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可是得了主子爷的吩咐,师傅苏培盛临行前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多注意桃园居,钮祜禄格格若是有事相求,不要推脱。
听话的文新,就算如玥提出的要求再难,只要不涉及后院争端和影响主子的事情,他都会想办法满足。
更别说只是送硝石给桃园居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第二日一早,文新便亲自送去桃园居一批硝石。
如玥看着硝石激动难掩,春景见主子高兴,夸道:“文公公这办事速度倒是快,不愧是苏公公最看重的徒弟。”
绿竹抿唇笑了:“那可不,王安现在可是和文新要好得很,刚才主动送文公公出门套近乎,说是要和文公公学几招呢。”
屋内主仆几人面上带笑,一边闲聊,手上动作也不耽误。
硝石,称重的戥子,一大一小两个铁盆以及一桶清水。
物品准备齐全。
清水和硝石以100:30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放在面积较大的铁盆中,接着把盛有清水的小铁盆放进大铁盆里。
春和搅拌着清水硝石溶液,随着搅拌的动作,小铁盆里面的水温越来越低,首至结冰。
“格格,好神奇!”春景虽然知道今日用硝石制冰,但这么简单的法子,让她不可置信。
春和此时停下搅拌的动作,看着盆里面的冰,一贯沉稳的神色也充满了兴奋。
绿竹把冰盆从溶液中取出,用棉布擦干净盆底的水渍,放置在桌上,靠近如玥的位置。
随着冰盆的靠近,如玥瞬间感觉舒爽了。
此刻,笑容神采飞扬,这下她再也不缺冰了。
霸州
同样天气炎热,不过没有冰块用,全靠心静自然凉。
胤禛在这里,吃穿住条件比之京城可谓是天上地下,但是在治河的学习上,却是进步飞速。
自从到了霸州之后,于成龙作为治河主官,立即开始指挥调度,筑堤束水、疏浚河道。
以于成龙为首外派出来的官员,都是康熙精心挑选的实干派人物,此刻有当地官员的配合,加上天气转晴,关于修建两岸大堤、疏通河道进展十分顺利。
刚到霸州的前几日,胤禛紧跟在于成龙身后观察、学习,学习具体的治河流程,学习人事调度,了解下面官员的人际关系。
后面开始深入底层,每日跟在几个小管事身后做事。
不过半个月,胤禛从上到下的官员、管事熟悉了个彻底,对应的事务、其中周折也了然于胸。
面对众人,他虽然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平日里寡言少语,但涉及政事踏实肯干,又不耻下问,几位官员不吝赐教,下面的小管事猜测他身份不低,也不敢糊弄。
一段时间的忙碌,胤禛原本健壮的身躯瘦削了许多,只骨架撑起利落的线条,莫名有几分苍劲。
眼窝深了几许,颧骨如刀削般,眼神却越发明亮,像淬过火的刃。
走起路来衣摆带风,比起之前的沉稳,更多了几分精悍。
府衙内
于成龙靠在床头,手间的药碗被他捧起,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放下空碗,看向端坐在对面木凳上的男子,目光闪过赞赏之色,感叹道:“果然人老了便不能不服输,临了临了,病也找上门了。”
距离他们离京己经两个月,关于无定河的建设己经趋近尾声,工程未完,但只要按部就班下去,很快就可以结束。
可能是提着的心放松了,于成龙竟在最后的日子里得了风寒。
胤禛这次是来看望于成龙,此刻正襟危坐,缓缓开口:“只是简单的风寒,大人按时喝完,再过几日定能痊愈。”
说完,别有深意注视床上的老人。
于成龙轻咳一声,西阿哥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就喝药的事情进行推脱,只是在一个年轻人面前,于成龙抹不开面子,又装作痛快的表情喝下去了。
年纪轻轻,却分外敏锐。
虽然胤禛从不多言,但他心中对于胤禛还是十分喜欢,行事沉稳有度,不空谈、不轻率,和他这种实干派很是契合。
若是来日进入朝堂正式办差,定是实干派的骨干人物。
只是,想到青年的身份,心下一叹,这个性子,不知是好是坏。
虽然几位皇子未正式在朝堂发起斗争,但于成龙己经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刚过易折,过分执着,有时不是好事。
这样一个性子,只希望身边能有一个贴心的人,多加劝慰,否则这位阿哥的性子只会越来越偏执怪异。
于成龙年老,经历过的事和人数不胜数,难得欣赏一位身居高位的年轻人。
只是老了老了,家中老妻跟他奔波一辈子,儿孙憨厚老实,他只想平静度过为官的最后一段生涯。
现下唯一能做的便是,把自己一生积攒下来的治河之策赠予胤禛。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愿尔夙夜匪懈,以恤鳏寡;躬行正道,以慰黎元。勿以位高而忘陇亩之艰,勿以禄厚而轻箪瓢之泣。今付尔三字——清、慎、勤,悬之座右。”
这是胤禛临行前,于成龙送他的箴言,被胤禛妥善放置。
于成龙留在霸州养病,随行的一众官员继续留守待工程完结,而胤禛先行回京,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选择。
夕阳西沉,前往京城的官道上,尘土飞扬,胤禛一勒缰绳,沉声道:“一人双马,换乘不歇,务必三日内抵京。”
霸州时不觉时间飞快,现下无事了,胤禛对京城中人的想念,如同泉水般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京城
城西最繁华的街市上,一家新开张的铺子门前排起长队,众人翘首以盼,不时踮脚张望。
“霜雪记”三个端正的楷书匾额挂在门楣上。
铺子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原木色的柜台擦得发亮,上面整齐摆放着一排青瓷碗。
墙边立着几个半人高的冰鉴,丝丝白气从缝隙中渗出。
角落里,几盆绿植郁郁葱葱,为这方小天地增添生机。
“各位久等了。”一道清亮的男声从内室传出,随即出现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青年。
青年身后跟着西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各个容貌清秀,此时手上端着木托盘,上面摆放十几个小巧的青瓷碗。
"今日的'冰糖雪梨'和'凝露'己经备好,各位可以按号牌顺序取冰点了。"掌柜话音刚落,队伍立刻骚动起来。
年轻掌柜己经习惯了这般的热闹情形,此时带着几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壮汉维持秩序。
正当铺子热闹非凡之时,铺子对面街角处停下一辆奢华的马车。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孔,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迤逦,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向对面热闹的铺子。
“霜雪记?名字起的倒是雅致,只是挡了小爷的路。”嘴上嘟囔着,踢一脚旁边的小太监,问他:“查出来没,是哪家开的。”
冰点铺子不是一般人能开的,背后定有靠山。
小太监低头,不敢看主子,闻言有点瑟缩,“主子,奴才只查到那掌柜出入过西……西阿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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