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的出现，让季节觉得工作变得复杂起来。
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张牧要带着这个看上去有些猥琐的瘦子一起去。
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徐焦，调查和问话要怎么开展呢？
机场距离徐焦的住址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三人准备一起打车过去。
王伟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据说也是张牧朋友的奇怪家伙抱有很大的敌意，计程车的前半个小时，他坐在副驾驶抱着手臂，皱着眉头，一首盯着后视镜里的季节看。
而之后的一个多小时，王伟睡得昏天黑地，几乎要把头枕到司机的肩膀上去了。
王伟睡的如同死猪，季节也终于有了和张牧交流的机会。
他还是那副手机就是命根子的样子，不过这次，他是在后座给坐在一旁的张牧发消息：
“你带着一个不知情的人干嘛？”
张牧瞄了一眼手机：
“我来看看到底有没有徐焦这个人，他是个打手，我怕他打我。”
季节一阵无语：
“那你可以喊我一起去啊。”
张牧：
“你不是送货的吗？还管这个？”
季节：
“最近没货送……等下找到徐焦了你准备怎么办。”
张牧想了想，回复道：
“你们己经确定有这个人了？”
季节抬起头来看了张牧一眼，继续打字：
“不是你检举的他吗？”
张牧不动声色：
“我总觉得我是在做梦呢……”
季节快速的回复：
“如果你完全相信你在做梦，那就最好了，我也不用接这个活儿了……”
张牧接下来的一句话很是跳跃：
“局里是打算让这个徐焦也加入调查局吧？”
季节暗自一惊，因为调查局高层确实是这样决定的，可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靠猜的吗？
张牧看到了季节微变的表情，打字解释：
“不然局里在我买去广州的机票时，就己经把我拦下来了，我不和徐焦见面，让他认为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张牧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发送消息：
“我也想了很多，思考局里会怎么处理徐焦，但思来想去，让他也加入调查局，应该己经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季节搓了搓脸：
“上面都删了吧，你带那个瘦子过来干嘛的？”
“我都说了，徐焦是个打手，我怕他打我……”
“%###，等下你自己想办法吧……”
……
出租车吱呀一声停在了繁华街道中的某个巷子口，司机师傅很是嫌弃的将嘴角流口水的王伟推到另外一边：
“就送到这里了喔，再往里就开不进去了喔！”
张牧说了声谢谢，然后下车绕到了副驾驶车门外，拉开车门猛地晃起了酣睡的王伟：
“起来付车钱了！”
王伟懵懵的：
“哦哦，好，多少？”
司机师傅大声道：
“两百二啦，快点下车啦，介里不让停的啦~”
……
三人跟着导航绕了很久，终于在一户大门被泼满了油漆，写着欠债还钱的二层老旧小楼前站定。
张牧歪了歪脑袋，看来这个徐焦还真是欠了不少的钱。
张牧再次确认了一下手机上的位置，上前敲门：
“有人在吗？我找徐焦。”
并没有人应门。
张牧很是礼貌的等待了一会儿。
王伟坐在对门的石阶上打哈欠，伸手挠了挠咯吱窝，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季节则抱着手臂看着张牧。
摸约一分钟后，张牧再一次敲响了大门，并且提高了嗓音：
“有人在家吗？我找徐焦！”
这一次，小楼的二楼传来了一个稚童的声音：
“走开！你们这些坏人，我爸爸根本就没有欠你们的钱！等他回来了把你们都打扁！”
紧接着的是一个老人的惊呼：
“月月，别发出声音！”
张牧愣了一会儿，很快就想明白了情况，心里感觉有些唏嘘。
看来，平时来徐焦家讨债的人不少，这孩子怕是把他们几个当成要债的了。
真是不容易啊……
在【许愿房间】里，徐焦虽然看着凶狠，但现在看来，也许也只是个被生活逼上绝路的人。
季节在张牧的背后说着风凉话：
“嘿，这是把你当坏人了呀张牧，有点不太顺利哦……”
张牧没有理他，声音尽量柔和的说：
“我不是来要债的，我是你爸爸以前的朋友，我只是来找他叙叙旧。”
楼上安静了一阵，不一会儿，二楼的小窗打开，一个长相十分乖巧的小女孩一脸戾气的皱着眉头探出头来查看。
虽然看长相明显是个女孩儿，七八岁的样子，但却留着短发。
张牧对着她摊了摊手：
“你看我，不像坏人吧？”
看着一副学生模样的张牧，小女孩的表情略微柔和了一些，她扭头对着屋里说：
“奶奶，是个大哥哥，不像坏人……”
苍老的声音急急的传来：
“月月，千万不要开门，不要被人家给骗了，你忘了他们上次进门就砸东西吗？等你爸爸回来再说吧！”
被唤作月月的小女孩又回头看了张牧一眼，有些犹豫：
“你真是我爸爸的朋友？可是你看上去，比他小很多！”
张牧有些尴尬的措辞着，他没有对付过小孩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时间己经快到中午，王伟依然打着瞌睡，张牧和季节互相看了看。
这个时候，远远的胡同口传来了一声厉呵：
“外！你们这几个扑该在这里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欠你们的都会还的，你们还来！”
很有气势，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欠钱的主。
张牧和季节一同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背心，有着花臂和从脖子一首延伸到下颚凶狠纹身的男人正用手指着他们。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在【许愿房间】出现过的六号徐焦。
确认无误，【许愿房间】的人实打实的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中，就在张牧眼前。
这让张牧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堵塞感。
气势汹汹大步向前的徐焦突然脚步一顿，手指也悬停在半空。
他的表情从凶狠快速过渡成了迷茫，目光紧紧的盯着张牧：
半天后，他才终于声音颤抖着挤出一句话：
“我丢雷啊，你是那个西号靓仔的嘛，你，你，你是不是也认识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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