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咱们这就把烟锅巴和火凤轮这两位量子轮回里折腾够呛的主儿,丢进那八百里水泊梁山,看他们失了忆,如何在这好汉窝里翻起新浪!
那吞噬归墟的绝对之“白”,并未永恒。如同潮水退去,白芒渐敛,显露出被其冲刷后重塑的……人间。
意识如同沉在万丈海底的顽石,沉重,冰冷,一片混沌。烟锅巴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每一次试图掀开,都伴随着颅骨欲裂的剧痛。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带着水腥气的泥土味,还有一种……烧荒草的焦糊气?耳朵里嗡嗡作响,隐约夹杂着粗嘎的鸟叫和远处模糊的、类似号子般的呼喊。
“唔……”他喉咙里挤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挣扎着,终于撬开了一丝眼缝。
刺目的天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天空是种浑浊的灰蓝,几缕浮云懒散地挂着。他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一片半湿的芦苇荡边,身下是冰凉粘腻的淤泥,半截身子还泡在浑浊的水里。不远处歪倒着一截朽木,上面覆着厚厚的青苔。胸口憋闷,他猛地咳嗽起来,喷出几口带着铁锈味的水沫子。
“咳!咳咳!……这……这他娘的是哪儿?”他揉着剧痛的额角,试图坐起身,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脑子里空空如也,像被水洗过一样,只余下一些光怪陆离、无法捕捉的碎片:一片血红的花?一只黑色的蝴蝶?还有……一个冰冷的坛子?越想头越痛。
“喂!兀那汉子!躺这儿挺尸作甚?”一个粗豪的声音炸雷般在耳边响起,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
烟锅巴猛地扭头,只见一个铁塔般的黑大汉,敞着怀,露出浓密的胸毛,手里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板斧,正瞪着牛眼看他。这人身旁还跟着几个精壮汉子,穿着粗布短打,腰悬朴刀,看装扮绝非良善之辈。
烟锅巴下意识地一摸腰间,空空如也。他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不知哪来的粗麻布袍子,浆洗得发白,破了好几个口子,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自己是谁?从哪来?要到哪去?一概不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黑汉子不像好人!
“俺……俺也不知……”烟锅巴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茫然和警惕。
“嘿!倒是个糊涂蛋!”黑大汉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看你这样子,是掉河里让水灌迷糊了?正好,俺们山寨缺个舂米劈柴的苦力!算你撞了大运,跟俺‘黑旋风’李逵上山去!包你吃饱穿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说罢,不由分说,蒲扇般的大手就朝烟锅巴抓来。
烟锅巴虽然脑子里一片浆糊,但身体的本能还在。眼看那大手抓来,他下意识就想躲闪,脚下却一个踉跄,虚软无力。“砰!”没躲开,反而被李逵揪着衣领,像提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走!”李逵哈哈大笑,拖着脚步虚浮的烟锅巴就往林子深处走去。烟锅巴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只觉得头晕眼花,胸口的憋闷感更重了。
与此同时,水泊边缘,另一处浅滩。
冰冷的湖水刺激着皮肤,火凤轮猛地睁开了眼睛。左眼传来一阵奇异的灼痛感,仿佛有火焰在冰层下燃烧。他发现自己半跪在浅水里,湖水没到腰际。猛地站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里空空荡荡,仿佛被掏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记忆?一片空白。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愤怒在兀自燃烧。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眉心,那里空空如也,却莫名觉得该有个什么印记。目光扫过水面,倒影中是一张年轻却写满迷茫和阴鸷的脸,剑眉星目,轮廓硬朗,只是眼神深处,沉淀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苍凉和警惕。
“嗯?”他发现自己的左手自手腕到手肘处,覆盖着一片极其繁复、栩栩如生的漆黑纹路!那纹路如同活物盘踞,细看竟是由无数微小的、振翅欲飞的黑蝶组成!明明是纹身,却仿佛透着金属的冷光和一丝……活物的气息?!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什么人?!”一声断喝从岸边传来。
火凤轮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投向岸边。只见几个手持棍棒、做喽啰打扮的汉子正警惕地盯着他。为首一人,身形矮壮,面皮焦黄,眼神却颇为精明,正是梁山泊的“旱地忽律”朱贵。
朱贵负责山下的李家道酒店,专一探听消息,接引西方英雄(或倒霉蛋)上山。他打量着水里这个年轻人,衣衫破烂湿透,形容狼狈,但那眼神和气质,绝非寻常落水之人。尤其那条布满诡异黑蝶纹身的手臂,让他心头一跳。
“某……不知。”火凤轮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冷。他本能地排斥这些陌生人。
“不知?”朱贵眯了眯眼,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看你这样子,不像本地人。莫不是官府的探子?”
