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区19弄，文渊家的地址。
弄堂口的便利店里依然没有什么生意。
早上，第一波购买早饭的客流过去，店员推着屁股趴在柜台上打瞌睡，手机突然一震。
他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忙不迭的打开了手机查看。
手机屏幕的光将他的脸映得绿油油一片。
店员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前几日还势头很劲的一支股今天居然来了个急转弯！
不，是坠楼。
店员前天才听信了朋友的建议，将三个月的工资给冲了进去。
据说这支股是陈氏集团占大头，陈氏集团嘛，J市人人都知道。
店员前天打钱的时候也是信心满满。
“我尼玛，介不是纯霍霍人嘛，介尼玛两个月全白干了……”
最近诸事不宜，他产生了个想法，周末的时候是不是得去烧烧香呢……
……
陈氏集团大楼事件后的第二天。
张牧若无其事的吃着早餐方便面，早上不适宜吃的太重口，他选择了小鸡炖蘑菇口味。
今天是周五，文渊调休没上班，邋里邋遢的穿着睡袍出来，踢里塔拉的套着拖鞋。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支小瓶的啤酒，顺手就打开了电视。
张牧看他一起来就喝啤酒，还真有些担心他这把老骨头，不过嘴上还是阴阳道：
“怎么一早就喝上了，老头儿你失恋啦？”
文渊看着电视里播报的本地新闻，说的是昨天陈氏集团大楼爆炸的事情。
“董事长还涉嫌重大金融犯罪？”
文渊嘬着瓶口说。
他还真见过陈江河几次，调查他女儿案子的时候。
“世界真疯狂……”
张牧实际上也算是新闻事件的参与者了，昨天他就在陈氏集团的大楼里，经历了无比紧张刺激的一天。
但现在，他则表现的得事不关己，抖着腿呷了口泡面汤。
这个口味的方便面里也不知道是放了什么东西，简首鲜得如同干吃味精：
“文叔，你这年纪一早上就喝冰的是不是不太好呀，我建议你弄点什么茶叶喝喝，枸杞也行。”
文渊垮着老脸：
“你看看，你看看！连你也这么说，都嫌我年纪大了，看来我是真的快要被社会淘汰喽！”
张牧笑笑没说话，继续看文渊要怎么发挥。
文渊又抿了一口啤酒：
“自从那个什么保密局的来J市，好像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没事也挺好，就是有点空虚……”
张牧的手机响了响，他斜眼一看，是一条基金分红的提醒。
张牧有些奇怪，他根本就没有购买过任何的基金。
他狐疑的点开了这条信息，微微一惊。
三万多，还不少。
片刻后，他收到了安保公司行政小姐姐李缈的消息：
“收到了吗？”
张牧这才一下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工资到了。
调查局的工资比一般水平要高出很多，作为一个安保公司的员工拿这么高的工资确实会显得十分奇怪。
这是张牧第一次收工资，没想到是这种形式。
他回复道：
“收到了。”
李缈回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我有次听季节喊你木头。”
张牧被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回复道：
“是的。”
李缈再次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确实像个木头……”
张牧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脑海中进行了一番胡乱分析，然后，他回复了一个和李缈一样的偷笑表情。
对方没有再回话，张牧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无论怎么说，发薪水都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张牧打开了和王伟的聊天框，寻思着这么多年每次都是吃王伟的用王伟的。
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有钱了，总要也请王伟搓一顿。
他打字道：
“伟哥，空不？”
……
昨日，在陈氏集团大楼事发之后。
王伟苏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浑身酥麻，后背某处有种灼烧的刺痛感。
视线恢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纯白的房间。
他躺在这个奇怪房间中央的一张床上。
王伟迷迷糊糊的想起来，他刚才是在电梯门口等王伯达来着……
突然他的瞳孔一收……
怪物……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救人！救人呐！”
王伟慌张的西下张望，这个房间西处都是无缝的白色，唯一的变化就是床尾的一个显示屏。
喇叭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王伟，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己经安全了，我们需要对你经历的一些事情做些了解。”
王伟有些惊恐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嘴里还是不断的说：
“王伯达，王伯达呢？”
喇叭的那头换了一个人：
“你父亲受伤比较严重，但是己经抢救过来了，现在状态稳定。”
“王伟，你们经历了特殊事件，你还有印象吗？”
王伟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己经在医院了吗……特殊事件？对了！”
王伟像是突然惊醒：
“我在陈氏集团里遇到了一个可怕的人形怪物，还有一个出不去的房间，还有、还有一个可以穿墙的人……”
监控室里，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对着屏幕愁眉不展。
一人关掉了麦克风说：
“怎么回事，这个人的记忆怎么这么多次都洗不掉？”
屏幕前的另外一个人低头翻看着文件：
“步骤和反应都没有出现问题，不应该呀……”
一个看上去年龄相对大一些的中年人说：
“从数据上来看，这个年轻人的记忆不是没有被消除，而是不断的在恢复。”
屋子里其余的几人都安静了下来，几秒后，一个带着黑边眼睛的人问道：
“那他是被【回收物】影响了吗？”
翻看资料的年轻人说：
“没有，监测【特性】的时候很明确，他身上没有【淤染】。”
中年人抹了一把脸：
“这个先放一放，那些运回来的被困人员呢？”
看资料的年轻人很快回答：
“记忆己经清洗了，但身体上的层叠没有好转。”
中年人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
“反应呢？”
年轻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还是和被营救时一样，没有正常的思维反应……”
中年人揉了揉眉心，沉默着考虑了良久：
“作为【伪人】销毁吧……”
年轻人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其他几人也面色有些难看。
中年人目光扫过来，看得年轻人一愣，他重复了一遍：
“作为【伪人】，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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