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声响起时,患者的血管开始蠕动。
可那笛身上镶嵌的,分明是承平膝盖骨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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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难民营,阳光炽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原本嘈杂喧闹的营地,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静得让人有些发慌。
游方郎中静静地站在一口枯井边,他那灰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破旧的道袍上,显得有些诡异。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支森白的骨笛,笛尾处镶嵌着一块泛青的骨片,上面刻着细小而繁复的符文。
我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震——那竟然是永庆七年的太医院密纹!
“娘娘,这疫病,需以音律疏导。”郎中咧嘴一笑,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牙齿,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缓缓抬起手,将骨笛抵在唇边,然后深吸一口气,吹出了第一个音符。
就在那一瞬间,营帐内的病患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突然集体抽搐起来。他们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皮肤下鼓起了一个个游走的肿块,仿佛有什么活物在他们的血脉中穿行。
“住手!”我见状,急忙甩出几根银针,想要阻止郎中的吹奏。然而,那郎中的身形却如同鬼魅一般,一闪便轻易地避开了我的攻击。
他的笛声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越发急促起来,如泣如诉,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笛声的变化,最近的一名病患突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猛地暴起,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胸膛!
血管里钻出的并非蛊虫,而是细如发丝的金线,这些金线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网,仿佛有生命一般。而网上粘着的,竟然是《天工医典》里缺失的疫病篇!
“这不是治疫……”我瞪大眼睛,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炼蛊!”
郎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低笑,他的指腹轻轻着笛身上的骨片,似是在炫耀一般,说道:“娘娘好眼力,这确实是炼蛊——用当年承平殿下的腿骨,炼出的疫魂笛。”
话音未落,萧霁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传来,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你找死。”
只见他的玉化左臂猛地暴长,骨刺如利箭般首刺郎中咽喉。然而,郎中却不闪不避,手中的笛子猛地吹奏起来,笛声陡然尖锐,如泣如诉,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萧霁的手臂突然僵在半空,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而他皮肤下的金脉也开始扭曲蠕动,竟然像是活物一般,开始反向侵蚀他的血肉!
“王爷小心!”我失声惊叫,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手中的金针如闪电般连封他七处大穴。然而,当我的手指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我浑身一颤,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惊愕地发现,他的体温正在急速攀升,玉化的部分开始出现龟裂,而那裂缝里渗出的,竟然不是鲜血,而是……
承平的面容。
"姐姐……"萧霁的嗓音突然变得稚嫩,瞳孔分裂成双瞳,"你当年……为什么没救我?"
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
郎中大笑,骨笛声越发急促。病患们开始互相撕咬,鲜血喷溅在地上,竟自动绘制出北境的布防图。而最中央的关隘处,浮现的是一座熔炉的标记——玉玺熔炉。
"你以为疫病是天灾?"郎中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卢院判腐烂的脸,"这是先帝留下的最后一道圣旨——以疫为引,炼魂成玺!"
他猛地将骨笛砸向地面,笛身碎裂的刹那,三百病患集体跪地,剖开自己的腹腔。
他们的心脏,正在水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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