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里,乔欣装扮的医仙稳步走了出来。她来到小少年身边,在众人的注视下,将五粒药丸放入小少年嘴里。
药丸入口,少年原本惨白的脸就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不少。不一会儿,少年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娘,我……我感觉好多了。”妇人一听,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儿子:“儿啊,你可算醒了,多亏了医仙啊!”
乔欣看着这一幕,冷冷地说:“医者仁心,学医术是为了救人,可这人却用医术害人,天理难容。这位娘子,你愿不愿意去官府当原告,状告凶手,为你儿子讨个公道?”
乔欣心里清楚,这妇人看似可怜,实则欺软怕硬,不敢得罪给儿子下毒的人,却想道德绑架自己免费救治,想算计自己?她乔欣是能让这种人轻易算计的?
“我……我……”妇人有些犹豫,一想到黑袍人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冰冷的眼神,狠辣的心肠,她就心里发怵。
“这位娘子,为母则刚。他下毒害你的儿子,你不想为儿子讨还公道?你儿子体内到处都是毒素,毒己入五脏六腑。老夫做出的五颗解毒丸,只能暂时压制毒性,若要彻底祛除,还需再行研究。”
妇人大惊。她这才想起石掌柜说的话,解毒丸一颗千两,要服十颗,医仙却只给儿子吃了五颗。
“医仙,您啥时候能研制出来呐?”
“哪有你这样当娘的!谁害你儿子,你不先找他算账,一首纠缠着医仙做啥!你不会看着医仙好说话,就想着讹人吧?要我说呀,解毒丸啥时候研制出来,得看你啥时候告完状,把那坏蛋绳之以法。”乔小小实在看不上做妇人,化身乔怼怼。
妇人哀求地看向乔欣,乔欣却一眼也不看她。妇人明白了,看来,剩下的五颗,得等自己去告完状才会给。
犹豫片刻后,她咬咬牙,含着眼泪,委委屈屈道:“医仙,我……我愿意!只求您救救我儿子!”
乔欣点点头,神色平静:“这位娘子,你儿子的毒我己经暂时抑制住了,性命己经无碍。现在你可以带着儿子去公堂,正好作为人证。”
小小跟着吆喝:“走走走!大家伙儿都跟着去作证!叫我说,这人跟这小孩八竿子打不着,没冤没仇的,就为了故意找人医仙麻烦,下这么狠的手!这是一条人命啊!”
“今天他能对这孩子动手,明天就可能轮到咱们谁身上。这种心肠歹毒的人,不严惩还得了?走了!走了!大伙儿都去作证,让官府严惩恶徒,为咱们主持公道!”
周围人一听,心想,对呀,这人如此恶毒,若不惩治,说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遭殃。于是呼啦啦,一大群人都跟着妇人走了。
乔欣对剩下的人说道:“今儿这事,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我现在连吃饭都没心情了,更没心思看病。今儿想看病的人先回去。待我心情好了再来。”
啥?医仙因为这事心情不好,连病也不看了?众人一下都急了。这么长时间,医仙的号己经预约到了半年之后,这突然就不看病了?等心情好了再说?妈耶,谁知道您老人家啥时候心情好啊?
乔欣看着众人瞬间慌乱急切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心里忍不住冷笑:哼,还想在旁边当吃瓜群众,让这妇人用道德绑架我免费给她儿子治病?想得美!
今天必须让你们明白,对恶行当睁眼瞎、想置身事外,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你们都在这件事里掺了一脚,那就谁也别想轻轻松松脱身,都得为自己的冷漠和袖手旁观负责。
她回想起在后世,老人摔倒了,好心去扶的人反倒被诬陷,这人心呐,复杂得很。她可不想在这儿重蹈覆辙,毕竟谁也不是大冤种,凭什么白白背锅。
香儿站在一旁,心里乐开了花,暗自想着: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分量,就敢跟小姐叫板!这不,自己被抓了,还白白损失一万一千两银子。
她在一旁看得真切,刚才小姐只做了一颗真的解毒丸,剩下九颗都是从药店里拿的普通药丸!
县衙那边,公堂之上,县令听人禀报,说有人当街下毒,草菅人命,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不禁咒骂着:“真是个刁民!济世堂那种地方,你也敢去撒野?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你不服气人家医仙,也别拿人命不当回事儿!幸好医仙本事大,把这孩子救过来了,不然老爷我治下出了这种事儿,我这头顶的乌纱还要不要了?”
县令大人怒气冲冲升了堂。那脸色,阴得好似能拧出水来。坐在桌案后面,往下边一瞅,好家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将不大的公堂挤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都抻着脖子,眼睛死死地盯着自个儿。
“尔等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可有人证物证?”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
那妇人跪爬了半步:“回青天大老爷,小妇人是原告。”
“那你们是何人?闲杂人等退出堂外!”
“回大老爷,我们是人证!”好家伙,几百个人异口同声,县令的耳朵都差点儿被震聋了。
在众人条理清晰的指证下,黑袍男子的罪行被揭露得清清楚楚,铁证如山,毫无辩驳的余地。
县令猛地抽出一根签子,“啪”的一声扔在地上:“黑袍男子恶行昭彰,罪证确凿,重则五十大板,判秋后处斩,以正国法!”
这话一出,堂下顿时响起一阵歌功颂德声。
“谢青天大老爷!”
“大老爷明镜高悬!”
告状的妇人,眼眶里还噙着泪,却难掩喜色:这下医仙该满意了吧,总要给孩子解毒丸了吧?
众人:医仙,您现在心情好了吧?不会动不动就罢诊了吧?
从公堂回来,妇人紧紧拉着孩子的手,走到乔欣面前,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医仙,我己经把恶徒告了……不知剩下的药丸……”
乔欣递过剩余五颗“解毒丸”,妇人低着头,掩住眼中的怨怼,嘴里千恩万谢,领着孩子回家了。
乔欣也给今天预约的三人把了脉,开了方子。众人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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