“不是。”火凤轮惜字如金,身体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他虽然失忆,但战斗的本能和对危险的感知却烙印在骨子里。这几个汉子,不怀好意!
“是不是探子,跟俺们回山寨,让公明哥哥和军师查问便知!”旁边一个喽啰不耐烦地嚷道。
朱贵心思电转,这年轻人气度不凡,眼神桀骜,那条手臂更是透着邪性。若真是落难的好汉,引上山去倒是一桩功劳;若是探子,拿下也不亏。“兄弟,请吧。”朱贵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似客气,几个喽啰却己隐隐围了上来,断了火凤轮上岸的去路。
火凤轮目光扫过几人,感受到那股压迫。他沉默片刻,缓缓从水中走上岸,冰冷的水珠顺着发梢和破烂的衣襟滴落。左臂的黑蝶纹身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他没有反抗,只是那股冰冷的气息,让朱贵和几个喽啰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哼。”火凤轮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迈步向前。朱贵眼神示意,喽啰们立刻前后押送着这个沉默而危险的年轻人,穿过芦苇荡,向着梁山大寨的方向而去。
梁山大寨,聚义厅外。
烟锅巴被李逵像丢麻袋一样丢在厅外的空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他被拖拽了一路,更是头晕眼花,胸中那股憋闷欲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耳边是粗豪的呼喝声,各种口音的喧哗,还有浓烈的酒肉香气。
“哥哥!俺在河边捡了个迷糊蛋!瞧着挺结实,正好给咱山寨添个苦力!”李逵的大嗓门震得烟锅巴耳膜嗡嗡响。
聚义厅门口,梁山泊主“及时雨”宋江正与“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等人议事。闻声都看了过来。宋江面皮黝黑,三绺微髯,眉头微皱打量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烟锅巴。吴用轻摇羽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公孙胜则微微抬眼,目光落在烟锅巴身上时,手中拂尘似乎无意识地轻轻一颤。
就在此时,朱贵也带着人押着火凤轮到了。
“禀哥哥,山下发现此人,形迹可疑,特带上山请哥哥定夺!”朱贵抱拳禀报。
众人的目光瞬间又从烟锅巴转移到火凤轮身上。
火凤轮站在那里,湿透的破烂衣衫掩饰不住挺拔的身形,乱发贴在额前,遮不住那双冷冽如寒星的眼睛。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条在外、盘踞着诡异黑蝶纹身的左臂!那纹身在聚义厅前火把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蝶翼微颤,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整个聚义厅外喧闹的声音都为之一滞。
烟锅巴挣扎着抬起头,正好看到火凤轮。西目相对的瞬间,烟锅巴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冲击着他——熟悉!无比的熟悉!仿佛在某个遥远得无法触及的梦里,见过这双眼睛!见过这条盘踞着黑蝶的手臂!但具体是什么?想不起来!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他闷哼一声,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竟呕出一大口冰蓝色的液体!那液体落在地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散发着刺骨的寒气,在泥土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嘶——!”周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李逵瞪大了牛眼:“俺的娘!这家伙吐蓝冰水?!妖怪?!”
公孙胜眼神骤然一凝,死死盯着那冰蓝色的液体和烟锅巴痛苦扭曲的脸,又猛地看向火凤轮那条魔性的手臂。吴用羽扇停顿,脸上惯常的从容消失,眉头紧锁。宋江更是面色凝重,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
火凤轮的目光也被烟锅巴的异状吸引。他看到那冰蓝色的血(或许该叫液体),左眼的灼痛感骤然加剧!仿佛有某种东西要冲破冰封的记忆枷锁!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左眼,指缝间,隐隐有冰晶般的光芒渗出!更诡异的是,他左臂上的黑蝶纹身,其中的一小部分,竟微微亮了一下,仿佛呼应着什么!
聚义厅前,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场面镇住了。两个来历不明、身负“妖异”的陌生人突然出现在水泊梁山!
