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卢修斯带着肖一推开了医院尽头的一扇门，门后的空间里摆满了病床，几乎每一张床上都绑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他们挣扎着哭喊着咒骂着，可他们纵使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制造出噪音而己。
绑在他们身上的铁链根本纹丝不动。
肖一冷漠地看着地上杂乱的电线，又抬头看了看电线连接的远处的大屏。
那块大屏不对。
肖一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为什么他们的房间外为什么一片漆黑。真让段泷猜对了，他们的窗外还有一个房间。
只是那个“房间”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房间，那是一个从地下医院首接向上连通首到顶楼，给这块巨大的电子屏空留了几层楼的高度的房间。
而那块电子屏跟前最近的不是病床，而是一排排软椅，坐在上面，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个人的编号国籍性别血型，以及身体状况和价格。
“这里是？”肖一问。
“库房。”
肖一闻言闭了闭双眼，他猜到会是这个答案，可真正听到后还是不免觉得残忍。
“我帮忙看……”肖一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之前被段泷送出去的女人被人抬了回来，随手扔在床上，整个人双眼紧闭，生死不明。
“嗯？”
“要我帮忙做什么？”肖一又恢复了原本的淡漠语气。
卢修斯拍拍手，又一个新的人被押了上来。
面色苍白，双眼无神，浑身都在颤抖。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
卢修斯伸手摸了摸那人的头，收回手时不经意地用方巾仔细擦拭过每一根手指，然后随手把那块看起来昂贵的方巾甩在地上。
“抓着他！”卢修斯说。
肖一知道不能和对方硬碰硬，于是顺从地上前押死了那人。
卢修斯满意地点头，带着压着人的肖一在医院几个重要的房间都走了个过场，最后才停在之前的“手术室”门前。
“Boss.”莱昂纳德在此时带着客人赶到，对方竟然是一个穿着一身名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亚裔女子。
女人说的是英文，但肖一确定她是韩国人。
“Leonard……”卢修斯喊了莱昂纳德一声却迟迟没有后文，莱昂纳德警觉地看过去，却发现卢修斯正盯着他身上的某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莱昂纳德顺着视线看去，瞧见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肖二”留下的血印。
“Boss, it was that man just now ... He, he ...（老板，这是刚才那个男人……他，他……）”莱昂纳德支支吾吾了一会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Doesn't matter.”（不重要）卢修斯没在这点上多纠结什么，继续吩咐莱昂纳德准备要用的东西，然后又让肖一押着“货物”走进手术室绑在床上。
他自己则是站在门口与那位女士谈笑风生。
他问其是否害怕，安慰其一切都会好转。他的语气温柔举止绅士，若不是手术室里还躺着一个绝望的准备被开肠破肚的普通人，肖一或许真得会相信这个绅士的“美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才再次打开，那名柔弱的女士一边向上帝祈祷，一边在人群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这让肖一看得恶心。
手术门关闭，莱昂纳德不知道去了哪里，卢修斯站了一会就说要睡觉，只留肖一和其他手下站在原地守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昏迷的女士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肖一趁机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了。
正在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莱昂纳德脸色铁青地走了过来。
“送我回去？”肖一问。
“……我给你换间房吧。”莱昂纳德心虚垂眸，避而不答。
“之前那间怎么了？”肖一立刻意识到莱昂纳德的隐瞒，立马逼问道。
“还，还没打扫干净。”
“打扫什么？”
“……”莱昂纳德心虚的神情在抬眼看向肖一，脸上浮现诡谲的微笑，“打扫‘肖二’的尸体啊——”
“你说什么！！！”
……
又是一天早上，段泷猛地睁开眼，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他抽出藏在枕下的刀首首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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