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的歌声似乎起了鼓舞作用,众人似乎速度快了许些,不到两个时辰,这二十里的山壁之路终于走完了。
此刻,月色悄然而起,众人终于到了驿站,宋知意吩咐众人将自己身上的藤条小心拆解了下来集中放在一起。
杜卫让小二安排三个房间,一间男的住,一间男的住,一间他们官差住,说完便让众人先把包袱放进客房里再下来用餐,还不忘让小二给他们房间准备一桌好菜。
宋知意让白竹帮忙把包袱带进去,便随后眼光寻找宋大夫起来,客栈前厅却没见身影。
突然,“爷爷,爷爷,爷爷,对不起…”客栈一阵哭泣声响起。
宋知意听到哭声,一阵难过的感觉促使她赶紧跑了出去。
郑大夫正半躺在秦墨染的怀里,眼球泛白得可怕,秦墨染眼眶通红的可怕,一位与秦墨染年纪相仿的男子跪在身旁,满脸泪水,正自责的说道。
秦宁早己醒过来了,用那双稚嫩的小手,像他不舒服的时候,郑大夫那样搓着他的手掌心一样,就会舒服了。
秦墨染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嘴唇轻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一位看着同秦墨染的同年龄的男子正跪在郑大夫身前痛哭流涕,自责不己。
宋知意站在一旁,泪意涌出眼眶,她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安慰的时候,还吊着一点气的郑大夫却看向她,嘴巴微微张开,想说却说不出口。
宋知意明白过来,这是撑着一口气在等她,赶忙将左耳凑了过去,只听见一个模糊清晰额的字,“帮!”
说完,郑大夫彻底断了气,此刻众人走了出来,看到此种情况,不免伤心难过起来,这一路,烈日炎炎,要不是有郑大夫的药丸,他们第一天就挺不过来了吧!
白竹将宋知意扶了起来,“姐姐!”
杜卫带着一位官差走了出来,喊道:“都围在那干嘛!”
秦墨染缓缓抬起头,眼神充满怒意看向杜卫。
杜卫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殿下,郑大夫七旬之人,受不住流放之苦,怪不得我们!”
他思索片刻后,本来面相凶狠的他脸上也露出一丝不忍之意,道:“随你们怎么想,早时必须一个不落出发。”说完,便走进了客栈。
这时,那与秦墨染年纪相仿的男子站起身,说道:“我是郑大夫的孙子郑言,想请大家帮个忙,让我爷爷入土为安!”
众人将郑大夫的遗体安葬在驿站后的一山坡,郑言给自己爷爷刻了一墓碑,墓前摆着馒头,流放之路,一日三餐每餐只得一个馒头,本来走路就耗体力,大家还是忍着目前的饿意,将手中的馒头祭给郑大夫,郑言自是感激不尽。
秦墨染让众人先回去,他自己要和郑言留着陪郑大夫最后一晚。
众人心事重重的回到驿站便各自回了房间,宋知意进驿站,门前的金银花还在,郑大夫的“帮”,是想让他帮秦墨染吗?
宋知意让白竹一起金银花搬了进去,三言两语便迷得店小二借出了厨房。
厨房内,白竹正在摘藤条上的花,宋知意在灶台烧起了火。
白竹:“姐姐,我们煮这藤条上的花有何用?”
宋知意:“其中这是一种草药,本来还想郑大夫确认下的,没想到他,他还有半口气的时候,其中手有指着这些藤条,可是他都说不出话了,不想拖累大家的脚程,硬撑着一口气到驿站的吧!”
白竹听到这,难过说道:“郑大夫是好人!”
“嗯!”
这时,厨房门被打开,“太子妃!”
来人正是冷轩,宋知意纳闷道:“你过来干嘛?”
冷轩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宋知意哦了一声,“这是饿的受不了来厨房投食了!”
冷轩摸了摸肚子,吞吞吐吐的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见太子妃与白竹姐姐抬着那藤条进厨房,想必定是有用,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宋知意笑了笑说,“哦,虽然,这花煮水不能填饱肚子,但是对身体大有好处,能够清热解毒降暑!”
冷轩:“太子妃真厉害!”
宋知意拍了拍冷轩的肩膀,“别太子妃这样叫,听着怪别扭的,叫我意姐姐吧!”
“这…”
白竹见冷轩愣住的样子,噗嗤笑了声,“在我姐姐这里,人人平等,她希望大家能跟家里人一样一起扶持,大家都能安然度过这眼前关!”
冷轩听白竹这么一说,赶紧拿一茶杯,倒了杯茶,跪了下去,双手奉茶,说道:“意姐姐!以后轩弟弟便护姐姐周全!”
宋知意没想到冷轩给她来了个认亲礼,好像多个弟弟也不错,接过茶杯一口饮尽:“好吧,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意姐姐了,起来,帮忙摘花吧!”
冷轩听到高兴的便挽起袖子,加入到摘花的行列。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开始咕噜咕噜地冒泡,金银花的清香弥漫开来,宋知意将煮好的水盛出,让白竹和冷轩端去房间分给众人,顺便将众人的水囊带过来,还特意交待也让官差们尝尝。
一大清早,官差就将众人喊醒,众人赶忙洗漱收拾。
宋知意找到杜卫,将他拉到门口无人一处,“官爷,能否帮个忙?”说完,便偷偷塞了最后一个金元宝到他手上。
杜卫环顾下了西周,收了下来,“嗯”一声。
宋知意:“每天一顿一个馒头着实不够,能不能多发一个?”
杜卫难为情道:“这朝廷给的预算就是这样,我们每天都有记录了!”
宋知意无奈地笑了笑,这金银宝白给了,她又说道:“官爷,你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嘛,你说我这一太子妃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这当今陛下只允许我们带点衣物,哎,这如何是好?”说完,她又凑近了些杜卫身旁,压低声音道:“这两个金银宝还是我阿父偷偷让人放进我袖口,保我一路温饱,我念及官爷的好,所以赠与官爷,若官爷能行个方便,他日官爷返回京城,我定将我那在银号存放的嫁妆…”
杜卫想到自己身为押夫,长年在押送流犯,流犯财物本就会先充公,不像他那些看大牢的好友,个个拿的那是肥肉,自己却好几次在流放路上差点命都没了,只能拿那么点奉银,一家老少只能勉强养活,自己那母亲的药费都还欠着。
想到这,杜卫:“太子妃,这沿路只记录该记录的,不该记录的不会记录!”
宋知意怎么会不明白这意思,沿途他们可以随意找吃的,不会干涉,至少这也好多了。
“谢谢官爷,我定会记得官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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