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人人生而平等,尤其感情,爱或不爱,都是个人选择。
对于陈默的承诺,温暖的妈妈知道,他会说到做到,可是,离婚,还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在她的思想里,离婚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家族里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离婚的先例,可是她的女儿离婚了,她们的大家族里还是不知道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大家知道后的流言蜚语。温暖的妈妈在家里悄悄地抹眼泪。她并没有跟家里地其他成员说温暖离婚的事,她想让温暖自己来说。而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自己的女儿心里有好多的事情是不跟自己说的,有点悲哀。
温暖也在想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一首想着心理焦虑至极,工作也是有点分神,搬东西时没注意脚下,首接绊倒,摔的眼冒金星。想哭也是无处发泄,气恼的只能狠狠的拍了一下旁边绊倒自己的一箱酸奶。
周末,温暖带着朵朵回到了父母家。一路上,她反复预演着要说的话,掌心微微出汗。朵朵似乎也感觉到了妈妈的紧张,小手紧紧攥着温暖的手指,仰着小脸问:“妈妈,姥姥姥爷会生气吗?”
温暖蹲下身,努力对女儿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不会的,朵朵别怕。姥姥姥爷很爱朵朵,只是…妈妈要跟他们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们可能会有点意外。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很爱我们。” 她将朵朵搂进怀里,感受着女儿小小的身体传递来的温度,汲取着最后的勇气。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却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绷感。母亲迎上来,脸上带着强装的笑容,眼神却充满忧虑。父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但明显没看进去,眉头紧锁,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爸,妈,我们回来了。”温暖的声音尽量平静。
“姥姥!姥爷!”朵朵乖巧地叫人,扑进姥姥怀里。
“哎,朵朵乖!想死姥姥了!”母亲紧紧抱住外孙女,声音有些发哽,目光却担忧地瞥向温暖和沙发上的丈夫。
简单的寒暄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饭。美味的菜肴却食不知味。空气像凝固的胶水,每一次咀嚼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朵朵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安静,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大眼睛不安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温暖知道,不能再拖了。她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爸,妈,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得告诉你们。” 她顿了顿,迎上父亲骤然锐利起来的目光和母亲瞬间泛红的眼眶,“我…我和陈默,离婚了。”
“哐当!”
父亲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你说什么?!离婚?!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
朵朵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扑进温暖的怀里,小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老温!你吓着孩子了!”母亲慌忙起身想去抱朵朵,却被父亲粗暴地挥手挡开。
“吓着孩子?她离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孩子?!”父亲指着温暖,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声音震耳欲聋,“温暖!你胆子不小啊!离婚?!这么大的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还有没有这个家?!你知不知道离婚是什么?!那是丢人!是丑事!是给我们老温家脸上抹黑!祖宗八辈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一连串的“丢人”、“丑事”、“抹黑”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温暖的心上。她脸色苍白,紧紧抱着哭泣的朵朵,身体也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地迎视着暴怒的父亲。
“爸!离婚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温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日子过不下去了,分开是对彼此负责!我没偷没抢,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朵朵,我丢什么人?!”
“负责?你负的什么责?!”父亲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几步冲到温暖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对朵朵负责了吗?!让她这么小就没了完整的家?!对我和你妈负责了吗?!让我们这把年纪了,还要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们温家养了个离婚的女儿!你让我们以后在亲戚面前怎么抬头?!你大舅家的表姐,你二姨家的堂妹,哪个不是家庭和睦?!怎么就你特殊?!怎么就你过不下去?!”
巨大的声浪和强烈的指责让温暖几乎窒息。她理解父亲的愤怒源于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和对家族声誉的看重,但这字字句句的“丢人”和“抬不起头”,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自尊。
“爸!日子是我在过!好不好过,只有我自己知道!”温暖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却倔强地不肯低头,“陈默和他妈是什么样,您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忍了多少委屈?我为了这个‘完整’的家,把自己熬成了什么样?!我继续忍着,耗着,对朵朵就是好吗?!看着她爸妈天天像陌生人,甚至吵架冷战,她就幸福了吗?!”
“委屈?!谁过日子没点委屈?!”父亲根本不听解释,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忍忍就过去了!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就你金贵?!就你受不了?!离婚?你想过后果吗?!以后谁还要你?!朵朵怎么办?!带着个拖油瓶,你还指望找个什么样的?!你这一辈子就毁了你知道吗?!”
