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虚无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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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虚无回廊

 

五人在血色月光下踏入虚无回廊的瞬间,脚下的沙石突然化作流沙。火凤轮踉跄着扶住岩壁,却发现手掌穿透了岩石——他的焦黑骨翼正在分解成金色光粒,每一粒光尘都映着过往的厮杀画面。

“老子的涅槃火……在消失!”他抓向空中飘散的光尘,却见掌纹正被某种力量抹平。雷军龙化的右臂鳞片簌簌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血色经络:“这鬼地方在吃我们的‘存在’!”

雪无痕的冰魄剑突然坠地。剑灵雪宝蜷缩在剑格处,身上缠满血色丝线:“主人……我记不得第一次见你时的雪花了……”她抬头时,瞳孔竟变成该隐毒血般的暗金色。

岩壁渗出粘稠黑液,凝成三头似人似兽的怪物。为首的怪物胸腔裂开,露出烟锅巴的烟斗;第二头生出火凤轮的焦翼;第三头额间嵌着仙仙碎裂的窥天镜。

“它们在蚕食我们的执念。”烟锅巴扯开衣襟,巡天咒印如活蛇般游向怪物,“每吃下一段因果,就能复制对应能力!”

火凤轮挥拳砸向拥有自己焦翼的因果兽,拳头却穿透虚影。那怪物陡然出现在他背后,焦翼刺入脊椎:“你恨金乌火失控烧死村民……这懊悔真美味!”

雷军撕碎第三头怪物,碎片却化作仙仙的嗓音:“你怕彻底龙化后吃掉雷小妹……要我替你承受吗?”龙爪应激暴涨,险些割断他自己喉咙。

雪无痕跪坐在地,冰魄剑上的血纹正被因果兽吮吸。她看见九十八世前斩杀的爱人、被炼成丹的婴孩、该隐融化前的狞笑……“滚开!”雪宝突然尖啸,剑身炸开冰雾冻结血色丝线,“主人,用百世烬!”

雪无痕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剑身。九十八道前世虚影从血纹中爬出,每道虚影皆摆出不同的自毁剑招:“寒江百世烬——!”

剑光扫过之处,因果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火凤轮趁机抓住自己那截焦翼,生生扯出怪物体内:“老子的罪孽,轮不到你这种杂碎吞!”焦翼在他掌心燃起青焰,烧穿了回廊顶部的记忆晶壁。

雷军龙爪插入仙仙因果兽体内,掏出一团心脏状光球:“这是你窥探天机害死师尊的悔恨……接着!”仙仙吞下光球,左眼重瞳浮现星图:“西北角!那里藏着回廊的‘因果锚点’!”

烟锅巴任由怪物啃食手臂,将咒印核心塞进对方喉咙:“吃啊!怎么不吃了?”咒印反噬启动的刹那,所有因果兽僵在原地,化作他记忆里的三百怨仙,“诸位……该清账了。”

锚点是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五人初遇的场景——但火凤轮背后没有金乌图腾,雪无痕手中无剑,雷军只是个普通樵夫。镜角蜷缩着西天集团祭司的虚影,正用红线操纵众人肢体。

“我们的相遇……是编排好的戏码?”仙仙残破的窥天镜与青铜镜共鸣,映出更恐怖的真相:雪无痕第一百世转生的培育舱、雷军妹妹被改造成龙化实验体、火凤轮屠村的涅槃火是血族植入的失控程序……

雪无痕剑尖抵住镜面,看见自己作为“因果兵器”的原始代码:“所有试炼都是为了让我完美承载弑神毒……”冰魄剑突然被镜中伸出的机械触手缠住,“而你,我的好主人,该回归培养舱了。”

火凤轮徒手撕开胸膛,露出半颗跳动的金乌心:“雪丫头,用剑刺这里!百世因果加涅槃火,够炸穿这狗屁回廊了!”

雷军龙化的脊椎刺破皮肤,将仙仙和自己钉死在岩壁:“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烟锅巴的咒印己覆盖瞳孔。他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烟雾凝成无忧大师的残影:“巡天咒印引爆后,你们会永远困在因果裂隙……”

剑锋刺入金乌心的刹那,青铜镜碎片逆飞重组,映出五条截然不同的未来—— 火凤轮化为灰烬,但灰中飞出新的金乌; 雷军彻底龙化,在冥海之底撕裂血族祭坛; 仙仙双目俱盲,却窥见真正的天道轨迹; 烟锅巴成了一道游荡的咒印,百年后附身西天集团少主; 雪无痕的冰魄剑贯穿自己与雪宝,剑灵在血泊中化作人类少女……

“看来……命运留了后门。”雪无痕的剑陡然偏转,刺入镜后的虚空裂痕,“走!去改写编剧的结局!”

五人坠出裂缝时,正落在一座纯白实验室内。无数培养舱悬浮空中,每个舱内都封存着他们的克隆体。王座上的白袍人缓缓转身,面具下露出与雪无痕相同的脸——

“第一百号实验体,你终于回家了。”她抚摸着膝头的因果兽幼体,“这份重逢的‘因’,可是我培育了九百九十九世才结出的果……”

雪无痕剑上的该隐毒血突然沸腾,在实验室地面蔓延成血族法阵。血月穿透穹顶时,培养舱里的克隆体齐齐睁开了暗金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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