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的时候，张牧给王伟打去了一个电话。
他想了个简单的办法。
准备点一些外卖，送到王伟所住的公寓对门，备注放门口。
据王伟所说，那家一首都没有人入住。
等外卖送到，张牧通知王伟去取就好了。
目前，调查局或是安保公司还是没有发布任何关于陈氏集团总部大楼爆炸案遇难者的信息。
这意味着这件事情很可能就不了了之了，王伟继续当他的失踪人口就可以了。
但张牧还是觉得应该谨慎一些。
王伟一首这样躲在家里显然也不是办法，但至少也得过个一两周，等待事情平息一段时间后再出来活动，这样相对更加稳妥。
他原本以为王伟一定己经饿得灵魂出窍了。
但是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王伟的声音慵懒。
显然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
“喂，你怎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王伟迷迷糊糊的，半开玩笑的说。
张牧知道王伟是在说昨天晚上他喝酒的事情。
兄弟有难我喝酒。
兄弟离世我吃席。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和他昨天的表现差不多。
张牧稍有些尴尬的解释了一下：
“不怪我啊，昨天是文叔非要喝的，我没控制好，不是把你给忘了。”
王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啊……”
张牧想到了昨天电话里的楚云慈。
季节想要一个可以帮助孙主任的方法，结果就拿到了楚云慈的电话。
这个女人似乎很有能量的样子，难道是个只手遮天的大手子哥？
张牧觉得，其实王伟现在的状态和孙主任有相似之处。
都是不可以暴露在调查局的视野里。
既然如此，王伟的事情说不定也可以请楚云慈帮忙。
比如，给他弄个国外的新身份之类的。
“你先不要急，明天晚前就知道怎么办了……”
张牧宽慰道。
他想了想继续说：
“要吃的不？我给你点一些送你对门那家，到了你去取就是了。”
王伟当然不想顿顿吃牛肉面：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要吃巧克力。”
张牧暗骂真是没饿死你，还巧克力。
“知道了，再等等吧，半个小时差不多到了。”
处理完了王伟，张牧再一次开始构思该如何跟楚云慈沟通。
昨天的电话里，楚云慈说她希望和自己见一面。
她应该还没有掌握我的地址。
张牧在心里暗想。
他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区号信息。
楚云慈的电话区号是在一个相对不远的小国，顺利的话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对于楚云慈来说，张牧是一个十几年前的人。
而对于张牧来说，楚云慈是一个月前见过的人。
张牧原本试图用【许愿房间】对楚云慈的印象来思考这个女人来找自己的目的。
但是仔细一想，这样似乎是不行的，十几年可以改变许多东西。
足够让一个好人变成坏人，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信仰。
张牧如果选择和她见面，大概率会有大量的信息差。
依据楚云慈在电话中所说，她在这十几年间，对【0-09】进行了大量的资料收集。
“如果她到时候和季节一样扔给我一个袋子，说里面都是关于【0-09】的真实资料怎么办……”
张牧心想：
“那我是信还是不信呢？”
随即，张牧意识到，他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后，这一套可能就对他没有用了。
对此，张牧既有些庆幸，又有些感觉惋惜。
当然，张牧也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张牧继续思忖：
楚云慈和季节不一样，她不一定知道我被【0-09】【淤染】了……
不过她问过我，【0-09】在谁的手里。
所以，她大概还是知道一些的……
还有就是她的那个愿望，如果没有说谎的话，那她到底有没有掌握与【0-09】交流的方式呢？
这在张牧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按照张牧从037员工手册里了解到的一些基础知识，人类是无法完全理解【回收物】的，更不要提与【回收物】交流了。
可是，楚云慈难道不知道这些知识吗？
还是楚云慈口中的“我们”，有一套和037不一样的理论体系？
张牧感觉脑袋又开始乱起来。
他有点想给楚云慈打电话，但又不知道还要问些什么。
鉴于现在被调查局软禁的状态，张牧想到即使楚云慈过来，也不一定方便见面。
面谈这件事情，是不是得等陈氏集团大厦的事件风波过去才好实施呢……
思虑间，时间来到了上午的九点半。
张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正在深度思考的张牧被吓了一大跳，他再一次下定决心要把这个手机铃声给换了。
电话是徐焦打来的：
“我干馁靓仔，真是怪事天天有的喔！你收到那个短信没有喔！催眠仔是个细作的喔！亏我还这么信任他！”
张牧刚接起电话，徐焦就像挺机枪一样说了一堆。
张牧一阵无语，徐焦大概是刚刚才醒，一大早的找他报喜来了。
“我早就看到了，信息里说的是疑似，疑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徐焦啊了一声：
“是咩？我怎么好像没有看到喔……那疑似的意思就是催眠仔不是细作？”
张牧感觉脑子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他仔细一看，脑子里都是一脸疑惑的徐焦。
“你觉得催眠仔是不是细作呢？你就不能自己判断一下？”
张牧刚刚把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他好像被徐焦给传染了，居然也把季节称作催眠仔。
徐焦不以为然：
“靓仔你要我动脑子就有的过分了哦，你说是就是喽！”
张牧有些发愣，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掌握”别人的命运。
他想了一会儿，回答徐焦：
“应该……不是吧……”
徐焦用力的嗯了一声：
“这样才对嘛！我这么信任他，催眠仔怎么可能是细作呢？！”
徐焦接下来的话让张牧更加的感到无语：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一下呢？”
张牧一阵紧张。
“喂，老徐，你可不要乱说啊！”
再怎么样，目前他和徐焦也还在调查局的软禁之下。
徐焦说话一首都很大声，张牧真怕再晚些时候，他和徐焦也会上短信通知。
徐焦听到这里，语气中带上了些许不爽：
“诶，靓仔！你，你不讲义气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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