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老同学怀着满心的好奇和期待，紧跟着王晨一同去参观常委楼。当他们来到常委楼门口时，老同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那里有威严的武警战士笔首地站立着，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我去！”老同学不禁失声惊叹，“这里竟然还有武警站岗！”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王晨见状，微微一笑，耐心地向老同学解释道：“这是为了确保常委楼的安全和秩序，所以会安排武警站岗。”
听完王晨的解释，老同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事情吸引走了。他突然对王晨说道：“像你们这些既当秘书又当大领导的人，是不是只要一个电话，就会有人立刻听从你们的指示啊？”
王晨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他摇摇头说：“你这是被一些人给洗脑了吧？你看看那些标题，什么《考上省纪委后，我转身吊打某某某》、《当上秘书后，我转身吊打某某某》、《考上省委办，我吊打某某某》……动不动就是吊打别人。可实际上，就算是考上了任何核心单位，就算自己家里有再大的背景，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去吊打别人啊！”
“如果真的能够考上一个好单位，就可以肆意地去吊打别人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且不说省委办有 400 多号人，省政府办也有 400 多号人，省纪委更是有 500 多号人，这加起来足足有 1000 多号人呢！难道说这 1000 多号人每天都无所事事，就专门去吊打别人吗？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啊！”
“而且，一个省里可是有 30 多个省领导呢，这也就意味着有 30 多个秘书。难道说我这个小小的秘书就能一手遮天了不成？别人当然会尊重我，这是毋庸置疑的！但绝对不会像大家所想象的那样——我只要打一个电话，所有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动不动就说要吊打这个、吊打那个，可实际上又能真正吊打得了谁呢？这无非就是那些从未拥有过权力的人，对权力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且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老同学“嘿嘿”一笑，“对啊，我现在也老看到那种吊打吊打的，我还以为你们权力很大，一出手别人就怕呢。”
王晨也笑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说社会学复杂？这不比部队！部队是令行禁止，上级就是上级。而在社会学当中，如果你帮不到别人？别人可以不鸟你！你是领导又怎么的？你还能把别人宰了？所以没有那么简单，社会学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其瞬息万变，就是因为其明确的不确定性，就是因为其有很强的社会属性。”
“我是副厅级秘书，这没错。在我们这个系统，或许我能说得上话，打个比方，我打电话给哪个副市长，让他帮我办点事，如果这个事不违反原则，他肯定会给我办。但如果说这个事违反原则，甚至影响到别人的乌纱帽，你觉得别人会办吗？就别说我了，就是我老板叶书记打招呼下去，人家也未必会给面子，可能会委婉的拒绝，或者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拖着，没有那么简单的。”
“这个社会谁还会豁出命去帮啊？不会的，官场没有所谓的吊打，官场就算要吊打！除非是市委书记跑到镇里去调研工作；省委书记跑到县里去调研工作，这或许能达到“吊打”程度，再说一般到了这个级别的，谁脑子有病一样的天天吊打别人？一个人如果一考到单位就想着吊打别人，那这个人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排除之外。”
老同学笑了，“想不到你这么大领导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传言太多了，有的时候政府又懒得搭理这些，也不会去制止，因为没必要！就相当于很多人认为在官场认个干爹，就能提拔的怎么样啊？多认几个牛逼的干爹，就跟那个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就平步青云，三十岁副省级，西十岁去京城？这扯淡！干爹？真正熟悉体制的就知道——亲爹都没用！”
“再说，这个年头在官场认干爹？早就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谁敢瞎认干爹？领导们都担心爹之后抢走气运，谁还敢乱认？叫的好还好，叫的不好？干爹变仇人、首接整死你。”
这说法让老同学非常震惊。
王晨笑了，“我现在说的这些，你或许不信，估摸着得到十年或者说十几年之后，你们才会慢慢听到，而你们现在所听到的一些官场的小技巧，那都是几十年前之前的了，现在早就没有用了。有用的技巧，没有人会在体制外说的。”
紧接着，王晨又带他参观了一下办公室。
看了一下省里面的办公室，老同学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说道：“你们省里面的办公室怎么感觉不是很大啊？”
王晨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这里是严格按照规矩和标准来制定办公室大小的。所以在这方面，我们执行得非常到位。像有些单位，他们的办公室或许很大，但为了避免被领导查到，有时候会在一个办公室里放置好几个办公桌，但实际上只有一个人在办公。这就是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不过，虽然听起来这种做法有点形式主义，但也从侧面说明了我们省里管理得很严格。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搭上自己的政治前途去装样子……”
话还没说完，王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迅速拿起听筒，说道：“喂，您好，我是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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