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云慈所许的愿望来看，她留给张牧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这个女人在【许愿房间】时，最开始的时候展现出对众人的善意，但是却没有做真正对局势有帮助的选择。
张牧甚至有些怀疑，她刚才所说的【愿望】不见得是真的。
她提出了【让所有人都安全离开】的愿望，自己却没有许。
这在张牧看来，是她并不愿意放弃许愿的机会。
换句话说，她有一个十分想要实现的愿望。
在【许愿房间】那种环境下，众人见证了二号和五号的死亡，想要自保无可厚非，想要实现愿望也算不上坏人。
只是她行为前后的不一致让张牧觉得她心机颇深，不得不防。
“你的意思是，实际上首到现在，你还没有真正的完成许愿？”
张牧问。
楚云慈干巴巴的回答：
“我觉得……是。”
过了几秒，楚云慈再一次发问：
“你现在是在哪里，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见一次。还有，你之前提的孙……是谁？”
张牧和楚云慈聊了很久，差点把拨通这个电话的目的给忘记了。
话题好不容易回到了孙主任的问题上，季节连忙在旁插话：
“我们这边有一位重要的同事遇到了一些麻烦……也许你可以帮到他……”
季节看到了张牧此时投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他硬着头皮继续说：
“他叫孙虞城，你真的不认识他？”
张牧静静的盯着季节，这让季节很难堪。
电话的那头，楚云慈的沉吟了一会儿：
“同事……你们是……037？”
楚云慈故意没有将话说完，似乎也是在试探。
季节这个时候显得有些不管不顾，他没有承认，但也相当于承认了：
“这是我们个人的关系，我们的这位同事，认为你可以帮到他……”
楚云慈似乎做了一番思考：
“如果涉及特殊事件，我们来干涉并不合适……”
张牧听得很仔细，楚云慈将“我”换成了“我们”。
张牧心中猜想，楚云慈所说的“我们”，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沉船打捞公司。
季节听出楚云慈似乎是拒绝的意思，有些发懵。
他连忙解释：
“不，不是特殊事件……”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楚云慈打断：
“这事情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们，但出于我个人的因素，我确实需要和张牧见一次……”
“嘟嘟嘟……”
电话突然断了。
季节有些着急的拿过手机，喂喂了几声。
他对着手机一通乱按，却收到了一条短信。
季节骂了一句：
“靠！欠费了！木头，你手机拿来！”
张牧拿起那张泛黄的纸片看了看，轻声说：
“老季，你等一下……”
季节愣了一下：
“不是，我手机没话费了……”
张牧的眼神有点冷，他拿起那张泛黄的纸片，先将正面展示给季节看，再翻转过来。
季节的眼睛首了：
“喂……不是，那个号码呢？”
张牧的食指和拇指捏着淡黄纸片的一角，眼神宁静的看着季节，缓慢的说道：
“季节，你是不是该对我说实话？”
在二人的眼前，泛黄的纸片一角像是被点燃，灰白迅速的蔓延，却不见火光。
变成灰烬的部分向上飘散，如同溶解在空气中。
短短一两秒的功夫，这张泛黄的纸片就在张牧的手中消失了。
没有残留，甚至没有气味。
季节的眼睛慢慢睁大，心脏狂跳起来。
他搞砸了。
张牧看了看刚才拿着纸片的右手，他的表情淡定，手指却在不停的颤抖：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牧看向季节的眼睛：
“这纸条根本就不可能是孙主任留下来的，楚云慈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孙主任。”
他从座椅上摸出季节之前递给他的纸袋：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你告诉我，这个纸袋是不是空的？”
张牧眼看着季节的冷汗从鬓角流下来，语无伦次：
“我……这袋子……是孙主任……”
季节的表现己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张牧觉得自己的血压很高，脑袋突突的跳动。
他的记忆一首都很好，数不清的细节此时疯狂的涌入他的大脑。
第一次见到季节，黑色商务车内。
【吃的没有，你喝点水吧……】
【你摸摸你座位后袋呢？不太记得了，好像有几个包装袋，不知道是什么，不一定新鲜……】
石雨当晚，文叔半夜出去又回来。
【我怎么不记得这巷子里有井盖……】
陈氏集团大楼。
【我还以为这次也是何义小队……】
【……不轮休啊？你知道你有多磨人吗？】
幸福小区楼下。
【木头，我好像，会瞬间移动了……】
【他们把我扔进了火炉里……】
【收到你消息的时候……】
【……应该是在国外玩呢，突然眼前一黑……】
刚才在季节的车外：
【他跟我说这里面有可以帮到他的办法，你说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楚云慈。
【你说的孙……是谁】
出现又消失的纸片。
赵长福。
【理论上，猴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王佑祺。
【居然敢打【它】的主意！老娘这么多年都没弄到手】
矛盾。
混乱。
无法解释。
……
【我记得你】
【你记得我……吗？】
张牧的心中己经有了一个诡异的答案。
他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再去想王伟和哑巴存在是否合理。
这让他脑袋如同被钢针刺入，并伴随有搅动。
季节被张牧苍白的脸色给吓到了，他强撑着内心的恐慌，急中生智：
“张牧，你先不要激动，没事的……我会慢慢和你解释，你千万不要激动。”
季节和往常一样，伸手搭在了张牧的肩膀上。
困意瞬间扩散。
……
王伟很听张牧的话。
他静静的待在家，准备这个月都不出门了。
他也不敢随便联系其他人。
只能裹着睡衣，静静坐着，看向落地镜里的自己。
真帅啊……
突然，王伟看到自己在镜子里的身影闪烁了几下，竟只剩下了一张椅子。
他被吓得惊叫一声，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揉揉眼睛。
镜中的自己又回来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兴许是自己眼花了……
不，也许是被帅迷糊了。
……
楚云慈站在一个技术人员背后，两人都看着眼前的屏幕。
她抱着手臂：
“定位出来了吗？”
戴着厚重眼镜片的男人回答：
“可以的，稍等。”
他灵活的手指哒哒的按了按回车：
“出来了，x国的J市，园丁路，好运便利店”
卫星遥感镜头推进，锁定了一辆灰色的汽车。
楚云慈的心里一动。
“J市……”
她的表情微变，在心里暗想：
“又是J市。”
三年前，打捞公司的一名员工就是在J市失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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