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记忆疯狂的涌入张牧的大脑,那个昏暗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幕像飞驰而过的地铁般掠过,虚幻中强力的冲撞让头晕目眩的张牧连连后退,撞倒了摆放在墙角的折叠桌,桌面上凌乱的物件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
门外的楼梯上,响起的急促的脚步声,张牧还没有从眩晕中回过神,试图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房间的门己经被打开了。
一个留着短须,头发己经有些斑白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神情诧异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张牧。
张牧连忙用力的抬起一只手臂,连连摇摆,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门口的男人几步上前,伸手出来:
“两天没回来了,怎么,这是喝醉了?”
张牧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拉住了中年男人手,另外一只手则将那节干枯的断指悄悄塞进裤兜。
“没有没有,只是不小心绊倒了,你就别多问了。”
中年男人呵呵了一声,把手一松,张牧又跌坐回了地上散落的零碎物件里。
“呦呵,怎么,现在大了,问问都不行了?”
张牧无奈道:
“文叔,你怎么这么开玩笑,真不怕把我摔坏了?”
被张牧唤作文叔的中年男人哼了一声:
“怕什么呀,反正又不是亲生的,没指望你给我养老……”
文叔向前探了探,抽了抽鼻子,并没有闻到张牧身上有什么酒气:
“……没喝酒啊,怎么酥的跟软脚虾一样……”
说到这里,文叔突然警觉了起来,他看着张牧的样子:
“小子,我说你不会是被人下药了吧?让人捡了尸了?”
张牧哭笑不得:
“怎么可能……”
文叔严肃道:
“怎么不可能,我就说你别去什么酒吧打工,你年纪轻,社会上的坏人很多啊!酒吧尤其多!”
“我都说了没有……”
“那你讲讲,你这两天干嘛去了……算了你别说了,跟我去医院检查!”
“什么检查?检查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当然是检查检查你小子屁股干净不干净,我可没和你开玩笑啊!你要是得艾滋就从我这里快点搬出去,我知道你小子老用我的刮胡刀!”
“哎呀行了行了,我就是去网吧玩了两天,反正我也不是亲生的,就没和你讲……跟你讲也没用啊……”
文叔还是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张牧,发现他的身上确实有些烟味,这才勉强放过了他。
“你赶紧把工作的事情给处理一下,之前不是说投了一家单位吗,有消息没?”
张牧面不改色的编造了一个谎言:
“我这不是正要去嘛,被你这老家伙拦住了,这都快迟到了……”
文叔眉眼间流露出一股喜色:
“可以啊小子,这么快就找着工作了,发工资了把你这些年的抚养费结一下!我给你分期付款……”
看到张牧己经扶着床尾站了起来,文叔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你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没有,通宵打游戏,有点累了,今天就要开始上班了嘛,想最后玩一玩……”
张牧的回答合情合理,文叔也只是哦了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上班就好好上,以后可不能这么玩了……”
“我知道……”
“要吃早饭你就煮点方便面……我也上班去了……”
听着门外咚咚咚下楼的脚步声,张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文叔是他的养父,张牧和他己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是个老刑警,张牧还真怕他会看出什么端倪。
张牧的心里很乱,虽然他己经安全的从许愿房间里出来了,但目前发生的事情显然在提醒他他还没有能够真正的脱离那个可怕的【猴爪】。
【它】的一部分,跟随张牧来到了现实世界,现在就静静的躺在张牧屁股后面的口袋里。
那节手指……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注定,张牧看那节枯指的形状基本可以确定,这一节手指就是因为他的那【最后】一个愿望才长出来的那节。
张牧缓缓的解开衬衫衣袖的纽扣,挽起袖子看了看。
果然是这样……
手臂上,被长时间捆住留下的勒痕和淤青十分的明显,还有一个可怕的齿痕,而文叔也说,他己经有两天没有回来了。
所以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
张牧胡乱的从床头柜上拧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咕噜咕噜的补充了一下水分,这让他感觉好多了。
缓缓的坐在了床边,张牧微微闭上眼睛,他知道那些不是一个恶梦,而如果这些不是恶梦,那就还没有结束。
现在还有两件事情没有明确:
第一:三号楚云慈的愿望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和自己的愿望一样,是一个超出常理的古怪愿望。
第二:自己面前被二号替换掉的那张纸片内容到底是什么,她到底为什么要指认六号徐焦是主办者……
张牧才刚刚放松的心情又一次紧张起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己经两天没有和037调查局的那个下属单位联络了,他们怎么没有来找自己呢?
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想到这里,张牧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说得好好的,会负责员工的安全问题,结果就是这样负责的吗?
张牧拿起手机,里面存有之前一个面试自己的领导的电话,他准备打一个过去问问情况。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张牧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又拨了一次电话,结果依然如此……
“这怎么可能……我之前打通过这个电话的呀……”
稍稍定了定神,张牧像是要确认什么事情一样,再一次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忙音响起,但是没有人接……
张牧拨打的是酒吧老板娘王佑祺的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
这不知是不是个好消息……
酒吧老板娘这个电话真的存在,那她会像房间里那样,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吗?
平时在酒吧打工的时候,除了总是打扮得很,还真是看不出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牧将手机放在一边,他习惯的用手搓着脸,他在遇到困扰的时候总是会这样做。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喜庆而亢奋的手机铃声突然炸响,将张牧吓得差点从床上跌坐下来。
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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