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牧醒来的时候，看到季节己经起了，正在阳台上翘着二郎腿打电话。
看见张牧坐起来，季节伸手打了个招呼。
张牧看了看时间，是早上九点半。
他挠了挠自己睡得乱翘的头发，迷迷糊糊的也朝阳台上的季节抬了抬手。
季节沉默的听着电话，几分钟后挂断了进来：
“我和局里领导沟通好了，今天还得再去一次徐焦那里，局里决定吸收徐焦，你跟我一起去吧。”
张牧并没有感觉意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还是问道：
“那他呢？”
张牧手指向还在呼呼大睡的王伟。
季节难堪的呲了呲牙：
“我是真不明白你非要带他过来干嘛，以后局里的行动尽量不要和普通人一起……”
张牧打趣道：
“你还挺严谨的，你这么严谨，在这里说这话，就不怕他是在装睡？”
季节笑了笑：
“呵，你这朋友平时都这么爱睡觉吗？”
张牧被季节的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摆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季节摆摆手：
“我估计我以后啊，是要经常和你搭班子的，有些事情即使不告诉你，你也早晚会知道……”
张牧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
季节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运输【回收物】是个很危险的工作吧？我之所以可以做这份工作，是因为我本身也具备有一定的【特性】……”
张牧看了看呼呼大睡的王伟，又看看季节。
联想起昨天在计程车上，王伟也睡得如同死猪一样。
张牧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
“你可以让人昏睡？”
季节啪的打了一个响指：
“对，不仅是人，我可以让很多东西陷入【休眠】……这个【特性】作用在人的身上是睡觉，作用在【回收物】上，则是暂时的让【它】不展现特性……”
张牧震惊的举起食指，又换成了大拇指：
“厉害，这么说，你就是有超能力？”
季节有些凡尔赛的又叹了一口气：
“唉，也不是什么好事，自从有了这个能力，我就无法再入睡了，这种连轴转的感觉其实很差……”
张牧上下看了季节一眼，既没有黑眼圈，状态也很精神。
心里竟然有些羡慕。
“你就谢谢我吧，我若是不让你这朋友睡觉，你早就违反保密规定了……”
……
张牧给徐焦打了电话，依然是中午在徐焦家碰面。
张牧和季节一起前往，王伟则昏睡不起，这当然是季节的手笔。
张牧对此有些担心，出门的时候问季节：
“他一首这么睡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季节大手一挥：
“美着呢，什么时候让你也体验一把深度睡眠。”
两人在徐焦住的小楼里，徐焦暂时不在家，他的老母亲接待了两人。
那是个满头白发，腿脚不太方便的老太太。
季节有些尴尬的坐在条凳上：
“老人家，我给阿焦介绍了工作，每个月算工钱的，您觉得怎么样？”
老太太有些唏嘘：
“我们阿焦也做过月结的工作，他没什么文化的，也只能卖卖苦力，可那活做着，工钱完全不够还债啊，我吃点苦没什么，可我这小孙女……”
张牧对徐焦的印象还算不错，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徐焦到底是怎么欠了这么多钱：
“他是不是欠了高利贷啊，像他这样的，做一份工作就算薪水不高，也不至于过得这么困难吧？”
老太太叹了口气：
“这孩子啊，就和他爹一样，连我这老太婆都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哪里还讲什么仁义道德，他呀，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说话间，徐焦提着塑料袋回来了，看到张牧和季节己经在等他，热情的一笑：
“第一次来认识一下，第二次来就是朋友了，昨天没招呼你们，今天在这里吃个饭再走啊！”
张牧看到徐焦的脸上带着点伤，应该是刚“工作”完回来。
不过徐焦看上去对此毫不在意，动作很快的将几个熟菜摆上桌子。
小丫头高兴的喊了一声：
“这么多好吃的！”
季节清了清嗓子，掏出烟盒，示意徐焦出门说。
徐焦的眼神停滞了一下，而后摸了摸女儿的头：
“你和奶奶先吃，爸爸出去聊点事情。”
小丫头己经迫不及待的抓起了一个猪手，老太太则有些担心说：
“阿焦啊，你可别什么都答应啊，我们不觉得日子苦……”
徐焦只是摆摆手，与张牧季节二人一起来到了门外。
徐焦毫不客气的接过了季节递给他的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们昨天走后我又琢磨了很久，我还是觉得那个梦不寻常，原本你们没再过来的话，我也会去联系这个靓仔的……”
季节略微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噩梦”的说法己经将徐焦给瞒住了。
徐焦看了一眼张牧继续说道：
“我昨晚辗转反侧，我在想，如果靓仔是现实中就存在的人，那么一号，二号，三号，五号应该也会在现实中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很想问了……”
季节轻轻笑了笑：
“想问什么？”
徐焦活动了一下脖子：
“我在想，靓仔是安然无恙的从梦里出来的，那那个二号呢？还有一号……他们两个在那个房间里死了，既然我和靓仔都保留了在房间里的记忆，说明我们被那个噩梦影响到了现实，我在想，在房间里死了的一号和二号，他们两个在现实世界里会怎么样？”
季节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将烟头踩灭，正色的看着徐焦：
“徐焦，如果我提供给你一份稳定的但又一定危险性的工作，可以帮你清控债务，但你必须对所有的工作内容保密，并且搬迁至J市生活，你是否考虑？”
徐焦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他小心翼翼的舔舔嘴唇:
“管小孩上学吗？”
季节有些被呛到，但还是回答：
“管。”
徐焦点点头：
“那我当然愿意去，我早就看出来，你们肯定不是什么社团的人，那个噩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吧！”
季节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另外一只手从外套里变戏法一样抽出一个档案袋，他将档案袋塞给徐焦，又看了一眼张牧：
“你俩一起看看吧，一号还没有找到，但二号朱玉斐己经确认身份了。”
张牧感觉有些恍惚，几句话间，季节就把吸收徐焦进入调查局的事情给敲定了。
他不禁回忆起徐焦在【许愿房间】里许下的愿望：
【猴爪猴爪，我希望我可以通过工作，在这几年时间里还清我的欠债哦，阿米拖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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