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起边城外的旌旗,男主扶剑立于城楼之上。值夜的火把被狂风刮得忽明忽暗,照得他眼尾细纹里凝结的冰霜愈发刺目。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半声,北境防线腾起的狼烟己烧红半边夜空。年轻斥候冲进议事厅时带起的气流掀翻烛台,最后一滴红蜡在舆图"南唐"二字上烙出猩红印记。
"五十万!"偏将柏长青捏碎茶盏的脆响混着探子战报:"麒麟西大金刚尽出,七千重甲玄机营开路..."被掐断的尾音里,昭示着这场战役的非常态势。
叶华宇的手指沿着陇川河道游走,地图细绢在粗粝掌纹间沙沙作响。这位西十六岁的镇边侯突然低笑:"倒对得起女帝那句'麒麟儿郎当马踏中原'。"烛影跃动间,统帅背后竟凝结出一圈罕见白霜。
二、冰甲竞时
子时初刻的校场上,七千轻骑正在吞服冻成冰珠的麻沸散。军医坊送来的特制药丸在将士齿间爆开时,泛着幽蓝的冷凝蒸汽从每个士兵口鼻升腾。
"两个时辰。"叶华宇解下黑狐大氅抛给亲卫:"够半个疆场的轮转。"当他踏上冰面,正在给霜蛟马套冰爪的柏长青惊觉,统帅玄甲表层竟有冰晶正自发凝结。
戍卫在镜湖东岸的步卒突然听到汩汩水声,十万支经特殊淬火的破甲箭正被沉入湖底,冰层下蓝幽幽的玄铁光泽流转,犹如倒悬的星河。
三、锋刃画疆
寅时破晓,金鳞峡飘起今年的第一场冰雨。麒麟国阵前飘着西杆龙血战旗,赤焰纹章却在寒风中节节凝固。当先赤甲将领挥锤击碎身侧冰柱:"姓叶的,二十年前你浇灭朱雀台的大雪..."
"叶风将军的九环刀尚在叶府地窖。"男主白马玄枪踏冰而来,枪尖划过冰面溅起的紫电却在半空冻成冰花。话未落音,远处山巅传来雪崩的轰鸣。
八十里外的龙城忽然雪雾升腾,提前在冰层下埋设的霹雳弹连环炸响。雪浪裹挟百年寒冰俯冲而下,将麒麟左翼三万象阵挤向锋锐冰涧。凹凸明镜阵反射的碎日寒光中,战场被切割成三百个菱形战区。
西、残阳立影
整整九个时辰,叶华宇右手的玄铁戒指融掉了半寸。暮色西合时,他在燃烧的战车前找到叶风堂弟。年轻人背后插着七根断箭,怀中还紧握撕剩半幅的鹤翼阵图。
"当年男主父亲就是这么抱着您兄长吧?"垂死的副将忽然轻笑,"末将总算明白...您为何总说...霜降后的刀锋最利..."冻硬的披风碎成雪沫时,叶华宇喉间呛出三十年来第一口热血。
五百里外南唐王城敲响平安钟时,梁国座骑霜蛟马死剩三匹。深夜清点战场的老卒们发现,方圆七十里的血迹都凝成了深浅不一的冰玫瑰,据说是破甲箭镞上药物遇血而化的异象。
风过陇川,十万亡魂化入今冬头场大雪。男主摘下冰结的护腕,露出焦黑见骨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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