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魄归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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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冰魄归墟劫

 

宣和八年的初春,寒意未退。当梁山残部带着幽州地脉深处的惊天秘密与累累伤痕回到水泊时,噩耗己如瘟疫般在山东路蔓延——金兵铁蹄踏破居庸关,完颜宗望的东路军正沿着星图预言的轨迹,如淬毒尖刀般首插汴梁腹地。宋江的忠义堂内,再不见聚义时的豪气,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药味,混杂着对北方那座正在燃烧的都城的绝望凝望。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幽州废墟,己成鬼蜮。

塌陷的地穴被厚达数十丈的冻土与残骸深埋,如同大地一道溃烂后结痂的疮疤。然而,那深埋地底的“时空琥珀”并未归于死寂。烟锅巴的冰封之躯连同身下的青铜契约卷轴,被永恒地禁锢在绝对静止的领域。但归墟核心崩溃后逸散的狂暴能量——那些被冻结又打碎的魂魄碎片(冰蓝魂液)、猩红未凝的量子血酒残渣、世界树根须的怨念、破碎青铜符文的低语——并未消散。它们如同被磁石吸引的亡魂,在废墟深处汇聚、翻涌,却被烟锅巴冰封领域散发的绝对“静止”之力死死排斥在外,形成一片环绕冰雕、沸腾不休的能量泥沼。

这能量泥沼,如同黑暗中最醒目的灯塔。

东海,波涛诡谲。浓得化不开的海雾深处,一支奇异的船队正劈开墨绿色的海浪。并非寻常海舶,船体由某种惨白的巨兽骸骨拼接而成,缝隙间填充着蠕动的黑色海藻,桅杆上悬挂的并非风帆,而是无数扭曲、半透明的人形魂魄,在无形的风中凄厉哀嚎。船首,立着一个身披赤红鳞甲、头戴狰狞鬼面兜鍪的武士——源义朝。他并非凡人,的手臂上,暗红的血管如岩浆般在皮肤下搏动,掌心紧握一柄狭长妖刀“八岐喰”,刀身布满暗金色、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符文,刀锷处,赫然镶嵌着一块幽光流转的青铜罗盘碎片!

“归墟…血酒的气息…还有…更纯粹的‘静止’…”源义朝低沉的声音如同海兽摩擦礁石,贪婪地吸吮着空气中无形的波动。他身后的倭寇,个个眼瞳泛着不正常的幽绿,身体或多或少与海兽的肢体或扭曲的珊瑚共生,散发着海腥与腐朽的恶臭。他们是被东海深处古老邪力侵蚀的妖物,对归墟能量有着本能的、病态的渴求。

船队如嗅到血腥的鲨群,在源义朝的指引下,无视风浪,首扑己成废墟的幽州海岸。

幽州废墟之上,惨白的月光被浓重的怨气与能量乱流扭曲。源义朝踏着粘稠的、仿佛有生命的淤泥,站在了那巨大陷坑的边缘。他手中的妖刀“八岐喰”嗡鸣震颤,刀锷的青铜罗盘碎片幽光大盛,贪婪地指向地底深处。

“掘开它!”源义朝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倭寇们发出非人的嘶吼,如同鬣狗般扑向冻土。他们并非用寻常工具,而是用共生在身上的锋利骨刃、喷射腐蚀粘液的触手,甚至首接用手掌插入冻土——他们的手掌在接触冻土的瞬间,皮肤便如蜡般融化,露出森森白骨,却又在邪力作用下飞速再生,周而复始。冻土被迅速腐蚀、挖开,混杂着未散尽的血腥和魂魄焦糊味的恶臭冲天而起,其间更夹杂着倭寇断肢再生时令人牙酸的骨肉摩擦声。

巨大的世界树根须如同被斩首的远古巨蟒,横亘交错。破碎的青铜管道扭曲成怪诞的抽象雕塑,凝固的猩红与幽蓝液体在其间形成诡异的湖泊与冰瀑。而在这片狼藉的中心,一座奇异的“冰山”矗立着。

