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嘟囔着抱怨了一句,许新左顾右盼,看到解空和尚,笑着招手说道:
“和尚,念了一晚上经了,喝点?”
“孽障,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下吗?”散去众人后,天师张静清坐在主位,召见了张之维。
“不知,师父明示……”
张之维捂着被打得的脸,含糊不清地回答。
他实在不明白,自家师父一见到他,就动手教训。
谁家师父打人用黑虎掏心啊!
那可是黑虎掏心啊!
“哼!”
“我交代你下山干什么,你还记得吗?”
张静清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记得……”
“那你都干了些什么?”
“勾结全性代掌门?”
“嗯?”
听到张静清这话,张之维头上冒出了问号。
他本以为师父会说他没按照要求,不靠异人手段本事过活呢。
没想到居然说他勾结全性代掌门。
自己什么时候勾结全性了?
“你还嗯?”“你还嗯?你这个孽障,事情都传到我耳朵里了,你还在装傻充愣?!”
张静清见张之维一脸茫然,更加气愤了。
说话间,浑身炁焰升腾,抬手就是一发掌心雷。
轰隆隆!
看着掌心雷劈过来,张之维瞪大眼睛,急忙翻滚躲避。
“我靠,师父您老人家来真的啊?”
“用掌心雷劈我?!”
这可是继黑虎掏心之后,又一个狠招,自己真是他的亲传徒弟吗?
“哼!”
“不给你点教训,你都要翻天了!”
“勾结全性也就罢了,你还勾结代掌门!”
轰隆隆!
眉目之间电弧闪烁,屋外原本晴朗的夜空,眨眼间乌云密布。
“五雷正法!”
“师父这是动真格的了?!”
看到自家师父施展的手段,张之维咽了咽口水,大脑飞速运转,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是,师父,您就算要罚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什么时候勾结全性代掌门了?”
“你这个孽障,是不是和一个叫无根生的家伙交好?”无根生?
无根生竟然是全性代掌门?!
听到师父的话,张之维感觉脑袋像是被天雷劈中了一样。
“无根生是全性代掌门?”
“这不可能啊,他绝不可能是全性代掌门!”
他和无根生相处这么久,从未见他作恶。
不仅没作恶,还杀鬼子、剿匪寇、行善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全性代掌门。
“你自己看看!”
见张之维似乎真的不知情,张静清收回体表环绕的炁,从怀里掏出一份情报,扔在张之维面前。
这是江湖小栈的情报,上面写着全性正在大肆宣扬他们的代掌门,力压左若童,一人独挑整个三一门。
而张之维和无根生的关系,在上次禾田少将印刷的通缉令里,凡是知道的人,都清楚得很。
“这……”
“这不可能!”
“无根生怎么可能是全性的人!”
看着眼前的情报,张之维眉头紧锁,满脸难以置信。
“梁挺,服不服气?”
与此同时,无根生喘着粗气,略显狼狈地坐在梁挺背上,笑着问道。
收拾这家伙,可费了他不少力气。
“你那是什么诡异能力?”
“为什么我的手段,在你面前全都没用?”
只要是和炁有关的能力,刚刚都被无根生一一化解了。
这让他不得不和无根生单纯用肉体力量拼杀。
“我的特殊能力,你服不服?”
“服了,按照咱们打架时定下的约定,你得跟着我一段时间。”
拍了拍梁挺的后背,无根生从他身上跳下来,把他扶了起来。
“哼!”
“那就暂时跟在你身边吧,不过你最好小心点,我会随时找机会杀了你。”
梁挺瘫坐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随时欢迎你对我出手,当然,你要是有什么心结和愿望,我也可以尽力帮你。”
无根生叉着腰笑了笑,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好了,晚安,我要去睡觉了,明早还在这里等我,我带你去和吴曼居士一个地方。”
“去哪儿?”
看着无根生离去的背影,吴曼和梁挺异口同声地问道。
“龙虎山,天师府!”
翌日清晨。
许墨从端木瑛身旁醒来。
洗漱完后,在小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拳和八极拳,便叫醒端木瑛,一起前往龙虎山天师府的食堂吃饭。
龙虎山上的饭菜大多以素菜为主,荤菜也有,但数量不多。
“咱们得在这龙虎山上待多久?”
端木瑛一边喝着碗里的稀粥,一边看向对面的许墨问道。
“等罗天大醮结束呗,这可是异人界的盛典,既然来了,不妨看完再走。”
这次的罗天大醮只是单纯的活动,并没有像前世原著里那样,召集各路豪杰进行比试。
所以在这里觉得无聊,也很正常,毕竟没什么事可做,每天就是吃了睡。
“好无聊啊……”
放下空碗,端木瑛吐槽了一句,然后起身对许墨说:
“你在这里慢慢吃吧,我去找我父亲和母亲。”
这么大的盛典,济世堂端木瑛的父母自然也来了。
端木瑛自己在这里无聊,还不如去找父母叙叙旧。
“嗯,帮我跟伯父伯母问好。”
微微点头,许墨没有阻止,说完便继续低头吃饭。
“知道了……”
话落,端木瑛离开了食堂。
“许墨!”
端木瑛走后没多久,许墨刚吃完饭,正打算离开找个地方修行,就听到耳边传来张之维的声音。
“嗯?”
顺着声音望去,许墨看到张之维站在食堂门口,浑身是伤,正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
“哟,小丑装扮限时回归啊?”
看着张之维的样子,许墨起身走到他面前,调侃了一句。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画,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
“啧,很疼吧?”
