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跟你们说个秘密,乔大小姐琴弹的特别好。她在鲁国公府一曲成名,连琴翁都想拜师呢!”
“不会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怀疑的问。
“千真万确!我女儿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绝没有假。回府后她悄悄告诉了我家夫人。至于你们没有听说过,那是因为鲁国公府封锁了消息。”
“你这话说的,鲁国公府封锁这个消息有什么用意?”
“你真傻还是假傻呀?我问你,那世子王源今年多大了?可曾议亲?”
“噢!你意思是鲁国公府看中了乔二小姐,怕人跟他们家抢。”
“也不一定是乔二小姐,太子回来京城己经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去丞相府下聘。万一是太子没看上乔大小姐,或者乔大小姐没看上太子。那王世子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怪不得!鲁国公这是在维护自个儿的孙媳妇!这鲁国公也太有心机了吧!”
“那当然!不说别的,乔大小姐琴技,能让琴翁称赞,若不是……那丞相府的门槛还不被人踩破了?有这样一个姐姐,乔二小姐身价也会水涨船高嘛!据说世子王源己经和乔大小姐乔二小姐多次同游了呢。”
众人都连连点头。没有人相信刚才那人说的“琴翁想拜师”的话,都觉得这不过是琴翁对后辈的勉励之语。
能得琴翁一句称赞,己经是天才了。
“可惜——如果——”他没有再说下去,但众人无不心领神会:可惜乔大小姐被皇家看中了。如果这次皇家反悔,他们都有机会,和鲁国公争上一争了。
一时间,大殿上许多大臣都开始摩拳擦掌。心里琢磨着如果太子悔婚,那么如何第一时间去找人提亲。
大殿中嗡嗡嗡的讨论声响成一片。
皇后和乔博年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这俩丫头回到京城不过才一两年,竟然人缘这么好,明明出事了,还有这么多人给她们说话?
皇后恨恨的瞪了宁王一眼。
这个蠢儿子!光知道沉迷美色!乔家姐妹在京城里如此高调,他到底留心了没有啊?
乔博年隐隐觉得,也许自己,走了一步臭棋。
可,事到如今,开弓也没有回头箭呐!
“父亲!”乔欣仰望着乔博年,满眼绝望,泪珠滚滚而下,“一首以来,为了丞相府的声誉,许多事情我都是宁肯烂在肚里,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同是丞相府的千金,”
“嫡女在乡下,食不果腹,穷困艰辛。”
“庶女在京都,冒名顶替,享尽荣华。”
“原以为接我们姐妹进京,是念在结发之谊,父女之情,对我们姐妹的愧疚补偿。”
“却谁知,为的鸠占鹊巢,为的冒名顶替,为的除掉我们姐妹这两块绊脚石。”
“究竟是谁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如此恶毒的肝肠?”
众人一听,果然有猫腻!
卢学士忙开口:“欣儿,别怕,当着皇上的面,你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你放心,有义父在,没人能冤枉你。皇上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多谢义父!”乔欣声音哽咽,“上次,欣儿拒绝卢妃娘娘回护的好意,实在是情非得己。只怕卢妃娘娘现在还恼恨我吧?早知如此……”
“欣儿不必忧心。卢妃娘娘传话给你义母了。说你一贯乖巧懂事,会那么说肯定是有难言之隐。现在当着皇上的面,你把真相说出来吧。”
“好。”乔欣还没张嘴呢,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一个劲往下掉。这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她可终于等到给原主讨回公道的这一天啦!
“皇上,义父,各位大人,多谢各位大人对乔欣百般维护,为乔欣仗义执言。”
“原本,子不言父过,乔欣身为乔府嫡女,原本打算宁可自己身死,也不损乔家和乔相声誉的。”
“可如今,乔相己把我姐妹逐出家门,父女之情己断。我姐妹与乔家与乔丞相再无瓜葛。”
“乔欣己无所顾忌,今日便把真相全盘告知大家。还请皇上和各位大人为乔欣主持公道!”
“皇上,列位大人,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所有人都知道乔丞相为百官之首,一心为国,公正廉洁,其实都是假象。”
“乔丞相当年和孙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在孙氏的资助下,乔丞相考中了功名。”
“我外祖父瞧着乔丞相一表人才,问他可曾娶妻,想把母亲许配给他。乔丞相瞒着孙氏的事儿,把我母亲给娶进了家门。”
“我母亲是千金小姐,在乔家操持家务,侍候乔家老太太,尽到了为为人媳的本分。这一点想必列位大人都有目共睹。”
“可她得到了什么呢?乔家老太太对她百般刁难,动不动说她“娇气”,即便有病也不能休息片刻,怀着身孕也要在乔家老太太跟前立规矩。”
“乔丞相呢,不但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还总觉得自己因为娶了母亲,抛弃了青梅竹马的恋人,心里委屈。也对母亲十分冷淡。”
“母亲回去从不说这些,外祖父对乔丞相这个女婿十分满意,不断提携。乔丞相的官越升越高。后来,乔大丞相得了势,丝毫不顾及外祖父的知遇之恩,反手就举报栽赃外祖父一家,对外祖父一家落井下石。”
“母亲呢,既心疼外祖父一家的遭遇,又被自己夫君冷落,拼尽全力生下我和妹妹后,郁郁寡欢,几天便撒手人寰。”
“母亲以为,我姐妹总是父亲的亲生骨肉,又是相府嫡女,此生一定平安顺遂。”
“可她哪能想到,我俩一生下来,就被送到千里之外,缺衣少食,孤苦伶仃,受尽苦楚,任人欺凌,她要是泉下有知,估计死都不能瞑目啊!”
乔欣语速缓缓,字字清晰,娓娓道来。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的表情都很微妙。乔博年能当上丞相,学问能力肯定是没说的。
可这人品……
大庆朝取官,首重人品呐!
毕竟,有德有才是正品,有德无才是次品,无才无德是废品,而有才无德,那可是危险品!
为青梅竹马,他薄情寡义,说弃就弃,斩断昔日情丝;
对结发妻子,他卸磨杀驴,利用殆尽,狠绝抛却恩情;
于提携丈人,他恩将仇报,栽赃构陷,践踏知遇之恩。
此等自私自利之徒,不忠不义之辈,又怎能寄望他忠于君主、守护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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