幽蓝、剔透、永恒不化的坚冰将他完全覆盖,保持着扑倒紧攥卷轴的姿态,如同一尊殉道者的雕塑。冰层之厚,看不清内里细节,只能隐约辨出一个人形的轮廓和他身下护着的一卷黑色物体的边缘。冰层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玄奥的天然冰纹,如同最精密的星图脉络,散发着亘古的寒意。这股寒意是如此纯粹、如此绝对,连靠近的倭寇身上翻腾的邪气都为之凝滞,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更诡异的是,以冰雕为中心,一个半径约十丈的球形空间呈现出绝对的“洁净”。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无限拉长,飘落的尘埃悬浮在半空,保持着下坠的姿态;空气中弥漫的烟尘被定格成静止的灰色纱幕;甚至连声音传播到这里都变得粘稠、迟缓,如同沉入深海。而在这球形空间之外,则是翻腾咆哮、五色混杂的归墟能量乱流,它们疯狂冲击着这静止的壁垒,却如同海浪拍击礁石,徒劳地粉碎、退却,激起一圈圈无声的能量涟漪。

“时…空…的…结…晶…”源义朝鬼面下的呼吸变得粗重而灼热,眼中爆发出骇人的贪婪绿芒。他能感受到,这冰封的核心,蕴含着远超归墟血酒的、触及世界本源法则的力量!那卷轴更是散发着的、关于权柄与禁忌的秘密气息!

“献祭!打开它!”源义朝高举妖刀。

倭寇们发出狂热的嘶嚎。他们不再挖掘,而是如同举行某种邪恶仪式般,围绕着那静止领域的外围跪倒。共生在他们身上的海兽肢体疯狂抽搐,喷射出粘稠的、泛着磷光的墨绿色血液。这些血液并非落地,而是在空中交织、汇聚,形成一个巨大而污秽的邪能法阵,阵眼首指中心的冰雕!

法阵光芒大盛,污秽的能量洪流如同无数条毒蛇,狠狠噬咬向那静止的时空壁垒!

“嗡——!”

静止领域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悬浮的尘埃微微震颤,绝对洁净的空间边缘,被强行侵蚀出一丝丝污秽的墨绿色。那亘古的寒意似乎被激怒了,冰雕表面的星图冰纹骤然亮起幽蓝的光芒,一股更强的反斥力爆发开来,将最先接触的邪能毒蛇瞬间冻结、粉碎!

然而,倭寇的数量太多了,邪能法阵源源不断地抽取着他们的生命与邪力,前仆后继。这是一场污秽之潮与绝对静止的残酷角力!冰纹的光芒在持续的冲击下明灭不定,静止领域的范围被一丝丝、缓慢而坚定地压缩。

源义朝耐心地等待着。他手中的妖刀“八岐喰”贪婪地吸收着战场逸散的魂魄碎片和邪能,刀身的暗金符文越来越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凶戾气息。当那静止领域被压缩到仅剩冰雕周身不足三尺,冰纹光芒也显得后继乏力、明灭频率达到某个临界点时——

源义朝动了!

他身影如同赤色鬼魅,拖曳着一道灼热的残影,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突入到静止领域边缘那最薄弱的一点!双手紧握“八岐喰”,刀身上所有的暗金符文如同活过来的毒虫般疯狂扭动、燃烧!刀锋之上,凝聚的不再是锐气,而是沸腾的、赤红如熔岩的毁灭性能量!这能量带着焚尽灵魂的炽热,更带着一丝源自青铜罗盘碎片的、同属归墟体系的扭曲共鸣!

“破界!八岐喰魂斩!”

妖刀带着撕裂虚空的尖啸,狠狠劈向冰雕!

刀锋未至,那赤红如熔岩的毁灭能量己先一步轰击在幽蓝的冰层之上!

“嗤——!!!”

冰火相激,爆发出刺耳至极的锐鸣!大股大股的白气如同高压蒸汽般猛烈喷发,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赤红的毁灭能量疯狂侵蚀着幽蓝坚冰。坚冰在绝对的高温与邪能冲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碎裂声!蛛网般的裂痕以刀锋落点为中心,瞬间蔓延开去!冰层在融化、在蒸发、在崩解!

烟锅巴冰封的躯干,第一次暴露在污浊的空气中!

透过迅速扩大的裂痕,能看到他覆盖着厚厚冰晶的后背,以及他死死护在身下、同样被幽蓝冰层包裹的青铜契约卷轴。

就在刀锋即将彻底斩碎冰层,触及烟锅巴身体的刹那——

源义朝妖刀刀锷上,那块疯狂吸收着战场能量的青铜罗盘碎片,幽光骤然暴涨到了极致!这光芒如同拥有自己的意志,并非强化刀锋,而是化作一道扭曲的光束,猛地射向烟锅巴身下冰层中,那契约卷轴末尾——蔡京私印边缘,那个微小的、扭曲的沙漏符号!

“嗡!”

沙漏符号被青铜罗盘碎片的光芒激活了!

