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贰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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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贰七日

 

2月27日

晴。

早上八点开工跑单,在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闯红灯的三轮车和我左转穿行的电瓶车差点怼上,惊魂的恐惧唤醒了我积压己久的怒火,我首接把车一横停在车流中冲上去和那个中年莽夫对骂,很多过了红绿灯的骑手都捏了刹车立足看戏,那家伙自知理亏没种停车絮絮叨叨的边跑边回头顶嘴,我在十字路口泼妇般的吼骂被阵阵催促的喇叭声淹没。

怕造成交通堵塞引来交警,就饶过这王八蛋一回。

我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碰到不遵守交通规则影响我安全的我就想往死里怼骂,特别是那些穿着斯斯文文的人,不管电瓶车还是汽车,上次骂那女司机我可没留一点口德。那些闯红灯按喇叭飞速超车的外卖骑手我从来不骂,因为我也是送外卖的,有时候我也会这么干,也做好了被别人骂的准备。

或许被人骂多了才开始变得爱骂别人了吧,似乎是出于报复心理,这几天逮到理亏的路人就爆粗口,我知道迟早会惹祸的。车里的骂他们听不到,骑车的骂了他们没几个追得上我(除了和我一样送外卖的),那就敞开骂吧。

人生己无他趣,开始图口舌之快了,甚至还吐口水。玛蒂尔德为了还债和市井妇人讨价还价争的面红耳赤时是不会去想她曾艳压西方的。修养是温饱后的锦上添花,粗鲁是挣扎时最有效的自救方法。

写完这些,我又想起了那句诗:

我曾经是这个世界的宠儿

如今不知道该向谁说对不起

2月28日

晴。

气温回升,减衣迎春,一大单的导航把我引入到了绍兴的郊区,远山绵绵,枝梅吐色,空气清新,仿佛回到了桐庐。唯一的缺陷是这边的自然村没有杭州的标致,缺少错落神韵,六千年前的海潮退却后吞噬了绍兴这片大地的灵气,整齐划一沿路而落的乡村风格和华北平原相似,田野也是。若非的说点不同,那就是田野里没有隆起的小土丘,这群山越人的后辈把先人葬于山间,而不是自家田地。

宅基地都快失去基地的意义了,更何况土地。自古良田易流转,到如今不知更换了多少姓氏。坟墓没被推平己是万幸,还指望着先人死后守护和追认这块土地?

三十年来多少人拔脚洗泥远赴千里,自诩散落于人间的繁星,城市化把千年来宗社关系撕的粉碎,当那些繁星觉悟到自己不过是资本的棋子,当他们厮杀无望想放弃棋子身份,当他们想重回故里和宗亲抱团取暖时,发现祖辈留下的集体土地都快姓资了!

“——万物皆可劵!”

集体的力量被资本诱杀,土地的锁妖塔轰然倒塌;火神山雷神山拔地而起速度让众神忌惮,于是基建狂魔的塔吊开始生锈。魔无用武之地,妖想作威作福,这两朵乌云一照面叠成黑云,田野上空自由的飞鸟被吓的瑟瑟发抖。

“要变天了!”

“快下雨了吗?庄家有救了!”

“就怕下硫酸雨。我一生向阳,如果进了监狱,请记得为我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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