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还有另一条赚钱的门路:两位小姐年纪小,人又单纯,好奇心重,爱听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于是,他们没事儿就和其他院子的人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聊八卦,就盼着回去能给两位小姐学学,好多挣点赏钱。
为了能打探到更多消息,他们还经常给其他院子里的人送些小玩意儿。
像什么漂亮的胭脂啦,好闻的香露啦,反正二小姐赏的银子多,买这些东西花不了几个钱。
要是打听到的消息能让二小姐满意,那得到的赏银可比买东西花的多多了。
其他院子里的人得了好处,自然就把梨花苑的人当成了知交好友。慢慢的啥话都跟他们说,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
以至于到后来,小小连丞相府里有几个狗洞都门儿清,连乔嫣院子里那猫跟外面野猫偷偷约会,生了几只小猫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她也知道得明明白白。
“小姐,你们到底排老几呀?为啥乔嫣小姐被人叫乔大小姐,你们却没人喊乔二小姐、乔三小姐呢?”这天,一个小丫鬟讲完八卦,突然满是好奇地问道。
“乔大小姐?你是说乔嫣被人叫做大小姐?”乔欣和乔小小对视一眼,这消息,有价值!
小丫鬟见两位小姐很有兴致,也来劲儿了:“是啊,我听乔嫣小姐身边的人说,她家小姐在外头都被喊大小姐。两位小姐和乔嫣小姐谁大谁小啊?咋连个排行都没有呢?”
不对劲啊!
她们可是原配夫人生的女儿,在外头却没人知道她们是大小姐、二小姐。反倒是乔嫣,照理该叫乔三小姐的,居然被称作乔大小姐。
继母这是想把她们的存在抹掉吗?可要是真想这样,为啥还把她们接回来?
把她们接回来,却让她们天天困在家里学规矩,不让出门,这不是变相的软禁嘛。
而且也不跟外人澄清说丞相府还有个大小姐和二小姐,乔嫣原本该是乔三小姐。
她们可都清楚着呢,继母嘴上说一视同仁,结果就坚持了两天。之后乔嫣就开始出门到处跑,玩得可嗨了。
她们倒好,被强行要求天天跟着嬷嬷学那些规矩,一步都不准迈出院门。
继母这到底唱的哪出啊?
这事儿父亲知道不?祖母晓得不?
第二天大早,乔欣和乔小小就爬起来去给祖母请安。
说起这请安,可真是她俩的噩梦。俩人平时睡惯了懒觉,现在天不亮就得爬起来,那种痛苦,实在无法形容。
“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为啥非得大清早去请安啊?”
“难不成去得早就是孝顺,去晚了就是不孝?这啥破规矩啊!”
“老人家不就该多睡会儿,好好养养精神嘛!”
小小走一路吐槽一路,但也没辙啊。
可她能怎么滴?
初来乍到,根基都还没稳呢,哪能跟所有人对着干呀!
老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有实力够硬的人,才有资格定规矩。
就她俩现在这情况,哪有胆子跟规矩对着干。既然改变不了这环境,那就先适应呗。
说到这早起请安,他俩真是不得不服乔嫣。
每天早上,香儿得左催右请,嘴皮子都磨破了,她们俩才迷迷糊糊地起,洗漱的时候,俩眼皮都还黏得紧紧的呢,完全拨拉不开。
可乔嫣倒好,那是“公鸡打鸣——起得早”,天天都早早儿就到了。
今儿他俩到地儿的时候,乔嫣果不其然己经在了。
“给祖母问安!妹妹,今儿来得可真早呀。”
两人给祖母请完安,扭头跟乔嫣打招呼,特意把“妹妹”俩字咬得重重的,就差没在脸上写“我们可知道了呢”。
乔嫣一听,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这段时间她在外边顺风顺水,人人都捧着她、敬着她,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乔欣姐妹之前见着她也没多言语,她都快忘了,府里还有俩得让她喊“姐姐”的人。
这一下子被提醒,就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别提多尴尬了。
孙氏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这段时间,这俩小丫头一首老老实实的,她都快把这俩人给忘到脑后去了。
哪能想到,这俩人冷不丁就把这事给挑明了。
孙氏眼珠一转:“哎哟,欣儿,小小,你们瞧瞧我这脑子!这段时间忙晕乎了,都没顾得上跟你们姐妹俩说呢。”
“以前你们俩不在府里,外头的人压根儿就不知道咱府里还有你们俩小姐,就以为嫣儿是老大,那时候嫣儿就一首被人叫大小姐,叫着叫着就传开了,大家都这么以为了。”
“再说,嫣儿跟你们就差一岁多,时间过这么久了,大家也都叫顺口了。这事儿吧,也就没必要特意去改啦。”
“反正你们俩现在在府里专心学规矩,也不咋出门,这称呼啥的,也不影响啥,就别太计较啦。”
孙氏干笑两声,那模样就好像她讲的真是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
乔小小眨巴着眼睛,装作一脸天真地问:“啊?还有这种事儿呀?”
“夫人,可如今我们俩也回府了,虽说眼下在学规矩,可往后总归是要出门见人的。”
“那以后我们出门,外人该怎么称呼我们呀?是叫乔二小姐、乔三小姐吗?”
“难不成,我们还得喊乔嫣一声姐姐?”
“那也……”孙氏刚想说“那也行”,就听乔欣沉声道:“妹妹你净瞎说啥呢!咱母亲可是父亲的原配。要是我们被叫做乔二小姐、乔三小姐,外人会怎么编排夫人啊!”
孙氏的脸“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她本来确实打算让乔欣和乔小小做乔二小姐、乔三小姐,可乔欣这丫头,嘴巴太厉害了,反应太快了!
“她说她们的母亲是原配,明摆着是在提醒我呢。要是真按她俩说的那么称呼,别人稍微一寻思就得犯嘀咕:原配生的女儿咋成二小姐、三小姐了,我生的乔嫣反倒成大小姐了?”
“这要传出去,结果就俩:要么我得认自己是小妾,那乔嫣可不就成了庶出的大小姐;要么就得承认还没成亲,我就跟丈夫勾勾搭搭的,那乔嫣可不就成私生女了嘛。”
“这哪儿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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