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冰渊崩裂的刹那,海面冰层如蛛网般蔓延出千丈裂痕,幽蓝的寒光从深渊底部喷涌而出。雷军右眼的寒冰珠不受控地颤动,珠内刑天左眼的虚影嘶吼着要挣脱束缚。突然,一道黑影踏着量子涟漪现身,足尖轻点冰面,方圆十里的冰层瞬间化为齑粉。 影的身躯裹在混沌雾气中,面容模糊不清,唯有右眼嵌着一枚齿轮状血瞳,瞳孔中流转的暗红数据流与刑天左眼的寒冰珠遥相呼应。他抬手撕开虚空,昆仑山脉深处传来震天轰鸣——巫闲立于雪峰之巅,脚下血祭大阵亮起,八百巫族死士的魂魄化作漆黑锁链,刺入地底万丈深渊。 「昊帝的棋,从来不止一步。」影的声音如同万重回声交叠,血瞳射出一道猩红数据流注入巫闲眉心,「刑天双瞳归位时,三界生灵皆成棋盘上的齑粉!」 巫闲的七窍渗出黑血,双手结印的速度快成残影。血祭大阵中央裂开一道深渊,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正被强行拽出——
「咔——嚓——」 昆仑山脊裂开万丈沟壑,巫闲的衣袍寸寸碎裂,露出脊背上与刑天右眼同源的青铜纹路。那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将他的皮肤撕扯得血肉模糊。他嘶吼着将双手插入胸腔,扯出仍在跳动的心脏,狠狠按入血祭阵眼:「巫族守了三千年的秘密……今日该见光了!」 心脏炸裂的瞬间,血雾中浮出一枚青铜密钥,表面刻满与火凤轮体内弑神锁芯完全契合的符文。昆仑山体轰然坍塌,一只由无数齿轮咬合而成的巨瞳破土升空——刑天右眼的瞳孔深处,昊帝虚影狞笑着浮现:「影,替本帝吞了这群蝼蚁!」 巨瞳转动,齿轮摩擦迸溅出刺目火花。北海与昆仑之间的空间被血色光链串联,众生魂魄如受牵引般朝着光链汇聚。修士的元神被撕裂成数据流,凡人的血肉化为粒子尘埃,整片中原地界沦为刑天双瞳的养料场。
火凤轮的玉化左臂被齿轮锁链贯穿,涅槃火反被刑天右眼吞噬。火焰化作猩红数据流,顺着锁链倒灌入他的经脉。「啊——!」他跪倒在地,右半身的刑天鳞甲疯狂增生,几乎要吞噬剩余的人形。 雷军引动九霄天雷,紫电如龙劈向影的雾躯,却见影轻笑一声,量子化的身体将雷光尽数吸收。「还给你。」影抬手掷出一道雷光凝成的弑神矛,矛尖刺穿雪无痕肩胛,将她钉在冰封的崖壁上。雪无痕的冰魄剑脱手坠地,剑气尚未爆发便被刑天右眼的齿轮绞碎。 仙仙割裂手腕,佛血凝成「金刚伏魔印」,却被巫闲的血祭锁链缠住脖颈。佛珠一颗颗爆裂,八百罗汉虚影在血光中锈蚀成废铁。「佛不渡魔,我便成魔!」仙仙双目赤红,燃烧寿元催动禁术,佛血逆流成黑焰,却反被巫闲的锁链吞噬。 叶无涯残魂趁乱钻入影的雾躯,却在核心处窥见骇人真相——齿轮锁链禁锢着一缕残破魂魄,正是其弟叶无心!「哥……快毁了我的量子核!」叶无心残魂嘶吼,却被影的混沌雾气绞碎。雾气中传来影的嗤笑:「亲情?不过是昊帝设计好的程序漏洞。」
影的黑雾突然暴涨,露出半张与昊帝一模一样的脸:「本帝斩三尸成神,恶魄化影,善魄封入凡胎……而执念魄,早就藏在刑天右眼里!」他抬手抓向巫闲,五指如刀刺入其脊背,将青铜纹路生生剥离。巫闲的惨叫声中,纹路化作流光融入影的雾躯。 刑天双瞳的齿轮转速暴增,北海归墟掀起量子海啸。浪涛并非水流,而是无数生灵的魂魄被抽离后形成的血色数据流。修士的元神在其中挣扎嘶吼,凡人的记忆碎片如雪花般飞舞,最终汇入弑神棋盘,成为滋养刑天的养分。 「你以为巫族是守护者?」影的雾躯凝成昊帝真容,指尖捏碎巫闲的头颅,「不过是本帝养了三千年的祭品!」
火凤轮在血泊中捏碎玉化左臂,涅槃火裹挟弑神锁芯的碎片,在掌心凝成一柄赤金箭矢。箭身刻满血色符文,那是叶无涯残魂以自身为墨写就的弑神咒。「最后一程……替我开弓!」叶无涯残魂嘶吼着附上箭身,雪无痕将冰魄剑碎片嵌入箭簇,雷军引动寒冰珠冻结时空裂隙,仙仙的佛血染红箭羽—— 「这一箭,葬神,葬己,葬这狗屁天道!」 箭出刹那,刑天双瞳齿轮崩裂,影的雾躯被箭风撕成量子尘埃。箭矢贯穿弑神棋盘后回旋,反刺入火凤轮心脏。他的身躯在数据流中寸寸消散,最后的视野里,刑天躯壳坍缩成黑洞,将影与巫闲的残骸彻底吞噬。 「弑神者……终成新劫。」火凤轮的呢喃消散在风中,北海归墟归于死寂,唯有一枚染血的金符漂浮空中,浮现八字谶言:「神亡劫启,弑者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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