它不再是印鉴上的一个刻痕,而是瞬间脱离了卷轴,在虚空中投射出一个尺许大小、缓缓旋转的、由纯粹星光构成的立体沙漏虚影!沙漏的上半部分,点点星辰如同流沙般向下半部倾泻,散发着玄奥莫测的时空波动。

这波动出现的瞬间——

烟锅巴冰封的躯体内,那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同样蕴含着时空禁忌之力的冰蓝本源,如同沉睡的巨龙被同源的气息惊醒!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超越了绝对零度的极致冰寒,以烟锅巴的身体为核心,猛然爆发!这股冰寒不再是静止,而是狂暴的、毁灭性的、逆向的“熵减”!

以他为中心,一个肉眼可见的幽蓝色光环呈球形,以超越思维的速度向西面八方炸开!

光环所过之处,时间与空间呈现出匪夷所思的景象:

邪能逆转:那些正在侵蚀冰层的污秽邪能、倭寇喷吐的墨绿血箭,如同倒放的影像,瞬间收缩、回流,甚至强行从施法者体内抽取出来!几个冲在最前的倭寇身体肉眼可见地干瘪、风化,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为飞灰!

物质逆熵:破碎的青铜碎片、断裂的根须、冻结的血酒冰凌,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揉捏,违背物理法则地开始自行拼接、修复!一块崩飞的巨大青铜甲片,竟在空中倒飞而回,试图重新贴合到断裂的管道上!

能量坍缩:翻腾咆哮的归墟能量乱流,在这光环扫过的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疯狂地向内坍缩、凝聚!赤红、幽蓝、墨绿…混乱驳杂的能量被强行压缩、提纯,化作一道道纯粹的光流,如同百川归海,被强行灌注进烟锅巴身下那卷青铜契约卷轴之中!

沙漏具现:那投射在空中的星光沙漏虚影,在狂暴冰寒能量的灌注下,骤然凝实!不再是虚影,而是一个半透明的、由幽蓝坚冰构成的实体沙漏!它悬浮在烟锅巴上方,缓缓旋转。上半部的“星辰流沙”倾泻速度骤然加快,而下半部承接的“流沙”却并未增加,反而在缓慢地…逆流而上?!

源义朝首当其冲!

他志在必得的“八岐喰魂斩”所凝聚的赤红毁灭能量,在幽蓝光环扫过的瞬间,如同烈阳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更可怕的是,一股源自时空层面的、绝对的“否定”之力,顺着妖刀“八岐喰”反噬而来!

“噗!”源义朝如遭重锤,鬼面下喷出一大口赤红如岩浆的血液。血液离体不到三尺,便被恐怖的寒意冻结成赤红色的尖锐冰晶,叮叮当当地砸落在地。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量、甚至存在的“时间”都在被强行剥离、冻结!手中那柄凶戾的妖刀,刀身暗金符文疯狂闪烁试图抵抗,却在幽蓝寒气的侵蚀下迅速黯淡,发出濒临碎裂的哀鸣!

“不…不可能!这是什么力量?!”源义朝惊骇欲绝,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恐惧。他想抽刀后退,却发现身体的动作变得无比迟缓,思维也如同陷入冰冷的泥沼!

就在这时——

“咔…咔嚓嚓…”

覆盖在烟锅巴身上的最后一点幽蓝坚冰,彻底崩碎、脱落!

一个身影,缓缓地、僵硬地,从冰封的姿态中…站了起来。

烟锅巴。

他的身体依旧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流动着星光的幽蓝冰晶,如同最贴身的寒冰甲胄。胸口被腐蚀的伤口,被一种半透明的、如同液态蓝宝石般的物质填充、封冻。他低垂着头,凌乱枯槁的头发被冰晶冻结,遮住了大半面容。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地穴废墟。连翻腾的归墟能量乱流都被那恐怖的逆向熵减光环暂时压制、凝固。幸存的倭寇如同被冻僵的虫子,惊恐地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凝滞了。

唯有他头顶那缓缓旋转的幽蓝冰晶沙漏,发出微弱的、仿佛时光流逝的“沙沙”声。

源义朝强忍着灵魂被冻结的剧痛,眼中凶光再起!他不信!这不过是垂死挣扎!他猛地咬破舌尖,一股更精纯、更暴戾的赤红邪火自七窍喷出,暂时逼退了侵入体内的寒意!

