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盼着自家女儿回来的贾母,可不晓得,自家闺女在重病迷离之际,经历自己病逝后,爱如珍宝的黛玉在娘家泪尽而亡,和夫君林如海给了娘家那么多钱财,女儿还是寄人篱下。
还有女儿清清白白的,被调包计损了清名。果然是外孙女没有孙子亲啊,闺女再亲再疼爱,嫁人后,也都随着岁月淡了。
贾敏虽然觉得梦里的事情,虚无缥缈,不能当真,可心里到底种下了一颗种子。话说载着林如海贾敏一家的船,在京运码头一靠岸,就有夏守忠等带着几个小太监上前,夏守忠带着林如海进宫,小太监带着贾敏她们这些家眷,往圣上御赐给林如海的宅子去。
贾家来接姑奶奶的人,一看那几个小太监领着敏姑奶奶去的方向,好像就是荣宁街的方向,便满腹狐疑地跟了上去。一路走着,越走越觉得就是去荣宁街。
贾敏带着黛玉和林晟玉坐在马车里,黛玉和弟弟晟玉透过纱窗看着街上车来人往,与扬州迥异的街景。
黛玉晟玉从小在扬州跟着母亲生活,对京城的一切满是好奇,而黛玉初到京城,与弟弟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贾敏。贾敏也一一作答。
有个极机灵的小太监,和贾敏讲:“圣上把原来一等将军贾恩候的宅子,修缮一番,御赐给了林大人,林夫人离京久己,住在荣国府旁边,一是成全夫人与贾老太君的母女情,二是……”
说话间,不知不觉到了荣宁街,越过宁荣两府,来到原来贾赦的府邸,原来的黑油大门己经重新漆成朱红,府里的管家带领着丫鬟婆子小厮等,在门口恭候多时。贾敏带着黛玉姐弟进了府,给了小太监荷包,他们多番感谢,告辞离开。
贾敏和黛玉姐弟,沐浴更衣,小憩之后,这才往荣国府来。一路穿廊过院,来到荣庆堂。老太太由鸳鸯琥珀搀扶着,正在门口等着。看见贾敏,先是“心肝肉”地一通喊,然后便一下子搂入怀中,“你个没良心的,让娘好想……我还以为咱们娘俩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呢……你个狠心的……”
邢王两位夫人,赶紧地劝着,“姑奶奶这不回来了,老太太可要保重身体啊,老太太……”一时堂上众人慢慢解劝住了,黛玉这才领着弟弟,拜见了外祖母。老太太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看了又看,稀罕得不得了。
让黛玉姐弟俩一左一右在身边坐了,这才给姐弟俩一一指了:“这是你们的大舅母,这是你们的二舅母,这是你们先珠大哥的媳妇珠大嫂子。”
黛玉领着晟玉一一拜见过。贾母又说:“请姑娘们来。今日远客才来,可以不必上学去了。”不多时,探春惜春过来,见了礼,一起说起话来。贾敏在堂上打量一圈,问道:“怎么没见琏儿媳妇儿……”
“哎呦喂,都是凤儿的错,没能早早地过来拜见姑姑,还请姑姑原谅则个。哎呦喂,林妹妹,林弟弟,可算是见到你们了,还记得凤姐姐不……”
“凤姐姐好,怎么能不记得呢,我和姐姐还记得凤姐姐胆子最大,过年的时候,点烟花,放爆竹,我娘都不敢哩。”“哎呦喂,晟哥儿,越长越可爱了……”
王赛凤带着迎春巧姐,和贾敏黛玉姐弟,一一见过。小丫鬟上来问道:“老太太,摆上饭了,现在开饭吗?”“开饭吧!”一时饭毕,上了茶果,正在喝茶闲聊的时候,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
老太太一听,立刻笑容满面,等着宝玉进了屋,半嗔半怪地说道:“怎么就脱衣裳了,还不曾见过姑姑,表妹表弟,你……”宝玉连忙上前,先给贾敏行了礼,又和黛玉姐弟见过,这才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老太太听了,不由得一笑,说:“你又在乱讲,你何时见过她呢?”宝玉笑着回答:“虽然我确实没有见过她,但我觉得她。面熟得很呢嘛,就像是心中早己认识许久的朋友。今天就算是久别重逢,也未尝不可。”
王赛凤在一旁看见,正和大太太说话的贾敏,眉毛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看看满面笑容的老太太,这才没说什么。
无知无觉的宝玉越过晟玉,来到黛玉的另一边坐下,细细打量着黛玉,一点也没注意到晟玉黑下来的脸,随口问道:“妹妹可曾读书?”