“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张之维一反常态,他看着许墨,片刻后抓住许墨的手,把他拉到食堂外。
“欸,你干啥啊,大早上的吃火药了?这么冲?”
被张之维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许墨挣脱开他的手,皱眉问道。
“呵……”
听到许墨的话,张之维冷笑一声,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早就知道无根生是全性的人了吧?”
嗯?
听到张之维的话,许墨一愣,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确实早就知道了。”虽然料到张之维和张怀义回到龙虎山后,肯定会知道无根生的身份,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了。
看来无根生的事情闹得挺大。
“要是我自己没发现,你和无根生打算瞒我和怀义多久?”
昨天得知无根生是全性代掌门后,张之维一夜未眠,他不知道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无根生。
用龙虎山天师府张姓传人的身份去面对?
那见面必然是你死我活,自古以来,全性和名门正派就势不两立。
可要是用朋友的身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又违背了自己的本心,和全性做朋友,这在异人界是不被允许的。
“瞒到你们自己发觉的时候……”
许墨没有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无根生全性的身份,我早在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之所以不告诉你和怀义,并不是故意隐瞒。”
“我倒是无所谓,可你们呢?”
“你们和无根生的关系,不用我多说吧?”
“要是告诉你们了,无根生会尴尬,你们也会尴尬……”
张之维和张怀义二人,要是刚认识无根生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全性,那倒也没什么。
但问题就在于,他们跳过了这个步骤。
这就导致三人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明明无冤无仇,无根生的表现也不像全性,那到底该不该出手?
“你……”
听完许墨的解释,张之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下次再遇到无根生,你告诉他,我和怀义日后若再碰见他,可以放他三次。三次之后,情义便到此为止!”
“不是他无根生死,就是我张怀义亡!”
“我说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无根生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和他相处这么久,他杀鬼子、剿匪寇,还整治恶霸地主。虽说挂着‘全性’的名头,可干的却不是‘全性’的勾当啊!”
全性的理念,本就是既不为天下谋一毫之利,也不因一毫之利而损天下。
不做善事,但也不为恶,行事全凭本心,不受世俗规矩的束缚。
全性保真,这才是其真谛!
然而,在代代传承之中,全性中人却只记住了前半句。
可无根生并非如此。
他真正做到了,不为天下谋一毫之利,也不因一毫之利而损天下。
行事随心,不被世俗规矩所限制。
所以,无根生虽是全性,却并非那种作恶多端之徒。
“他是真正的全性,但身处如今这个‘全性’,他也难以洗清自己的名声。你就别劝我了。”
“‘全性’和我们正道本就势不两立。昨夜,我已在祖师爷和师父面前立下誓言,再见无根生,出于情义,我最多放他三次。三次之后,他是‘全性’代掌门,而我则是龙虎山张姓传人!”
并非张之维自负,未来的天师之位,大概率非他莫属。
身为未来的天师,他不能与‘全性’这样的大魔头称兄道弟。
否则,会让天师府蒙羞,也会让龙虎山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
他一个人倒无所谓,可他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龙虎山,是整个天师府!
“我会转告他的……”
许墨听了张之维的话,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张之维说得有道理,换位思考,站在他的角度,他也很为难。一边是养育他长大、传授他技艺、待他如子的天师府;一边是过命的兄弟。
选哪个都会对不起另一个。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从他崭露头角那天起,他就已经不再只是他自己了。
终究是天师府在张之维心中的地位,要高于无根生。
这是可以理解的。
“事情就是这样……”
张之维说完,最后看了许墨一眼,说道:
“你和无根生交朋友,我不反对,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许墨,我得提醒你,别加入全性,不然到时候我们也得刀兵相见。”
说完,张之维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许墨一个人站在原地。
“唉……”
看着张之维离去的背影,许墨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
从此以后,张之维和无根生的关系就要变得僵硬了。哪怕自己在其中斡旋,恐怕也难以缓和。
时光匆匆,转眼间,龙虎山罗天大醮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天。
这些天,端木瑛天天在她父母那边闲聊,许墨倒也乐得清闲,每天结交一些日后会成为顶尖异人的朋友。
至于张之维,自从那日和自己谈过之后,除了在罗天大醮的祭祀上露过面,就再也没在许墨面前出现过。
“无根生这家伙,还不来吗?”
“罗天大醮就要结束了……”
许墨躺在一处巨石上,望着天上的白云喃喃自语。
眼看着罗天大醮就要结束,各大宗门的人都会在今天下午陆续离开龙虎山。
无根生要是再不来,接下来想混入龙虎山见天师、接触天师度,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听说有人想我了。”
就在许墨喃喃自语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入耳中。许墨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远处站着一个寸头男子,身边跟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体型魁梧如怪物的人。
“你可算来了……”
看着无根生,许墨吐槽了一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调侃道:“哟,这是改头换面了?”
“要不要我给你取个法号?就叫乱来吧。”
这个法号还挺符合无根生的,毕竟他行事随心所欲,跟乱来没什么区别。
“去你的……”
无根生听了许墨的话,笑了笑说道:“头发太长了,又陪着人修行,索性我就给剪短了。”
“剪短了也挺好……”
许墨点了点头,没有在无根生头发的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看向他身旁的人道:
“这两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吴曼居士,以及白鸮梁挺吧?”
无论是吴曼还是梁挺,二人的特征都十分明显。
梁挺外形独特,很好辨认;至于吴曼,许墨能感觉到,他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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