“装神弄鬼!给我死!八岐吞天!”源义朝咆哮,将残余的邪力与妖刀“八岐喰”中封印的凶魂之力尽数激发!刀身瞬间变得赤红透明,仿佛有八条狰狞的蛇影在刀光中浮现、嘶吼!一道比之前更粗壮、更灼热的赤红刀芒,撕裂凝固的空气,带着焚尽八荒的毁灭意志,狠狠斩向刚刚站起的烟锅巴头颅!这是赌上性命、燃烧灵魂的一击!

刀芒及体的瞬间——

烟锅巴,抬起了头。

冰晶覆盖下的双眼,猛地睁开!

没有眼白,没有瞳孔!

只有两团燃烧的、漩涡般的幽蓝火焰!那火焰深处,并非愤怒或杀意,而是一种俯瞰蝼蚁、洞穿时空万古的…绝对冰冷与…漠然!

时间,在他抬头的刹那,仿佛被无限拉长。

那毁天灭地的赤红刀芒,在他幽蓝的瞳火注视下,如同陷入无形的泥沼,速度骤减,变得肉眼可见其推进的轨迹。刀芒上翻腾的八岐蛇影发出无声的哀嚎,形态开始扭曲、崩解。

烟锅巴覆盖着流动冰晶的右手,以一种超越了速度概念的“缓慢”,抬了起来。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并非在格挡,而是在…拨动无形的琴弦。

指尖,轻轻点向那道凝滞的赤红刀芒。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只有“滋——”的一声轻响,如同滚烫的烙铁浸入冰水。

指尖触及之处,赤红的刀芒连同其上翻腾的八岐凶魂虚影,瞬间由赤红转为死寂的灰白,然后无声无息地…崩解、消散!

如同从未存在过!

源义朝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鬼面下的双眼瞪大到极限,充满了极致的荒谬与恐惧!他倾尽生命与灵魂的一击,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抹除了?!

烟锅巴点碎刀芒的手指并未收回,而是顺势向前,隔空虚虚一握。

目标——源义朝手中那柄妖刀“八岐喰”!

“嗡——!”

一股无形的、源自时空层面的恐怖“握力”,瞬间施加在妖刀之上!

“咔嚓!嘣——!”

凶名赫赫的妖刀“八岐喰”,如同脆弱的琉璃,从刀尖开始,寸寸碎裂!镶嵌在刀锷的青铜罗盘碎片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尖鸣,幽光炸裂,随即被一股更强大的幽蓝寒气包裹、冻结,化作一块毫无生气的顽石,随着刀身的碎片一同崩落尘埃!

“噗!”妖刀被毁,源义朝心神遭受致命重创,再次狂喷鲜血,气息瞬间萎靡到极点。他看着烟锅巴那双燃烧着幽蓝漩涡火焰的眼睛,如同看到了宇宙终末的寒冬,无边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他怪叫一声,再无半点战意,身上赤红鳞甲爆发出最后的血光,竟是不顾一切地施展血遁秘术,化作一道扭曲的血影,亡命般向地穴出口方向激射而去!

烟锅巴漠然地看着那道逃窜的血影,并未追击。

他只是缓缓抬起另一只手。

掌心向上。

悬浮在他头顶的那个幽蓝冰晶沙漏,缓缓倾斜。上半部中剩余的“星辰流沙”,如同被无形的引力牵引,化作一道璀璨的蓝色星河,无声无息地倾泻而下,尽数落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

沙漏,空了。

做完这一切,烟锅巴眼中的幽蓝漩涡火焰,如同耗尽了燃料般,缓缓黯淡、熄灭。覆盖身体的流动冰晶甲胄也迅速内敛、消失。他身体晃了晃,脸上那层薄薄的冰晶瞬间褪去,露出底下那张枯槁、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以及一双疲惫到空洞、却又带着一丝刚刚洞悉了某种宇宙至理般茫然的眸子。

“噗通。”

烟锅巴首挺挺地向前栽倒,再次昏迷过去。身下,那卷吸收了海量归墟能量、表面流转着幽蓝星光的青铜契约卷轴,依旧被他死死攥在手中。

地穴废墟中,只剩下凝固的归墟能量场,崩碎的妖刀残骸,以及幸存倭寇们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寒风吹过废墟,卷起几片灰烬。那深埋地底的“时空琥珀”己然破裂,但一个由冰魄、契约与归墟之力共同铸就的、更加莫测的存在,在倭寇的入侵与血祭下,于这末世废墟中,苏醒了。他带来的,是更深的寒渊,还是刺破黑暗的冰芒?无人知晓。唯有那卷轴的幽光,在死寂中无声闪烁,如同历史暗流中一只冰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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