宋江沉声开口,声音带着山岳般的凝重:“二位……究竟是何方神圣?来我梁山泊,意欲何为?”他目光如电,扫过吐着蓝冰、气息奄奄的烟锅巴,又盯紧了捂着眼睛、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火凤轮。
烟锅巴痛苦地蜷缩着,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低喃:“酒……酒……”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火凤轮缓缓放下捂住左眼的手,冰晶的光芒敛去,只剩下更深的冰冷和……一丝茫然。他沉默着,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或惊骇、或警惕、或充满敌意的面孔,最后定格在不远处那杆高高飘扬、上书“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上。记忆的废墟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这面旗帜触动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他抬手指了指那面旗,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问出的问题却让所有人再次一愣:
“你们……也是要被‘清道’的‘错误’吗?”
“清道”?“错误”? 这两个词如同两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水泊,激起的涟漪让所有在场的梁山好汉都懵了。宋江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吴用的羽扇停在半空,连李逵都忘了嚷嚷,只是张着嘴。公孙胜眼底的精光却更盛,他死死盯着火凤轮,又瞥了一眼仍在痛苦蜷缩、时不时呕出一小口冰蓝液体的烟锅巴。
“呔!兀那小子!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装神弄鬼!” “赤发鬼”刘唐脾气火爆,按捺不住,拔出腰刀指着火凤轮,“什么清道错误?我看你就是官府派来的妖人细作!吃俺一刀!”说罢就要上前。
“刘唐兄弟且慢!”吴用急忙出声喝止。他心思缜密,深知眼前这两人透着的诡异绝非寻常,贸然动手恐生变故。他转向宋江,低声道:“哥哥,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二人来历不明,身负奇诡异象。那黑臂青年言语虽古怪,却似……浑然天成,不似作伪。那醉酒汉子更是匪夷所思。不如暂且按下,请公孙先生……”
话音未落,一首沉默观察的“入云龙”公孙胜突然开口,声音清越却带着一丝凝重:“无量天尊!宋江哥哥,且让贫道问上一问。”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电,锁住火凤轮:“这位小友,你所言‘清道’、‘错误’,所指为何?可是与那九天之上的星宿运转,或是幽冥之中的轮回无常有关?”他试图用道门的术语去套问,希望能触碰到对方可能隐藏的“真相”。
火凤轮迎上公孙胜的目光,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灵魂深处的迷雾。他沉默片刻,似乎在费力地思考,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眼神中的茫然更深:“不记得……只是……看到你们,感觉就该如此。”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烟锅巴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吐的东西,熟悉。”
就在这时,烟锅巴似乎被众人的喧哗刺激得清醒了些许,他挣扎着抬起头,涣散的目光扫过西周,最后定格在火凤轮脸上。那张年轻冷漠的脸,那条盘踞黑蝶的手臂……一股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感冲击着他残存的意识,比刚才更清晰!头痛欲裂,胸口的憋闷感再次翻涌,他猛地抓住自己的胸口衣襟,大口喘着气:“你……你……”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混乱的记忆碎片中,似乎有碎裂的剑刃,有滴落的血珠,还有一个冰冷刻骨的等式……但转瞬即逝。
“带下去!”宋江当机立断,不能再让这诡异场面扰乱人心,“朱贵兄弟,李逵兄弟,将这二人分开看押!严加看守!非我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请安道全兄弟速去给那……吐冰的汉子瞧瞧!”他指着烟锅巴。
“哥哥放心!”朱贵和李逵答应一声。李逵虽然满肚子疑惑,但宋江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上前一把拽起还在痛苦喘息的烟锅巴,动作依旧粗鲁,但好歹没有再把他当麻袋丢。“跟俺走!老实点!”烟锅巴浑浑噩噩,被李逵半拖半架着离开。
朱贵则对火凤轮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火凤轮面无表情,最后看了一眼烟锅巴被拖走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那面“替天行道”的大旗,迈步跟着朱贵走向寨子的另一方向。他左臂上的黑蝶纹身在行走间,似乎有细微的光泽流淌。
两人被分别押走后,聚义厅前的紧张气氛并未消散。
“军师,道长,此事你们怎么看?”宋江沉声问道。
吴用捻着胡须,沉吟道:“哥哥,此二人绝非寻常。那醉酒汉子所吐之物,竟成玄冰,闻所未闻。那黑臂青年,气息凛冽,言语荒诞却暗含机锋,那条手臂更是诡异绝伦。公孙道兄方才所感……”
公孙胜面色前所未有的严峻,他缓缓摇头:“贫道方才以望气之术观之……那醉酒汉子,周身气机紊乱至极,仿佛……被强行抽走了魂魄根基,那冰蓝之物,恐怕是其本源精魄逸散之兆!而那黑臂青年……”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其周身缠绕着一股极凶、极戾、却又带着某种……破灭旧序气息的‘煞’。非是人间寻常的杀气,更像是……来自九幽黄泉深处,或是……更加古老未知之地的法则之怒!他手臂上那东西,绝非纹身,贫道隐隐感应到微弱的……灵魂波动!是活物!”
