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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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病重

 

一天又一天,时光匆匆流逝,就仿佛在阳光下消融的积雪,无可挽留,转眼一个月过去。

继贾老太君的寿辰一个多月后,就迎来了贾敬的寿辰。远离红尘到玄真观修行的贾敬,没有因为生辰到了,就回宁国府。依旧是以“清净惯了”为托辞,继续在玄真观修行。贾珍可不会因为父亲不在府里,

就不过生日了,反而因为贾敬这个寿星不在,更是大操大办,好好热闹一回。这一日,宁国府上下,一时热闹非常。

贾珍这边在宁国府内,大摆宴席,热闹非常。邢玉敏和王赛凤,和王氏宝玉,前后脚地来到宁国府,参加寿宴。贾珍和尤氏一起出来,接了众人进去。王赛凤挽着尤氏,进了会客厅,就看见厅上坐着个老妇人,不用问就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尤氏的继母尤老娘。

大家依礼见面,依次坐下。一阵寒暄过后,就说到秦可卿有喜的事儿。尤氏叹了口气说道:“前面几个大夫也说是喜的,昨日冯紫英荐了医道很好,瞧了说不是喜,竟是很大的一个症候……”

王赛凤和邢玉敏听了,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想到,果然要将秦氏不知不觉的除了,这就开始布局了。看来秦可卿还是按照原先的人生轨迹走啊,知道了结局,可有些“剧情”依然是改变不了的。

王赛凤在吃过饭后,去了秦可卿屋里,当然,贾宝玉少不得要跟着。王赛凤对于无可更改的事儿,向来都是顺其自然。便带着贾宝玉来到秦可卿屋里,如同演戏一般说着话,说的都是“戏词”。

王赛凤原想说几句就走,以免贾宝玉看了那张海棠春睡图,见景生情落泪,影响秦可卿的情绪。谁想秦可卿拉着王赛凤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一见贾宝玉情绪失控,落了泪,赶紧拉着他离开。

贾宝玉跟着贾蓉走了,王赛凤原想首接离开宁国府,可是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进了荟芳园。荟芳园的景致确实不错,正欣赏着,眼尖的王赛凤,就看见了藏头露尾的贾瑞,赶紧带着丫鬟婆子离开荟芳园,由宁国府的婆子引着,往天香楼走去。

那不知好歹的贾瑞,色胆包天,死性不改,居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那就怪不了王熙凤心狠手辣,毒设相思局。可王赛凤毕竟不是王熙凤,虽然借局王熙凤的肉身,可灵魂还是王赛凤的,自是不愿造孽夺取他的性命,即使是贾瑞咎由自取。

贾瑞眼看着“二嫂子”一阵风似的走了,脚下不由得加快,连忙喊出声来,气得王赛凤,不着痕迹地摸起一颗土坷垃,一抖手扔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恰巧落入贾瑞嘴里,“呲溜”一下滚进了嗓子眼。

王赛凤听见贾瑞在后面,“咳咳咳……呕……”,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很好呢。刚来到天香楼前的路口,来接迎的那两三个婆子,就到了王赛凤跟前儿。

说话之间,己来到了天香楼的后门,王赛凤就看见宝玉和一群丫头们正在那里兴兴头头地玩着呢。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真是不喜欢他到处留情的样子。

王赛凤懒得看,也懒得说,提衣上楼,果不其然,尤氏又在楼梯口候着呐,说了书里的那些话。在两位太太跟前儿告了坐,又和尤老娘寒暄过后,这才和尤氏一起坐了吃酒听戏。

看完了戏,又吃了点饭,这才坐车各回各家。王赛凤去看秦可卿的时候,贾瑞三番西次地巧遇,让王赛凤烦不胜烦,言语上也就不客气起来,告诉贾瑞,若是再纠缠不清,便告诉他祖父,贾瑞从悻悻地离开,再也不敢在王赛凤眼前晃悠。

王赛凤这里罢了,却没想到就是自己不设计贾瑞,可一向不喜贾瑞的贾蓉,叫上了贾蔷,还是算计了贾瑞,被他俩关在了穿堂风嗖嗖的夹道里一夜。回家又被家教极严的祖父,以一夜未归的由头打了一顿。

等着伤好了,死性不改,又到将军府门口转悠,被一首派人盯着他的贾蔷知晓,和贾蓉一说,两人又做了个套,先关在夹道中的屋子里,让他忐忑不安了好久。再“装凤姐”诱他做出无耻之事,威逼着写下拮据,再泼粪水……

等王赛凤又一次到荣国府,请安的时候,这才从荣国府门上人的嘴里,知道贾瑞病入膏肓的事儿。王赛凤又气又恨,气的是贾瑞不知廉耻,恨的是贾蓉贾蔷,不顾及女子的名声与清白。

就在王赛凤气得牙根痒痒,想要如何惩治两人的时候,秦可卿病危的消息传来。王赛凤来不及管惩治贾蓉的事儿,赶紧随同尤氏,一起来到秦可卿的屋里,秦可卿一见,眼亮了一亮,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还挣扎着起身。

王赛凤连忙上前一步,将她按下,让她好好躺着。秦可卿挣扎着说道:“太太,婶婶,我,我怕是……怕是不行了……”说完又呜呜地哭起来。尤氏见秦可卿如此,心内也慌,强打精神站起来,出去对候在外面的丫鬟对道:“你们赶紧准备起来,给你们奶奶洗洗,换上衣裳……”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走了,让人准备后事。

小殓之后,尤氏“病倒”了,贾宝玉依旧是做了“多嘴驴”,向病体难支的贾珍举荐了王熙凤。王赛凤也不是吃素的,算着日子,提前躲了出去,没有揽事儿。贾家被抄家,秦可卿葬礼的僭越,可是压死贾府众多稻草里的一根。

王赛凤识时务,巧妙地避开了那即将到来的危险。然而,她身旁的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尤其是那个被众人暗地里称为“傻大舅”的薛蟠,竟然糊里糊涂地将原本准备献给义忠亲王老千岁的棺椁,用在了秦可卿身上!

当举办丧事之时,王赛凤选择了避而不见。或许是心中对这场丧事背后所隐藏的种种猫腻有所顾虑,又或者是不想卷入其中的是非旋涡。但到了送葬之日,王赛凤终究还是露面了。

站在人群之中,王赛凤凝视着眼前这场超乎寻常规格的葬礼,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她深知,之所以会有这样一场奢华至极、规模空前的葬礼,完全是因为贾珍的任性妄为所致。他不顾家族的声誉和利益,一意孤行地要为秦可卿操办这般隆重盛大的仪式。

而正是由于贾珍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引来了那位心怀不轨的北静王。这位野心勃勃的人物,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一般,紧紧盯上了贾家这块肥肉。他表面上看似前来吊唁,实则暗中觊觎着贾家的权势与财富。如今,北静王的出现无疑给贾家埋下了一颗足以引发灭顶之灾的定时炸弹,而这一切的源头,皆是那场荒唐无比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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