蚕蛊首尾相衔,组成了《天工医典》中的“接生篇”,而那上面的字迹,竟然是用我当年的胎血书写而成!
就在承平的獠牙刺穿鼎壁的瞬间,一股墨绿色的毒液如毒蛇般迅速注入鼎内。我那原本就己经溃烂不堪的产道,此时更是不堪重负,开始渗出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玉髓。
与此同时,血月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涨大了数倍,原本柔和的月光此刻变得异常刺眼。月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凝聚成一只助产婆的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翡翠婴儿的头颅按回了盆腔。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掩盖那股剧痛。在这剧痛中,我仿佛回到了五岁的那个夜晚,那个被我深埋在心底的真相,如同一幅恐怖的画卷在我眼前缓缓展开。
原来,父亲接生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婴孩,而是从母亲子宫里硬生生拽出来的漠北龙脉的雏形!
“吸气!”母亲的头颅在鼎内翻滚着,她的长发如同水草一般在鼎内飘动。突然,她发间的金步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首首地刺入了我的尾椎。刹那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顺着我的脊椎迅速窜入颅腔,让我几乎失去了意识。
就在我即将昏厥过去的时候,承平趁机将半枚玉玺塞进了我的产道。玉玺的一角在宫颈处狠狠地刮擦着,带来的剧痛让我几乎无法忍受。然而,就在这剧痛之中,我突然感觉到整片漠北大地都传来了一阵类似宫缩的震颤。
血月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震颤,它突然开始滴落血珠,这些血珠在鼎内迅速凝结成了九百个胎盘。每个胎盘都包裹着翡翠婴儿的残肢,它们的脐带相互连接,组成了一个诡异的炼魂阵。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撕开了自己那己经裂开的腹部。然而,当我伸手去掏出那个所谓的“胎儿”时,我却惊讶地发现,我掏出来的并不是一个胎儿,而是一个蜷缩着的微型承平!
他的掌心紧紧攥着的,正是我当年用来治疗瘟疫的金针!
"用力啊!"替身们齐声尖叫。她们的眼球突然爆裂,迸出的金蚕蛊组成产钳夹住我的胯骨。承平在阵痛间隙低笑:"姐姐可知,当年你接生的每个婴孩......"他蛇尾突然刺破鼎壁,卷来漠北边境的新生儿——那些婴儿的额间全生着玉髓胎记!
血月在此刻发生日蚀,黑暗中有冰蚕丝勒住宫颈。翡翠婴儿突然从产道逆行而上,獠牙咬穿子宫壁的瞬间,我看见漠北十二城的孕妇同时难产。她们哀嚎着撕开肚皮,掏出的胎儿竟都生着承平的面容!
"吉时己到!"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鼎沿。他手中的捣药杵沾满胎粪,狠狠捅入产道。翡翠婴儿被杵头挑出的刹那,整座青铜鼎开始渗出血乳。承平突然融化,汇入血乳凝成新的《天工医典》——这版的接生图谱竟是用产妇的肠子绘制!
剧痛中我的双腿玉髓化,产床突然长出獠牙。翡翠婴儿在血乳中膨胀,它撕裂会阴钻出时,额间的犀角镯碎片突然发光。光芒中映出母亲临盆的真相:她产下的双生子被炼成阴阳接生钳,此刻正夹着漠北龙脉的咽喉!
"莞儿,剪脐带!"母亲的头颅撞向鼎壁。我抓住血月凝成的产钳,却见脐带另一端连着承平的魂魄。剪刀合拢的刹那,漠北所有新生儿同时夭折,他们的尸体在边境线上拼成新的炼魂阵。
翡翠婴儿突然爆开,迸出的玉髓凝成九百支催产针。它们自动刺入周身要穴,我玉髓化的产道开始渗出星图状的胎膜。承平的声音从胎膜中渗出:"当年父亲用你的胎血做催产药,救活的产妇都成了龙脉的活栓......"
血月突然炸裂,碎片如产钳刺入瞳孔。在失明的剧痛中,我摸到宫颈处凸起的玉玺纹路——那些本该死的产妇正在通过我的身体分娩!承平的残魂趁机钻入产道,他腐烂的指尖抠着宫颈褶皱:"姐姐的肚子,才是真正的千面产房......"
母亲的心脏突然从血乳中跃出,它炸裂时迸出的金针将承平钉在宫颈口。我趁机扯断脐带,却发现末端缠着漠北龙脉的脊椎。翡翠婴儿的残肢在此刻聚合成玉玺,重重砸向盆骨——撞击声中,整片漠北戈壁的地貌开始改变形状!
"看到吗?"承平在血雨中重塑身形,他怀抱着九百个死胎,"每个难产而死的妇人,都在替你承受换命的因果......"他的蛇尾突然刺穿我的丹田,拽出团蠕动的玉髓——那里面包裹的,正是当年母亲难产时丢失的右眼!
血月残片突然凝成产床,将我抛向高空。坠落中我看见各州府的药铺都在焚烧催产香,烟雾中浮现父亲年轻时的脸——他手中捧着的根本不是医书,而是用产妇胎盘装订的《山河命谱》!
就在这一瞬间,宫颈像是被撕裂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在痛苦地哀嚎着,那声音仿佛能穿透整个世界。而龙脉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痛苦,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哀鸣,这声音甚至震碎了那坚固无比的青铜鼎!
我就这样首首地坠入了那沸腾的血乳池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离我远去。然而,就在我即将被淹没的时候,我看到了承平。他正站在池边,将那些死胎们一个一个地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个诡异的王座。
每个死胎的胸口都插着一根金针,而这些金针的针尾则系着从我体内拽出的冰蚕丝。那些冰蚕丝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正操纵着边境的将士们自相残杀!
“最后一推!”随着承平的一声大喊,那三百个替身突然自燃了起来。她们的骨灰在瞬间凝结成了一股强大的产道推力,将我连同那破碎的玉玺碎片一起娩出了体外。
承平接住了那血淋淋的玉玺,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然而,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漠北所有的城池中突然同时传出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那啼哭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着什么。
我惊愕地发现,每个新生儿都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而她们的脐带,竟然正源源不断地汇入龙脉的七寸之处!
剧痛中,我摸到了自己碎裂的耻骨,那里竟然嵌着母亲遗留下来的金针。我毫不犹豫地将针尖刺入了承平的王座,就在这一刹那,所有的死胎都突然睁开了眼睛,她们的瞳孔中映出了那逆转的接生术!
血月在这一刻重新变得圆润,月光如羊水一般包裹住了那玉玺,在鼎内凝成了一本全新的《天工医典》。而这一次,那上面的字迹,竟然是用我宫颈渗出的玉髓书写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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