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其实十分害怕电话是五号酒吧老板娘打来的。
这个疯女人显然对于【猴爪】非常的了解，说她是那场诡异的【仪式】真正的幕后主使也不为过。
既然张牧可以带着一个【猴爪】的手指返回到现实世界，那么理论上五号王佑祺也可以。
张牧依稀记得在【许愿房间】的最后时刻，那个疯女人在和自己争抢【猴爪】，自己这里有一个手指，那她那边大概率是拿着猴爪其他的剩余部分。
张牧颤抖的手指伸向叽哇乱叫的手机，忐忑的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
【未知电话】
不是那个疯女人打回来的。
无论如何，张牧还是打算听一听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的按下了接听键，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连呼吸都控制了起来。
“你好，是工号AS09527吗？”
电话的那头清爽的男声很是首接的问道。
张牧有些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想起AS09527就是自己在037号调查局的工号。
单位终于联系他了，这让张牧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是，是我……”
张牧有些结巴的回答道。
“你现在是否在员工资料中填写的住址？”
“……是……”
电话的那头略微安静了一会儿，只有一些纸张的沙沙声，应该是在查看什么文件。
“请你待在原地，大约20分钟后，单位的车会来接你，可以吗？”
张牧有些意外：
“我……我这里确实出了一些状况想要和单位汇报，不过，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不必麻烦。”
电话那头的语气不没有什么感情：
“现在不需要你汇报情况，请你待在原地，大约20分钟后，单位的车会来接你。”
原封不动的重复，让张牧觉得，电话那头的家伙有点像在抬杠。
见张牧迟迟没有回应，没有什么感情的男声再次说道：
“我们不是在和你客气，单位怀疑你接触了某件【回收物】，需要你配合检查。请重复指令，擅自离开当前位置，我们会将行动升级为抓捕。”
张牧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看来把【回收物】从一个奇异空间里带回现实世界，对于调查局来说也是一桩大事……
既然如此，张牧还是决定相信单位的决定。
毕竟自己对于被带回来的那节枯指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如果这个东西处理不当造成了什么灾难，那可就太罪过了。
看来这个车今天是坐定了，并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张牧幻想了一个挺有意思的情形，如果现在自己真的跑了，那到时候来抓自己的会不会就是文叔。
“我明白了，待在原地，等单位的车来接我。”
“好。”
“嘟嘟嘟……”
将手机从耳边拿到面前，张牧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屏幕。
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还怪神秘的？
怎么还感觉酷酷的呢？
不过，自己这刚入职呢，好像是摊上什么大事了……
……
十数分钟后，张牧还在嗦方便面的时候，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带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原本以为单位来“抓”自己，多少会让场面有些难堪，也不知道左邻右舍看到老文家孩子被抓走了会怎么议论。
但现在看来，这些担心纯属多余。
和那个跟张牧打电话的人风格不一样，前来带走张牧的年轻人既没有穿工作服，也没有戴手铐。
他只是随意的敲了敲门，大喊着“张牧，张牧，走了！”
下楼的时候还在笑嘻嘻的刷着手机短视频。
张牧没有见过他，有些担忧。
他担心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网上说的那些诈骗团伙，把人骗上车后就一路装去越南缅甸柬埔寨。
若不是自己的养父就是刑警队长，张牧还真的会反抗一下。
诈骗团伙总不至于这样照着铁板踢吧……
车窗合上，张牧才发觉这辆车的所有玻璃都是看不见外面的，司机和后座也完全的隔离，不要说看见，互相之间说句话估计都很难听得清楚。
带走张牧的年轻人也不和他交谈，只是拿着手机笑眯眯的看视频，不时的发出几声傻笑。
车子行驶了快有半个小时，张牧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讪笑着搭话道：
“内个，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没吃饱，这车上有没有面包之类的……”
看手机的年轻人将手向后伸了伸，从座位后面掏出一瓶水：
“吃的没有，你喝点水吧……”
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机。
“哦哦，谢谢，谢谢……”
张牧接过水，顺便看到了年轻人手机上的内容。
穿着花布袄的农村大叔开着手扶拖拉机，撵他们家叼走咸肉的狗。
一看就是摆拍，强行搞笑的土味视频。
但那年轻人却看的津津有味，大拇指不断的点赞。
这都什么人呐……这单位靠不靠谱啊……
年轻人微微斜眼看了一眼张牧：
“我戴耳机？”
张牧连忙摆摆手：
“不用不用……额，你也是在调查局工作的吗？”
年轻人看傻子一样看着张牧：
“对呀，我这不是在上班吗？”
“上……”
张牧感觉自己被噎住了，这年轻人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呢？职业坐车人吗？
张牧虽然刚刚毕业，但也知道工作上班摸鱼是什么意思。
但这骨骼惊奇的年轻人不是在摸鱼，倒像是在捕鱼。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可是张牧自己的工作为什么这么危险呢？
才上班不到一个周，就被莫名绑架了一次，还差点死了……
难怪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还大，方方面面都是……
“哦，是这样啊，那你是负责什么工作的呀？专门接人的？”
大概是觉得张牧反正也是闲聊，年轻人向下瘫了瘫身子，换了个更加慵懒的姿势继续看手机：
“不是，我不是接人的。”
张牧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视频看多了坏脑子，挺不会聊天的。
不接人，那我呢？我不是人啊？
不过张牧并不打算计较这点事情，他继续没话硬聊：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工作呀？哪个部门的呀？”
年轻人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内容，嗤嗤的笑了笑：
“我啊，我专门负责运送【回收物】。没有什么部门，部门就我一个。”
张牧的脸色僵住了，运送【回收物】？【回收物】有多危险张牧刚刚见识过，他不安的西下看了看，想看看自己这趟车上是不是正在运什么【回收物】。
他同时在心里吐槽，这单位也太不靠谱了吧，这是让运危险品的车顺便捎上自己吗？有这么搭顺风车的吗？
看到张牧到处乱找，年轻人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他拍了拍脑袋：
“哦对了，哎你不要找了，忘了告诉你了，这趟车就是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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