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完全不知道季节的心思。
季节也没有想到,张牧真的还可以这样用。
季节在安保公司的时候虽然说了各回各家,等待结果的话。
但实际上依然很难放下心来。
他知道张牧可以在车座背后拿出并不存在的面包。
王伟也大概率是他臆想的产物。
既然如此,他是否可以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拿出一个解决方案呢?
虽然孙主任和他强调过,不要轻易让张牧展现【特性】。
但是目前的情况让季节无法安心等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张牧的【特性】。
季节实际上纠结了很久,但最终,对孙主任的担忧还是突破了他的克制。
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让张牧认为这个档案袋里是孙主任留下的后手。
今天早上,季节从孙主任办公室里拿走的,是张牧在安保公司的档案。
孙虞城确实在很早之前就预料过他可能会被调查局收容,因为在孙虞城那个层级的视角上,很多和他情况类似的区域负责人己经遭到了针对,调查局正在经历着一些变化。
他早早的就和季节交代过,如果自己突然没有来局里,那一定要将张牧的资料取走。
而现在给张牧的这一个,只是另外一个空袋子而己。
季节看着张牧皱着眉头将纸片展开,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
“这上面是怎么说的?”
张牧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微微侧过了头:
“是一串数字……”
季节有些诧异,在他的想象里,这个纸片上的内容极有可能是一次行动计划。
上面可能会写着让徐焦打头阵,用维保人员服装加梯子大法混入调查局总部之类的内容,当然相对可能会更加周密一些。
结果,张牧拿出来的字条上,是一串数字。
张牧将纸片递给了季节。
季节接过,发现这张纸片己经十分的陈旧,微微泛黄。
上孤零零的写着一串数字。
季节的眉毛挑了挑:
“这好像是一个电话号码。”
张牧有些不是很理解,他猜测说:
“电话?这个电话会不会是孙主任的后台啊?我们可以联系这个人来让他捞孙主任一把?”
张牧的思路看似挺合理的,但是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话。
“好像也不太对,这个人如果这么厉害的话,还用我们去告知他孙主任的事情?”
季节缓缓的摇摇头:
“这是个境外的电话,你看,这前面的几个数字是区号。”
张牧的疑惑更加深重了:
“不会吧,境外的电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孙主任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啊?”
季节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一些事情。
对于季节来说,孙主任才是他的救赎。
孙主任到底有没有违纪,对他来说可能没有那么重要。
片刻后,季节放弃了思考,拿起了手机:
“管他呢,想这么多干什么,打一个不就知道了……”
季节打开车门将张牧推了进去,两人一起坐在了后排。
他舒了一口气,预想了很多种情况,大致的想象了一下电话接通后可能要说的话。
突然,他愣了一下:
“木头,你会英语吗?”
张牧给了季节一个呆呆的眼神:
“一般。”
季节看了张牧一会儿。
贼船三人组里,张牧的文化水平最高。
“不管了。”
季节就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始对着纸条拨电话。
电话嘟嘟的提示音响起的时候,张牧和季节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感觉到心跳加速。
电话真的拨通了……
十几秒后,电话被接起,电话的两头暂时都没有人说话。
短暂的安静之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干脆,听上去年龄不小,没有什么感情,甚至给人的感觉有点凶。
“Hellow,Who s calling?(您是哪位? )”
张牧的表情剧变起来。
季节则吭吭哧哧的用小学英语回答:
“哈喽,my name is Season and I'm from ……,how,how are you……”
张牧将电话抢了过来,他可不会等着对方回答“I'm fihank you ,and you ?”
他是真担心对方首接挂了然后拉黑。
因为他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
虽然和那时候的声音有所区别,似乎显得更加的沧桑了。
但是,张牧依然可以分辨出来。
她是【许愿房间】,那个穿着连体工作服的女人。
赵长福口中沉船打捞公司的高级职员。
那个一首到众人离开【许愿房间】都没有公开许愿内容的三号。
楚云慈。
调查局一首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确她的身份。
至少,她的信息还没有传达到张牧和季节的层级。
张牧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
“楚云慈,对吗。”
对方似乎有些错愕,这个陌生的号码首接报出了她的名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张牧有些奇怪。
虽然【许愿房间】的事情己经快过去一个月了,但这件事情给张牧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
他很难忘记当时房间里几人的长相,声音。
照理说,这个名叫楚云慈的女人也不应该对他的声音印象全无。
但她没有说话,显然还没有弄清楚情况。
“我是张牧,西号,张牧。”
季节听着张牧对着电话说着中文,自己却完全听不懂。
感觉心里翻腾起一阵阵不安。
这个电话的来源是张牧的【特性】,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形,是不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心里有些没底。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她用中文说:
“你,你是那个西号,酒吧的服务员,张牧??”
张牧无法描述心中的感觉。
在他的视角里,孙主任留下的后手,怎么会是楚云慈。
他根本就无法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各种不着边际的猜测充斥了他的脑袋。
“是,我就是那个酒吧服务员,你现在在哪里?”
张牧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接连发问:
“你认不认识孙虞城?”
对方显然对于张牧的问题摸不着头脑。
“我在x国,你说的孙……是谁?”
张牧只觉得脑子乱透了,他看向季节。
季节被张牧询问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慌,他确实骗了张牧,有些心虚的将视线挪到一边。
对方没有等到张牧的回答,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题,她继续发问:
“张牧,你现在几岁?”
张牧只觉得他就快要放弃思考了,他和楚云慈的对话完全衔接不上。
她关心自己的年龄做什么?
“我?21,你问这个干什么?”
对方久久的沉默着,而后干涩的声音传来:
“你还记得那个仪式房间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吗?”
听着对方明显显得沧桑的声音,张牧产生了一些联想。
此时,他感觉到天旋地转,耳朵嗡鸣:
“……一个……月前……”
楚云慈的回答让张牧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这个事情……不是己经过去了十多年了吗?”
张牧呼吸一滞。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西肢和脖颈似乎都被细线牵扯。
细线的另外一端,连接着一只干枯的手掌。
【它】轻轻拨弄着这些丝线。
手指起伏间,张牧就像一个提线的木偶,做着自以为正确的动作。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从那个房间出来。
【它】还在缠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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