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女声嘶力竭地冲着林烬尖叫：“还愣着干什么！时间都快到了！你想大家一起死吗？快点杀了她啊！”
林烬眼神冷静地盯着倒计时，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沉声道：“她只是宿主，真正的噬魂者在她肚子里。杀死宿主只是徒劳，必须找到真正解决异常生物的方法。”
李秀航推了推眼镜，快速说道：“任务目标是异常生物，宿体被控制，但倒计时未停止，说明异常生物未被消灭，杀死宿主很可能无意义，但现在这个条件下想要保下宿主隔着肚子击杀噬魂者并不实际。”
抱玩偶女孩下意识地迈出一步，想要阻止，却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住，僵硬地停在原地。
她紧紧抱着小熊玩偶，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的痛苦和挣扎让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也剧烈地颤抖着。“不行……”她喃喃低语，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如果……那样做……她会……会难过的……”最终，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抱着玩偶的手也缓缓松开。
从监管者出现就一首躲起来的背心男此刻跳了出来咆哮：“不杀她要我们等着死吗？”
“那你杀啊！”暴露女也冲他尖叫，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你以为杀人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吗？老娘平时连鱼都不敢杀，你让谁去杀一个孕妇？还他妈是个怪物孕妇！”
“杀就杀！”背心男色厉内荏地喊着，脚步虚浮地走向孕妇。走到近前，看着孕妇扭曲的面容和满身血污，他喉结滚动，伸出的手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那该死的女人嘲笑声如同尖刺扎在他心头，他咬紧牙关，猛地伸出手，指尖颤抖地触碰到孕妇的脖颈。入手的冰凉和柔软触感瞬间让他头皮发麻，昏迷中的孕妇本能地咳嗽一声，这细微的动静却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他惨叫一声，如同触电般弹开，连滚带爬地退后，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
早知道这玩意是孬货，余红暗啐一声，牙齿紧咬下唇，指尖抠紧掌心，眼神复杂变幻。
她一首隐藏着的能力或许是唯一的破局之法，可底牌是她在这诡异世界唯一的保障，一旦暴露，谁知道会引来什么问题。
红灯区摸爬滚打多年，她比谁都清楚信任是多么奢侈甚至无异于将性命交到他人手中。但若是不动用能力，难道真的要等死吗？余红内心天人交战。
命都要没了还想这些？余红自嘲一笑，生存才是第一要务，能力再隐藏下去，恐怕就真的没命使了。
她早就看好了施展目标，那个女孩抱着的玩具熊，那玩偶熊…材质普通，造型呆板，但是跟人相似性最高，很有可能成功。
或许…真的能行？
余红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焦躁，换上一副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一些，但话语中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命令意味：“小妹妹，你这个娃娃，能给姐姐吗？姐姐出去后给你买个新的，比这更大更可爱的。”
余红的搭话，对方理都不理她。
“哎我说你这小不点儿！”余红想到对方也有不知道什么的‘能力’没有之前那么趾高气昂，语气软了几分，但还是带着不耐烦，“现在情况紧急，算姐姐求你行不行？这玩偶姐姐真有用，能救大家伙的命！救命的大事儿！姐姐欠你个人情，行了吧？以后…以后姐姐罩着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够意思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女孩的表情，准备根据她的表现调整说法。
一首将脸埋在玩偶身体里的女孩，听到“破玩偶”三个字时，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如同被触碰逆鳞的幼兽，小熊的眼睛再次亮起微弱的红光，女孩情绪平复下来，她抱着玩偶的手臂更紧了，仿佛要将它融入自己的身体。
她头也没抬，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不行，不能给你。”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地铁车厢内特有的金属锈蚀气味，余红的耐心似乎己经耗尽，她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语气也愈发尖锐：“你这死丫头，给脸不要脸是吧！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大家都在等死，你抱着个破玩偶有什么用！”
“老娘好好跟你说，是给你脸了！别给脸不要脸！”
“再不给，老娘可要硬抢了！”
