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映着十里红绸泛起涟漪,风语在乐师更衣室顺了套玄色侍女装。袖口饕餮纹撞上金丝镶边,惊得腰带玉扣迸开两颗,正滚到赤水丰隆皂靴前。
"风姑娘连王姬的及笄礼都要..."赤水丰隆话音卡在喉间,颈间蛊纹随她指尖动作泛起红潮。风语踩着滚落的玉扣轻笑:"小丰隆今日当值?巧了,借你腰牌开个地窖。"
皓翎王姬的及笄礼簪碎在祭坛第三阶时,风语正蹲在供桌下啃金翅凤凰卵。蛋壳上的鎏金纹路沾着酱汁,被她用银箸敲出《清心咒》的调子。乐师堆里的相柳指尖一颤,箜篌弦应声而断,惊得礼官打翻了祭酒。
"第三根。"风语舔去唇边蛋液,碎弦隔着人群扎进刺客后颈。那扮作舞姬的杀手尚未倒地,又被她弹射的蛋壳补中膝窝,踉跄栽进赤水丰隆怀里。
"风姑娘!"赤水丰隆捂着被塞进怀中的毒刃,颈间蛊纹泛着诡光。风语从供桌底探出头,玄色裙裾勾翻了整盘蟠桃:"小丰隆,接着演啊——"
祭坛地面突然龟裂,鬼方噬魂阵的红光吞没礼乐。风语腕间青铜铃炸响,饕餮虚影撞碎冲天血柱,将坠落的王姬稳稳叼住。皓翎王祭出镇国鼎,鼎内香灰却凝成鬼方图腾,反噬向王室宗亲。
"败家玩意儿。"风语旋身踢翻铜鼎,香灰泼洒处现出阵眼——正是她当年在极北之地串成珠帘的蛊虫卵。相柳幻出九头妖真身,蛇尾扫飞扑来的鬼方死士,却被风语揪住尾尖:"轻点!砸了凤凰卵你赔?"
噬魂阵中爬出三百石俑,每尊心口嵌着赤水族徽。风语捏碎蛋壳当暗器,鎏金碎片钉入石俑关节,转头朝乐师堆喊话:"小九头妖,弹个《凤求凰》助兴!"
相柳的箜篌突然爆出杀气,音波掀翻半数石俑。风语趁机掠至阵眼,咬破指尖在阵纹上画饕餮纹,血珠落地成符:"破!"
地动山摇间,赤水丰隆颈间蛊虫破皮而出,首扑王姬面门。风语甩出吃剩的桃核,核仁正卡住蛊虫口器:"小丰隆,你家祭坛养的蛊虫,怎么爱往美人脸上扑?"
混乱中,涂山璟的狐尾扫开毒雾。风语拎着王姬跃上镇国鼎,瞥见他袖中露出的奶油味瓜子壳:"涂山小公子,这追踪香掺了茉莉粉,下回记得用沉水香。"
噬魂阵崩裂的刹那,鬼方长老自爆元神。风语将王姬抛给玱玹,反手拽过相柳蛇尾:"闭气!"九头妖真身盘成护盾,毒血泼洒处,玄铁祭坛熔出蜂窝状的孔洞。
"衣服赔你。"风语扯下半幅裙裾裹住相柳灼伤的手臂,布料上的饕餮纹触到妖血,竟化作护体金甲。王姬惊魂未定地捧来金疮药,却被风语舀了勺去拌凉糕:"这雪莲膏甜过了,兑点鹤顶红刚好。"
庆功宴上,赤水丰隆端着毒酒来敬。风语啃着烤鹿筋,顺手将解药弹进他喉间:"小丰隆,你家族老正带着噬魂蛊往辰荣山赶,这杯酒留着给他们接风?"
相柳在廊下擦拭染血的箜篌,忽觉耳后温热——风语将吃剩的鹿筋塞进他嘴里:"补补,今日挡毒血耗了不少元气。"九头妖的耳尖在月色中红得滴血,被她用油乎乎的指尖捏住:"当年冰洞里泡三天都不见你羞,如今倒像个大姑娘。"
更漏子时,风语蹲在御膳房梁上偷喝"葬雪"酒。相柳的银发垂落酒坛,映出她眼底流转的金纹:"洪江说西炎..."
"不去。"风语将空坛套在他头上,"明日鬼方要开赏宝会,据说有千年雪蛤膏。"
毛球突然撞破窗棂,爪间抓着昏迷的涂山暗卫。风语抽出暗卫怀中的密信,对着烛火念出声:"防风邶真实身份疑似..."念到此处忽然轻笑,将信纸折成纸鸢抛向火堆,"小狐狸文笔不错,就是废话太多。"
三日后,鬼方赏宝会的请柬镶着相柳的蛇鳞。风语拎着请柬找赤水丰隆讹了十车灵果,转头全喂了毛球。拍卖至压轴的雪蛤膏时,她突然举手:"这玩意儿泡过离人愁,药性早散了——那边穿黑袍的,你袖子里真正的千年雪蛤膏不拿出来晒晒?"
全场哗然中,鬼方长老的兜帽被风语掀飞。相柳的箭矢钉住他后撤的脚步,箭尾系着的正是当年冰洞里的青铜铃碎片。风语踹翻展台,从暗格掏出个玉盒:"哟,还裹着极北之地的玄冰呢。"
混战爆发时,风语抱着雪蛤膏蹲屋顶啃。相柳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每道伤口渗出的血珠都被她凌空吸入酒壶:"别浪费,九头妖的血酿最是滋补。"
鬼方祭坛在子夜自毁,风语拽着相柳跃上毛球背脊。怀中玉盒突然开裂,真正的雪蛤膏早被换成饕餮鳞片,刻着句"物归原主"。
"败兴。"她将鳞片捏成粉撒向夜空,星子骤然亮如白昼。相柳望着掌心多出的青铜铃铛——不知何时被她系上了平安结穗子,混着雪蛤香与血腥气,缠住腕间再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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