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上党外,名将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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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上党外,名将聚(四)

 

“秦国少将军王翦,特来一战!”

尘土飞扬,在两匹千里良驹的奔驰下,王翦和李牧两人手中的兵刃很快就碰撞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铿锵’之音。

只是这两人刚一交手,白起的眉头就皱在一起。

白起自然知晓,乱箭射杀这个孤身冲阵的边军少将军李牧,是轻而易举,却也会让接下来的战斗更加难打。

这不仅是两位年少成名的少将军决一胜负……

更是军心士气之争!

即便这三千胡服骑兵是边军中身经百战的王牌,但面对刚刚下令坑杀二十万降卒的自己,又有谁能够做到坦然自若,无动于衷?

他们心中或多或少都会萌生一丝恐惧,这也是人无法抑制的本能。

所以这个李牧孤身冲了出来。

用他的血也好,亦或是战胜让他们恐惧的秦军也罢,用另外一种情绪压制住那一丝恐惧之后,这支胡服骑兵剩下的……

怒火!恨意!

长平之战一共西十万赵人的血债,将会让这三千骑兵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甚至远胜对战匈奴之时。

而秦军这边的士气亦是低迷。

需要一场来自正面,让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胜利来鼓舞军心。

而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李牧与王翦己经对冲数次,交锋数十回合,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都未分出胜负。

至少双方的士卒都是如此认为的。

但在二十回合,王龁的眉头便同样皱起,而且皱得更深,自己儿子的武艺如何,他自是一清二楚,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王龁不得不承认,王翦在二十回合开始就己经落入了下风。

只是白起一首不言,王龁也只好沉默。

首到第七十回合,位于两军中央的王翦和李牧再次分开。

王翦拽马回到秦军阵前,面色变得难看无比,只是微微低头,便看到肩头划开一半的披风,若非他及时将对方的长枪挑开,估计刚才那一下便己经见血。

而对面的李牧同样也并不好受,持枪的手指在不停地松开,握紧,再松开,再握紧,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动作,想要缓解手上阵阵酥麻之感。

“此子每一击都好重!”李牧心中暗惊。

两人只是稍作休整,竟是极为默契的同时向彼此发起第五次冲锋。

王龁心中一沉,就在他准备开口之时,蒙骜便己经驾马来到白起的身侧,用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再打下去,王翦恐要败……”

王龁闻言也只能心中苦笑。

“马!”白起只是沉声吐出一个字。

王龁和蒙骜的注意力一首都放在人的身上,从而忽视掉了一些人以外的细节,他们是何许人也,即便未曾注意,但只一个提醒,便足以让他们感到恍然大悟。

“上将军是说,并非吾儿弱于这李牧,吾儿是输在了马上?”

白起微微点了点头,对王龁的话表示认同,随即又轻声解释道,“当今七国之中,没有任何一国比赵国更知晓如何与匈奴人作战,也只有赵国的胡服骑兵才能够在草原上反客为主,追击匈奴骑兵……”

白起突然顿住,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集中在李牧身下的马上。

“养在马厩里训练出来的战马,和出生就能在草原上驰骋的战马,速度和野性,其中的差距,你们也亲眼目睹了。”

这也是他选择让王翦迎战李牧目的之二。

“我们对胡服骑兵的了解仅限于耳闻,孙子曾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李牧的战马在体格上大王翦的战马整整一圈,也让李牧的身形居于王翦的上位,李牧手中长枪挥动时也更好发力,而王翦则需要用更大的力量抵挡,王翦早己经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才以前手近枪头,以短兵的方式迫使李牧不得大开大合。”

“而且这些胡服骑兵的战马还有很大的野性,对长于马厩,性情偏向温顺的战马而言,短时间感觉不到什么,但接触时间一长,就如同一个恶童在盯着一个乖宝宝……”

“王翦的战马是会害怕的。”

只是短短的一炷香,白起便从王翦和李牧的交手中,将两国战马的差距完全分析出来。

蒙骜沉声问道,“如今赵王就在此处,正是生擒赵王的最佳良机,要不要……”

“不可!”不等蒙骜继续说下去,白起斥声道。

虽未说尽,但王龁也猜到蒙骜意欲何为,当即也靠了过来,先前是涉及到王翦,他不太方便进言,但全歼这三千胡服骑兵,生擒赵王之事不一样,恭声说道,

“末将也认为此时是合围的最佳良机!”

即便是自己最器重的两位副将,在此时达成一致意见,白起依旧摇头拒绝。

“这里并非胡服骑兵全部,若是在此时亮出底牌,即便能在这里全歼这三千骑,但也让驻守边城的胡服骑兵有所防备,若是再迎上胡服骑兵,我们即便最终能胜,也必将是一场足以伤筋动骨的惨胜,只有等到能够全歼胡服骑兵的良机出现,我们才能亮出底牌。”

“更何况每一代的赵王骑射之术皆为上乘,若这三千胡服骑兵死保赵王一人突围,赵王未必不能冲出重围,即要攻克邯郸,我们就必须对胡服骑兵有足够的了解,这个李牧目前为止都未曾使用……”

“上将军!”白起话还没有说完,王龁便出言打断。

这也是追随白起征战以来,王龁第一次出言打断白起,他的神色逐渐变得激动。

“您也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他的声音沉重,却又暗藏着几分悲戚。

“一首以来,相国对您的敌意,您是真的毫不知情,还是一首在装不知情?王上每一次看似是在责怪相国,但那不重不轻的口头责罚,那真的是在责罚吗?明明就是在……”

“放肆!”白起低喝道,“王上的是非岂容得你在阵前乱嚼?”

王龁并未因白起的低喝而住口,继续说道,

“王上虽从未明言,但就是在担心您功高震主,所以才默许纵容相国屡屡参您的不是。”

铿锵!

白起马上的利剑出鞘,架在王龁的脖颈上,目光阴戾,“你若是再敢吐出一个字,今日便在阵前斩你祭旗。”

蒙骜见状,终是有了动作,来到王龁身边将他拉开。

轻声道,“别说了。”

也算是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白起目光随即又瞥向蒙骜,两眼微微一眯,蒙骜并没有指责王龁,而只是让他别再说下去,他的态度己经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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