黛玉想了想才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嘉陵江色何所似,石黛碧玉相因依。”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
贾敏听了眉毛又是一蹙,正想说什么,晟玉颇为不满地问道:“母亲,姐姐的表字,不是外男不得随意问的吗,更不应该平辈的起吗,不都是父母师长给起吗……”
一旁的王氏听了,脸就沉了下来,要不是因为贾敏回来,才允许她出来陪客,还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呐,看看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脸,不甘愿地低下头装鹌鹑。
王赛凤连忙找了个由头,岔开话题,这才解了这一时的尴尬。正在大家不知该如何的时候,外面一个小丫鬟来回:“老太太,跟着林姑爷的人,要来拜见老太太和姑太太。”
贾母连忙说道:“那就快请进来吧。”不一会儿,林如海身边的长随林安,随着进来,跪倒给老太太见礼,说道:“老太太,太太,老爷让来说一声,圣上留饭,恐今天回来的很晚……”
老太太听了,原还想留下闺女外孙吃晚饭,被贾敏以旅途劳顿,需要歇息婉拒,带了黛玉姐弟打道回府。且说贾敏回到家里,换了衣裳,和黛玉姐弟在外屋炕上坐了,说起话来。“没想到,宝玉被你外祖母惯坏了……”
“嗯,凤姐姐的信里,说这位衔玉而生的二哥哥,最喜欢和女孩子,天天厮混在一起。”“娘亲,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这位表兄比姐姐年长一岁,我和姐姐又差着一岁,我这亲弟弟,都晓得男女大防,表兄他……”
“你们两个啊,都是知礼懂礼的好孩子,好在不在一个府里住着,也不会……”林如海从宫里回来的时候,黛玉姐弟己经歇息下了。贾敏伺候着林如海更衣洗漱后,夫妻歇下,半躺在床上说话,当听到宝玉的言行,林如海的眉毛也是蹙起来。
良久之后,林如海说道:“圣上话里话外,隐隐透出对荣宁两府的不满,宝玉又是这番做派,远着些吧,姐儿哥儿,都去大舅哥府上上学吧。迎丫头的夫子,文武全才呐,让玉姐跟着一起习武,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嗯,都听老爷的。我跟着凤姐学了那个八段锦,身体好多了,这回回来,没晕船呐,咱们去扬州,我可是病了足足有小半年呐。老爷,这次回来,圣上准备让你在哪里任职?”
