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权限
张国安心疼极了，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哄道：“傻丫头，别伤心。阿浩只是暂时被迷惑了。等他清醒过来，就会明白你的好了。”
“嗯。”张媛擦掉眼角的泪水。
“爸爸，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她说完，转身往外走。
秦浩的车停在外面。他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凝视着远处的街景。
他的嘴唇抿成一线，眉宇间透着郁气。
他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秦总。”旁边传来温柔的声音，“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秦浩没有搭理她。
她继续劝道：“秦总，你是不是遇到了难题？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跟我说一声。虽然我不懂什么技术活，但我可以试试。”
秦浩依旧没吭声。
“秦总，我可以帮你解决。”她诚恳说道，“求求你，别拒绝我。”
“你帮我？”秦浩冷漠地笑了一下，“你怎么帮我？”
“我有一位朋友，她最擅长设计服装。她可以帮助我们……”
“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姓王。她叫王薇。”
听到“王薇”这个名字，秦浩猛地推开车门。
车内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秦浩立刻拨通王薇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断。
秦浩锲而不舍，重播了五六次，王薇才接通了电话。
“喂。”王薇懒洋洋地问道，“找我有事吗？”
“是我。”秦浩沉声说，“王小姐，我是秦浩。”
“哦……”
王薇似乎很惊讶：“原来是秦少爷。你有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王薇挑了挑眉毛，语气带着玩味：“我不太信任你呢。毕竟，你前段时间坑了我们家老板，差点把我们老板的心肝宝贝弄丢了。”
秦浩皱紧眉头，沉声道：“我没骗你。我不会骗你。”
“我信你。”王薇爽朗一笑，“我们家老板都说了，你是个靠谱的男人。我也觉得你靠谱。”
“那就谢谢你。”秦浩松了口气。
王薇问：“你想我做什么？”
“你能帮我还一笔钱给张媛。”秦浩低声说。
“这没问题。你让她打卡里的钱给我就好。”王薇痛快答应，“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秦浩道了谢，挂了电话。
他回到家里，母亲正准备出门。
“怎么才回来？你舅舅刚才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吃晚饭。”她问，“你舅舅还在念叨你呢。”
秦浩说：“我不去了。我有点累。”
他上楼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上，秦浩收拾妥当，准备离开。
他拿出钥匙，突然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信。
他拆开一看，是一封辞职信。
秦浩知道要回公司处理一下了。
专利局那扇厚重的、象征着权威与壁垒的深色木门，在秦浩和林子豪面前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如同叹息般的声响。
门内，那场充斥着专业术语、法律交锋和康联代表傲慢冷笑的初步陈述刚刚结束。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律师身上刺鼻的古龙水味，以及专利审查员那公式化、带着浓重审视意味的目光。
林子豪背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滑坐到走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冷汗浸透了他廉价西装的后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双手抱着头，指节用力到发白，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像一片在狂风中濒临碎裂的枯叶。
“浩子…他们…他们根本不信…”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绝望，“那个审查员…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两个碰瓷的疯子…康联的律师…妈的…就差指着鼻子骂我们诈骗了…”
秦浩没有坐下，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矗立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下颌线绷紧如刀锋。
他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因为刚才在会议室里过于用力地抵住桌面而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口袋里那支小小的冻存管冰冷的触感，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沉甸甸的筹码。
“他们信不信，不重要。”秦浩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斩断一切犹豫的冷静，如同淬火后的钢铁。
“重要的是，七天后的正式听证会。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也是他们唯一害怕的东西。”
他慢慢转过身，目光锐利地钉在林子豪苍白失神的脸上：“耗子，抬起头。
害怕没有用，哭更没有用。把你脑子里的东西，把那些该死的、能证明原始结构是废物的数据，给我理清楚！一丝不乱！一个字都不能错！那不是纸上的符号，那是刀子！捅进康联心脏的刀子！”
林子豪被他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狠戾刺得一激灵，混乱的恐惧被强行压下，一种被逼到绝境反而生出的破釜沉舟感，混杂着对秦浩近乎盲目的依赖，让他用力咽了口唾沫，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我明白！”他挣扎着站起来，胡乱抹了一把脸，努力挺直那因疲惫和压力而佝偻的脊背。
“数据…都在我脑子里！跑不了！我…我这就回去，把所有模拟推演过程，从头到尾，一帧一帧地捋！做成最直观的动画！让瞎子都能看懂那分子是怎么崩的！”
“很好。”秦浩的视线越过他，投向走廊尽头那扇巨大的、能看到外面灰蒙蒙天空的落地窗。
城市的天际线在铅云下显得压抑而冷漠。“现在，我们分头行动。你回去，把你说的东西准备好，做到无懈可击。
我，”他顿了顿，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算计，“去见一个能帮我们把‘刀子’磨得更快的人。”
……
城市的另一端，一栋闹中取静的茶楼雅间里，弥漫着顶级龙井的清雅香气。
袅袅水汽后，王薇慵懒地靠在一张明式圈椅里，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只薄如蝉翼的瓷杯。
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烟灰色真丝套装，衬得肌肤胜雪，眉眼间那股天生的妩媚被一丝若有若无的锐利所取代。
“秦总，”她红唇微启，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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