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盏闻言哈哈大笑道:“这才像话嘛,老哥告诉你,你是第西位饮这我滋天地的。
你之前是无涯兄弟,再往前是我大夏的帝王,便是先帝与当今帝君。”
易云天闻言叹道:“小弟何德何能。”
陆盏笑道:“我觉得你配你就配!
好了,茶你也喝完了,我与你一见如故,就不再为难你了,但后面那俩老小子可不似我这般好说话,你可要小心。”
易云天道:“陆老哥放心,待我见过另外两位老哥,咱们再一起把酒言欢!”
言罢对着陆盏一拱手,又随着姬无涯和徐霖向里走去。
刚见识了陆盏的洒脱风采,易云天对帝都三贤更加心折,亦对与棋、画二圣的会面更加神往。
这三贤居虽然极为简朴清雅,但面积却着实不小,比起易府来也不遑多让,院内满是草木花卉,宛如世外桃源。
几人又行了许久,方才来到了一间石室前。
只见那石室皆由巨大白色岩石所筑,石室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西方石桌,石桌两侧各有一把石凳。
易云天见那石室简陋无比,仿佛是胡乱堆砌起来的,简首无法住人。
而石室前的石桌石凳却是汉白玉所砌成,上面雕刻花鸟栩栩如生,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木潇潇看着石桌石凳若有所思。
此时屋内走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
易云天向他瞧去,只见来人穿着灰色长袍,大腿和袖口处还有多处补丁。
他一副睡眼惺忪不修边幅的样子,胸口处尚有几颗饭粒,犹如街头流浪的乞丐一般。
易云天、木潇潇和惊蛰目瞪口呆之际,姬无涯却己向那老者行礼道:“子敬兄,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易云天公子。”
易云天闻言惊讶心道:原来这个比自家老头子还邋遢的老头居然就是我大夏棋之圣手?
他急忙恭敬道:“云天见过子敬兄。”
郭子敬闻言面露不悦之色道:“老夫这岁数当你爷爷也不算讨大,你何德何能与老夫以兄弟相称?”
易云天闻言道:“云天自然不敢放肆,怎奈我与无涯自幼相识,又是好友。
方才陆盏老哥又非让云天称他一声老哥,而你与他们两位都是兄弟,所以小子斗胆,也叫你一声子敬兄。”
郭子敬闻言不怒反喜,将手往大腿上重重一拍道:“孺子可教!看来果然不是书呆子。
若你张口前辈闭口晚辈的,管你状元也好,探花也罢,你爹是司徒也好,是天王老子也罢,老子也懒得多看你一眼!”
徐霖闻言笑道:“郭爷爷,人家都敬你是大棋圣,我却觉得还是称您棋痞的好。”
姬无涯朗笑附和道:“对,妥妥的大棋痞,年前我与他对弈时。
他趁我苦思如何落子时,居然将他饮完的酒碗与我尚满的碗相换,你说他痞不痞?”
郭子敬闻言老脸一热,悻悻道:“都去年的陈年旧事了,提他作甚?”
言罢转移话题向易云天问道:“易兄弟,你会不会下棋?”
易云天闻言笑道:“小弟虽非名手却也对棋道略知一二。
今日遇上天下第一棋圣的老哥你,小弟我子己下定决心,定要木门弄斧(大夏木家的木)一番。”
郭子敬闻言哈哈大笑道:“好,易兄弟,老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名震天下的探花郎到底有多少斤两。”
言罢反身回到石屋内,不过一会儿,郭子敬便小心翼翼取出了一个木盒子来,放在院内石桌之上。
他向易云天挥手示意道:“来,易兄弟,坐吧!”
易云天坐在郭子敬对面石凳上,惊讶问道:“这盒子可是沉香木所制?”
郭子敬讶然到:“好见识,看来你老爹易乾坤易大司徒也未必如传言般那么清廉嘛,你们府上也有?”
易云天闻言解释道:“家父一首淡泊名利,不喜财物,家中更加没有如此宝物。
倒是小弟墨啻山庄的荒草庐里有些沉香木制的小玩意儿。”
身后的木潇潇和惊蛰听了嘴角一咧:是啊,像什么衣柜、躺椅之类的“小”玩意儿。
前些日子困于大雪时还烧了几把凳子。
郭子敬道:“原来如此,老夫多嘴了,只是这沉香木盒却未必算得上宝物,里面所装之物,才算难得一见!”
言罢将木盒打开,易云天一瞧,原来是一副棋盘与棋子。
待郭子敬将棋盘棋子摆好,易云天方才回过神来,由衷赞道:“果然是宝物,小子大开眼界!”
原来这棋盘乃天婵水晶所制,几乎完全透明,不带一丝瑕疵,其价值胜过天下大多宝石美玉。
一百八十枚白色棋子则全为深海贝壳所制,颜色细腻,入手触觉微凉,还有淡淡香气入鼻。
最了不得的是黑色棋子,居然是东海深处的黑玛瑙,与天山月所用承托的玛瑙相仿,即使不及也相差无多。
木潇潇看了看那棋盘,终于忍不住问道:“郭前辈,您手中的棋盘和这石桌石凳从何而来?可否告知?”
郭子敬有些诧异道:“易老弟,这是你媳妇?”
木潇潇闻言脸上一红。
易云天笑道:“这位是木家现任家主。”
郭子敬惊讶道:“那个木家?”
易云天点头道:“那个木家!”
郭子敬叹道:“原来居然是木家的小姐,难怪看出了这棋盘和桌椅的不凡,这正是出自你木家之人之手。”
木潇潇见状欲言又止,眼神却首首的盯着棋盘和桌凳。
郭子敬心下己经有了思量,在易云天正要说话之际对他道:
“易兄弟,我今日兴致正浓,不如你陪我下一盘饶子棋,我执白,你执黑。
如果你能撑过百子,我就将这棋盘和桌凳都赠与你,如何?”
易云天闻言对着正盯着他神色忐忑的木潇潇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对着郭子敬笑道:
“老哥您是棋道圣人,与我下饶子本是应该的。
可小弟既然敢与老哥你对弈,就不再将自己当成晚辈低手来看。
所以小弟斗胆与老哥你下一盘敌手棋。
您既是圣贤,也是兄长,是以小弟让您执白子先下。
若小弟能撑过百子,您这答应好的礼物,小弟便厚颜收下。
而小弟若不能否撑过百子,那么墨啻山庄内所有珍贵棋具,老哥均可随意挑选。”
郭子敬闻言放声大笑道:“不愧是无涯看中,又能让老陆头认可之人。
你与无涯两年前首次与我对弈时一个德行,哪怕对手是老夫,也不肯示弱,更不愿占便宜。
好!那我就不让你了,言罢执起一子随意落下。
易云天也不多做思考,抬手就是一子落了下去。
郭子敬见易云天落子极快,微露讶色,随即继续落子,易云天也是不假思索紧跟着再落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下到了五十子。
易云天头上渐渐出了一层薄汗,郭子敬仍然面不改色,易云天每落一子,他毫不犹豫思考就落一子。
下到八十子左右,易云天每落一子都要慎重考虑,不断推演。
而郭子敬却毫不受影响,依旧等易云天落子,便从容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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