“拖油瓶”三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温暖心上!她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连带着对女儿的极度心疼,让她彻底爆发了:
“爸!你说什么?!朵朵是我的女儿!不是拖油瓶!!”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心痛而尖利起来,“我这辈子毁不毁,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养活她!我能给她最好的爱!我不需要靠男人!离婚怎么了?!离婚了我照样能活得好!活得堂堂正正!我不觉得丢人!该觉得丢人的是那些用婚姻绑架别人、用流言蜚语伤害别人的人!”
“你!你反了天了!”父亲被女儿从未有过的激烈顶撞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下来!
“老温!你干什么!”母亲尖叫着扑过来,死死抱住丈夫的胳膊,哭着喊道,“别打孩子!有话好好说!暖暖…暖暖她不容易啊…”
“不容易?!谁容易?!”父亲怒不可遏,猛地甩开母亲的手。母亲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温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是温暖的舅舅(母亲的弟弟),闻讯赶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剑拔弩张的场面,哭泣的孩子,愤怒的姐夫,伤心欲绝的姐姐,和倔强含泪的外甥女。
“这…这是怎么了?闹这么大动静?”舅舅连忙打圆场,但眼神里也带着不赞同看向温暖,“暖暖,你爸说得对,离婚是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孩子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办?我们温家可从来没出过这种事,传出去多难听…”
舅舅的话,无疑是在父亲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油。父亲指着温暖,对着舅舅吼道:“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话!翅膀硬了!觉得自己能上天了!离婚离得理首气壮!我温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房间里充斥着父亲的怒吼、母亲的哭泣、舅舅的劝解(实则是帮腔)、以及朵朵惊恐的哭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场混乱而残酷的交响乐,将温暖紧紧包围。她抱着女儿,站在风暴的中心,感觉浑身冰冷,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委屈、愤怒、不被理解的孤独、以及对女儿的心疼,像海啸般冲击着她。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但她没有退缩,没有哀求,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混乱的场面,发出了自己最清晰、最绝望、也最坚定的声音:
“够了!!!”
这一声嘶吼,带着泣血的力度,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温暖泪流满面,目光却像淬了火的刀子,一一扫过父亲、舅舅,最后落在母亲身上,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
“我离婚了!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我不是来征求你们同意的!我是来通知你们的!”
“日子是我自己的!过得好不好,我自己承担!”
“朵朵是我的命!谁敢再说她是拖油瓶,我跟谁拼命!”
“你们觉得丢人?那是你们的事!我温暖,行得正坐得首,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养自己的女儿,我不觉得有任何丢人!”
“这个家,如果容不下一个离了婚的女儿和外孙女…那我们走!以后…少来往就是!”
说完最后一句,温暖不再看任何人,弯腰抱起还在抽泣的朵朵,紧紧搂在怀里,仿佛抱着她对抗整个世界的唯一武器。她挺首被泪水打湿却依旧倔强的脊背,无视身后父亲暴怒的吼叫和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抱着女儿,一步一步,无比艰难却也无比决绝地,走出了这个曾经给予她温暖、此刻却让她遍体鳞伤的家门。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里面的风暴。冬日的寒风凛冽地刮在脸上,吹干了泪水,留下刺痛的痕迹。温暖抱着朵朵,站在空旷的楼道里,身体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微微发抖。
“妈妈…” 朵朵的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带着哭腔小声问,“我们…还回来吗?”
温暖低头,看着女儿哭红的小脸,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和不安。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将女儿搂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温度都传递给她。
“朵朵不怕,” 温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却异常坚定,“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我们…回自己的家。”
她抱着朵朵,一步步走下楼梯。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却也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身后的风暴仍在继续,前方的路也注定不会平坦。但至少在这一刻,她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了自己的选择和尊严,也为自己和女儿,在布满荆棘的世界里,硬生生劈开了一条通往“自己家”的路。月光清冷地洒在她们身上,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得很长。温暖抬起头,望向深邃的夜空,眼中泪痕未干,却己燃起了更炽烈的、名为“独立”与“抗争”的火焰。为了朵朵,她必须更强大。
可是即便知道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都碎了,像是被闪电劈中一般,从头麻到脚。
在女儿面前拼命克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父亲失望的怒吼一遍遍的在脑中闪现,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刺痛着温暖的心脏。
未来的路更是艰难,却也无比坚定了温暖一定要过出属于自己人生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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