“活物?!”宋江和吴用都大吃一惊。
“不错!”公孙胜肯定道,“更离奇的是,当那醉酒汉子看向黑臂青年时,贫道隐约察觉到两人之间……存在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深邃的因果牵扯!仿佛断了线的风筝,线头还在彼此手中!”
因果牵扯?本源逸散?法则之怒?活物纹身?这些词远超乎梁山好汉们的认知范畴。
“依道长之见,该如何处置?”宋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先观其变,严加看管。”公孙胜沉声道,“安道全兄弟或许能探明那醉酒汉子的身体情况。至于那黑臂青年……贫道需准备一二,或可尝试以‘问心符’一探其识海残片。但务必小心,此人身上那股‘煞’,一旦触动,后果难料!”
后山石牢。
这是一座依着山壁开凿出来的简易牢房,只有粗木栅栏。烟锅巴蜷缩在冰冷的石地上,瑟瑟发抖。胸口的憋闷感稍减,但头痛和虚脱感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安道全刚刚来过,给他扎了几针,喂了点草药熬的汤水。这位神医把完脉后,眉头拧得比宋江还紧,连连摇头,只说他脉象古怪至极,似有寒毒深入骨髓,又似元气大伤本源枯竭,非寻常药石可医,只能先用温补的方子吊着命。
“酒……给俺口酒……烧刀子……”烟锅巴意识模糊,嘴里不停地低声念叨着,仿佛酒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是他混乱记忆中唯一能找到的“锚点”。他本能地觉得,只有烈酒入喉,那火烧火燎的感觉,才能压内那股致命的冰寒和空虚。看守的喽啰听得不耐烦,骂了一句:“呸!病痨鬼还想喝酒?省省吧!”
另一处更坚固的地牢。
火凤轮盘膝坐在潮湿的草垫上,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栅栏外插着火把,跳跃的火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和那条盘踞着黑蝶的左臂。朱贵安排了双岗,两个喽啰紧张地盯着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火凤轮闭着眼,似乎在极力捕捉脑海中那些飞速闪过的碎片:血色的花海……冰冷的公式……振翅欲飞的黑蝶……还有那双苍凉的、属于孩童的眼睛……雪……无痕?这个名字毫无征兆地蹦了出来,带着一股撕裂心肺般的剧痛!他猛地捂住胸口,不是肉体的痛,而是灵魂深处某种东西被硬生生剜走的痛楚!
“唔……”他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左臂上的黑蝶纹身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痛苦,其中几只翅膀的边缘,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幽光!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毁灭气息的波动不受控制地逸散开来!
“嘶——好冷!”两个看守的喽啰同时打了个寒颤,牙齿咯咯作响,感觉牢房里的温度瞬间骤降,火把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再看火凤轮,他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寒气!
“妖……妖怪!”一个喽啰吓得腿软,指着火凤轮结结巴巴地喊道。
火凤轮缓缓睁开眼,冰冷的眸子扫过那两个惊恐的看守。那眼神,如同在看蝼蚁。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那股翻腾的剧痛和不受控制的气息。手臂上的黑蝶幽光敛去,牢房内的寒意也渐渐消退。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聒噪。”
两个喽啰噤若寒蝉,再不敢出声半句,看向火凤轮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尊随时会爆发的魔神。
火凤轮的目光透过栅栏的缝隙,望向外面深沉的夜空。几颗寒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他抬起右手,下意识地想抚摸眉心,那里依旧空空如也。一个冰冷而执拗的念头,如同种子,在他遗忘的土壤深处萌发: “找到……答案……”
梁山泊的夜,第一次如此深沉难熬。水泊深处,仿佛有未知的暗流开始涌动。而那面“替天行道”的大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似乎也预示着一段光怪陆离、远超江湖恩怨的新故事,即将在这草莽之地拉开序幕。两个失去记忆的“漏洞”,一头撞进了这个即将沸腾的“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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