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名一旦认下,再想洗刷冤屈可就难了!”
皇后一拍桌子,“卢妃,你好大胆子!乔欣都己认罪,你还要包庇不成!再要多言,可别怪本宫以宫规处置你!”
乔小小一把抱住乔欣,哭道:“姐姐,你没罪,不能认罪,千万不能认罪。要认,也是我认。”
“哦?乔二小姐是准备和乔大小姐同生共死吗?”
不等小小张嘴,乔欣急忙抢着说道:“皇后娘娘,所有的事儿都是乔欣一人所为,跟小小可没半文钱关系!”
皇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眼神就跟看一只蚂蚁似的,“乔欣,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本宫可没严刑逼供哈。来人呐,拿认罪书来,让乔大小姐签字画押!”
乔小小和卢妃一听,脸色同时一变,一齐喊道:“姐姐(欣儿),不能签呐!”
瞧见卢妃和乔小小急得眼睛都红了,皇后心里那叫一个爽,暗自得意:卢妃啊卢妃,你想指望乔欣这小丫头当太子妃,好给你撑腰,以后和本宫平起平坐?哼,我今儿就让你美梦碎成渣渣!”
皇后微微扬起下巴,一对吊梢眉似抬非抬,一双丹凤眼半开半阖,居高临下,如神佛俯视众生,“乔欣呐,本宫向来慈悲为怀,你要是痛痛快快认了罪,本宫看在乔小小年纪尚小还不懂事的份儿上,可以网开一面,饶她一次。”
“呸!谁要你假惺惺的慈悲!”乔小小哭得脸都花了,一抽一抽地说,“你害死了我姐姐,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放肆!”皇后身边的宫人立马跳出来,指着小小叱喝,“小小县主,竟敢对娘娘无礼!”
“娘娘?哼!”乔小小一把抹去眼泪,咬牙切齿地指向皇后,“你们都要我姐妹的命了,还指望我们客客气气?难道要我们洗干净脖子,等你们来杀,被你们杀了,还对你们感恩戴德?一个个长的不美,想的倒美!”
卢妃也双眼血红,大声说道:“欣儿,千万别签字!姨母一定会把事儿查个水落石出,看谁敢往你身上泼脏水,姨母绝对饶不了他!”
“卢妃,你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你的宫规礼仪呢,真当本宫不会处罚你?”
皇后一脸怒容:乔小小跟乔欣可是双胞胎,从小相依为命,乔欣被治罪,乔小小一时急眼了,说话没了分寸,倒也能理解。
可卢妃也不要命了?对皇后不敬,就算皇上宠她,卢家撑腰,也逃不过国法宫规啊,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皇后娘娘,乔欣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您连个孩子也不放过吗?”
皇后脸色“唰”地一沉,浑身气息陡然冷肃,“卢妃,乔小小!本宫知道你们跟乔欣关系好,她犯了错,你们着急上火。但也不能随便在本宫的坤宁宫里撒野!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
乔小小没理皇后,一下子扑到乔欣身边,紧紧抱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都怪我连累了你。早知道京城这么可怕,咱们当初就算死在庄子上,也不来这鬼地方。这京城的人,可比山里的老虎还狠毒呐!”
她抱着乔欣,转向卢妃,哀求道:“娘娘,您救救姐姐吧。如果您救了姐姐,我就和姐姐回乡下,一辈子都不再回京城。”
“不,娘娘,您只要能保住妹妹,乔欣就感激不尽。”
卢妃似乎被皇后的正颜厉色镇住了,迟疑了一下,才有些为难地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冷冷的问,“卢妃,你当真要与本宫作对吗?你可想清楚了!你再受宠也只是妃子,本宫可是皇后。”
“本宫现在在审理案子,你一再插嘴干涉,若本宫按照宫规处罚了你,皇上会不会为你出头?”
卢妃咬了咬嘴唇,半晌,她才艰难地看向乔欣和乔小小:“欣儿,小小,不是本宫不想救……”
她望了眼皇后,没有再吭声。
“呵……”乔欣惨笑着,看向卢妃,“卢妃娘娘,您之前还拍着胸脯保证,不管出啥事,都会护着我们姐妹。也怪我们姐妹还真就信了您的话,真是傻得透顶!”
皇后不禁笑了:“卢妃妹妹,你看到了吧?升米恩斗米仇,你帮着这姐妹俩说了半天的话,人家也没感激你,没记住你一点好。”
卢妃也有点不太高兴了,勉强说道:“欣儿,小小,不是本宫不帮你们,实在是本宫无能为力。”
乔欣没有再看卢妃一眼,转过头对小小说:“小小,求人不如求己。现在这情况,不能再把你搭进来了。事到如今,咱们姐妹,能活命一个算一个。我认命了,小小。皇后娘娘,把认罪书给我吧,我签!”
“不过,”乔欣咬了咬牙,死死盯着皇后,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决绝:“皇后娘娘,我就一个要求,所有的罪名由我一人扛,不能牵连我妹妹!不然,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到皇上面前分辩个是非曲首!”
乔小小“哇”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姐姐……”
卢妃的脸一阵青一阵紫,像个调色盘似的,她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就被乔欣给打断了,“卢妃娘娘,您背后有卢家,还有小皇子,您得护着他们。乔欣没啥可说的,也不怨您!从今往后,咱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这话,是提醒,还是埋怨?
皇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不得不说,这乔欣可真够蠢的,这时候还赌气逞能,自己把最大的靠山往外推。
卢妃深受皇上宠爱,别看她刚才说的厉害,她却心里清楚,她如果责罚了卢妃,皇上当面不说,过后肯定会找她麻烦。
要是乔欣死不认罪,再拉着卢妃统一战线,今天这事还真有点麻烦。
现在嘛,看谁还能救她?谁还愿意救她?
皇后得意地冲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赶紧把认罪书递给乔欣,乔欣没犹豫,“唰唰”几笔就签好了字。
皇后看着签好字的认罪书,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心里那块大石头“噗通”一下落了地。
“来人呐,把乔欣关到柴房去!等本宫跟皇上奏明此事,褫夺她的县主封号,再行处置!”
皇后又看着卢妃,皮笑肉不笑,“妹妹呀,看来今儿乔大小姐没时间跟你叙旧咯。你还是把乔二小姐带回去吧。好在乔二小姐也算善解人意,想来能做妹妹的解语花。”
说着,皇后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把二人赶出了坤宁宫。
二人走后,皇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细细地回想今天的整个事件。
宁王像个幽灵似的从殿后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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