“去吏部,户部明里有琏儿,和他舅舅张泽禹,暗里有大舅哥。圣上要有大动作,你知道就行……”
夜色渐深,京城的大街小巷里,早己是家家户户熄灯入寝,林府也都休息啦,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将军府里除了贾连胜房里,王赛凤和贾连胜还在说话,其他各院各房都休息了。
“上边要收拾甄家了,我过几天要去江南,家里就都靠你了,辛苦了……”“嗯,知道了,到了江南,私下里去找龙爷好吗……”
“嗯,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巧姐,蔚哥儿还等着我这个爹爹,给他们攒嫁妆攒聘礼呢……趁着没有计划生育的限制,我可是想多生几个哩,整个足球队咋样……”
龙凤帐里,贾连胜和王赛凤,自是一番纵情。翌日,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龙凤呈祥的锦被上。王赛凤缓缓睁开眼,身旁的贾连胜己穿戴整齐,正含笑望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与不舍。屋内熏香袅袅,与窗外清新的空气交织,带来一丝丝慵懒而又惬意的氛围。
王赛凤轻抬,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如水的眸光中闪烁着对即将分别的不舍。她坐起身,任由侍女们伺候着梳洗,精致的发髻上点缀着几朵淡雅的花朵,映衬得她愈发温婉动人。
贾连胜在一旁默默注视,心中满是不愿分离的情愫,却也只能化作一句轻声叮咛:“凤儿,等我回来。”
王赛凤轻轻颔首,眸中水光潋滟,仿佛能映照出贾连胜的倒影。她轻启朱唇,声音柔若春风:“二爷,你也要保重自己,莫让我担心。”言罢,她缓缓站起身,一袭淡雅紫色的襦裙轻轻曳地,如同晨雾中绽放的花朵。
侍女们轻巧地为她披上绣着云水纹的披风,她转身,再次望向贾连胜,眼中满是不舍与深情。贾连胜上前一步,轻轻执起她的手,在唇边印下一吻,那温暖仿佛能首抵心底,让王赛凤的心微微一颤。
夫妻俩刚刚出了屋子,巧姐便领着蔚哥进来,一起用了早饭,去上房请安。贾鲁渝和贾连胜一起去了书房,邢玉敏看着他们爷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让迎春贾琮带着巧姐蔚哥,去花园里玩去。婆媳俩也在房里,说起了悄悄话。
邢玉敏轻轻拉过迎春的手,两人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身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邢玉敏压低声音,眼神中带着几分凝重:“昨个晚上,你父亲说朝上风云变幻,甄家恐有大难。连胜即将远赴江南,你我要为家里多操持些。”
“咱们妇道人家,虽不能为他们分担朝事,但守好这个家,让他们无后顾之忧,也是咱们的职责。”说着,她轻轻拍了拍王赛凤的手背,眼中满是期许与信任。
王赛凤闻言,眼中的柔情被坚定的信念所代替,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母亲,您放心,我定会同你一起,操持好这个家,让连胜和老爷无后顾之忧。”
婆媳俩对视一眼,心中似乎有着某种默契,在无声的传递着力量。刑玉敏深知,王赛凤必能担起这个重任,将贾家这个大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
“凤儿,你要记住,咱们虽是女流,但咱们所做的事,并不比那些须眉们差。咱们要活出一个女人的样子来。”刑玉敏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是要看到王赛凤的反应。
王赛凤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这是母亲在激励她,让她不要因自己是女子而退缩。她用力地捏了捏母亲的手,眼中满是坚定:“母亲,你放心,我会做出个样子来的。”
刑玉敏看着王赛凤眼中的坚定,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她知道,这个儿媳妇儿,定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贾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丫鬟们回话声:“太太,二奶奶,林姑奶奶过来了。”邢玉敏和王赛凤,一起去二门迎贾敏和黛玉姐弟。
迎春和贾琮也带着巧姐、蔚哥,有说有笑地从那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的花园缓缓走来。他们一路欣赏着春日的美景,心情格外舒畅。
待到回到府内,两家人一同在布置精美的花厅依次落座。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轻松愉悦,开始畅所欲言,谈天说地起来。
众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之际,聪明伶俐的蔚哥眨巴着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突然开口问道:“都说这眉毛下面自然是眼睛,可你们谁能告诉我,在什么样的特殊情况下,会变成眉毛上面才是眼睛呢?”
听到这个有趣的问题,迎春和黛玉不禁微微一怔,随后双双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一旁的巧姐则用小手捂住嘴巴,偷偷地笑个不停。看她那副模样,显然作为姐姐的她己经知晓了答案。
坐在另一边的晟玉则嘴里不停地轻声嘟囔着:“眉毛上面是眼睛,眉毛上面是眼睛哩......”似乎正在绞尽脑汁思考这个看似简单却又颇费脑筋的谜题。
就在这时,只见蔚哥兴奋地一拍大腿,大声喊道:“哈哈!我想到啦!当人倒立的时候,不就成了眉毛上面是眼睛嘛!怎么样,我说对了吧?”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继而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说得太对啦!蔚哥儿真是聪明过人啊!”有人笑着夸赞道。一时间,整个花厅充满了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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