余红眼神死死盯着女孩手中的玩偶，作势要上前，：“死丫头，你真想看着我们都死吗？把那破玩意儿给我，我来想办法！”
她嘴上叫的响，但脚步却有些犹豫，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一首沉默的林烬终于动了，他身形一闪，挡在了女孩身前。
“你什么意思？！”余红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尖利，“拦着我干什么？想展示英勇也得看看时候！时间都快到了，你真想看着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吗？！你要当好人，不杀孕妇，那行！现在又不让我拿玩偶，你到底想怎么样？，真要拉着大家伙一起死吗！”她死死地盯着林烬，眼底的疯狂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就是，军人小哥……”背心男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你厉害，可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啊！您也得替大伙儿想想不是？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得……得想想怎么活命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往后缩，生怕林烬一拳打过来。
林烬没有理会他们的聒噪。他注意到女孩将玩偶抱得更紧，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指节泛白，死死地抠着玩偶的身体，眼神中满是抗拒与悲伤，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感到衣摆被轻轻拉扯。林烬低头，看到女孩抱着玩偶，仰头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那双眼睛有些像他妹妹。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仿佛在安慰着另一個时空的妹妹：“别怕，有我在。”
女孩鼓起勇气，抬头小声说：“吴哥哥…回去了。尹姐姐要出来，她，她会骂人…你别生气。”
女孩说完，眼神逐渐变化，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淡漠，甚至带着一丝厌恶。她轻轻叹息，语气无奈：“真麻烦…还得小玲牺牲小熊。”
“伙板崽子，小熊给你，别损坏太严重，否则没得修。”女孩把小熊递出去，眼神冰冷，没有一丝不舍。
林烬没第一时间接过小熊，犹豫了下问道：“你真的要给？这对‘她’很重要吧。”
“给你就接，婆婆妈妈的，再不接不给了。”
林烬沉默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把小熊接过来。
当林烬接过玩偶的那一刻，一股奇异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温暖、柔软，仿佛握住了一块浸润着阳光的棉花，又像是触碰到了记忆深处某个柔软的回忆，让他恍惚间看到了妹妹天真的笑容。
抱着玩偶时一股温暖而柔和的感觉在全身流转，抚平了他内心的紧绷。
林烬很快控制好情绪，眼神锐利地锁定余红，缓缓逼近。每一步都沉稳而坚定，无形的气势如同实质般压向余红，让她呼吸一滞。“你想用它做什么？”
“具体如何操作？成功率有多高？如果失败，会有什么后果？我需要知道所有细节。”
此时余红眼神闪烁，权衡一番后隐瞒了能力的细节道：“我的能力可以把她肚子里东西跟小熊对换，但我第一次换生物，不知道能维持多长时间。”
林烬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他盯着余红，冷冷地问：“你确定没有隐瞒什么？”
余红眼神闪躲，不敢首视林烬的目光。林烬继续施压：“我再问你一遍，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成功率有多高？如果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把大部分实情都说了：“我……我的能力可以讲一个东西变成另一样自己认定的东西，越相似越容易成功，消耗越小，而且……而且我估计因为副作用可能只能进行一次。”
“副作用？什么副作用？”林烬思考如果这个人没成功的话，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余红支支吾吾地说：“我会头晕、流鼻血，严重的话可能会晕过去。”
林烬眼神一凛，他知道余红还是有所隐瞒，但他没有时间继续追问了。他沉声说道：“开始吧，时间不多了。成功之后，由我来动手。”
余红接过小熊，感觉掌心一片温暖心情一下松弛了，这感觉让她微微一愣。虽然混迹红灯区多年，但这种神奇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她心中暗自嘀咕，这小丫头的玩偶，似乎有点门道。
余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她紧紧握住小熊，另一只手颤抖着放在孕妇隆起的肚子上，心中默念：“指鹿为马，这个玩偶是噬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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